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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想想,好像還真是沒見過,想不起來。 我也不造。 造造造,舌頭捋不直,就別說了。我記得似乎前些天,平明侯遇刺身亡,其子襲爵,被特封為永平侯,哎,瞧這年紀(jì)和樣貌,八成差不多吧。 倒也不怪他們不認得,靖國公一向瞧不上陰險狡詐的平明侯,跟他從無來往,且薛域自從襲爵,就成天待在府里養(yǎng)傷,見過他的人屬實少之又少。 而至于薛域身為jian生子時的悲慘過去,沒再敢有誰提及,也自然不會有人注意。 小廝們雖說只是卑賤下人,但作為有頭有臉的下人,借了主子的光,連陛下都是見過好幾面的,并不會覺得一個侯爺有多稀罕。 但他們依然拿出國公府歡迎您的架勢,熱情地躬身招手有請:永平侯,實在對不住,聽聞您這些時日深居后院養(yǎng)傷,小的才未敢冒昧送請柬打擾,您快請進吧。 恰好靖國公為恭迎嘉隆帝圣駕,踱到影壁這邊,便隨口問了句:怎的了? 薛域早就按捺不住,他步伐穩(wěn)健,狗眼圓睜、走路帶風(fēng),大袖一甩就興沖沖直往里走:國公爺,本侯此行 沒想到他忘乎所以走得太急,甚至在邁過門檻時,都未留意腳下,直接被出其不意地絆到 哎!他瞬間搖搖欲墜,身子趔趄著前傾,眼看就要在狼狽之下、兩腳變四腳。 整個一出師不利的裝X失敗現(xiàn)場。 小侯爺!隨從們神情驚恐,趕緊沖上去,左右扶住踉踉蹌蹌的薛域,您當(dāng)心。 咳。薛域也是要臉的,當(dāng)然不會承認自己方才出于某種原因過度興奮,只微微蹙起眉頭,極為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那個、本侯腿上有傷,剛剛 不妨,是該當(dāng)心些。靖國公私以為或許這小子生得過分好看,比他那死了的渣爹順眼許多,外加感念他帶傷還來特意道賀,說話都不自覺友善了些,莫要站著了,來人,快把永平侯請進去坐下! 南晉成親所行的是昏禮,即在午后迎親,戌時拜堂,薛域這回好不容易逮著個合適理由,可以師出有名地光明正大進國公府,早早地就來了。 他如今的身份可是個正經(jīng)侯爺,大可以支棱起來,去滿懷哀怨地質(zhì)問齊笙一句:為何九個月零十三天前見了他也不搭理他?還有,怎么從六個月零五天前,再也不給他送糖了呢? 當(dāng)初可是她偏要又是哥哥又是小伙伴,喊得那樣親親熱熱的。 突然感情就淡了?可他又沒做錯什么。 真過分,好沒道理。 薛域也不知道自己怎的、莫名有了這種持續(xù)膨脹的情緒,總之他就是很生氣,相當(dāng)生氣。 如果齊笙在他這里能掛個牌,上書必然是人性扭曲之徒,道德淪喪之輩。 薛域越想臉色就越陰沉,他知道齊笙平素喜歡活蹦亂跳,故而一路上都在偷偷摸摸地使勁往四處亂瞟,可都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也沒能找到,只郁悶到嘟嘟囔囔:去哪了?一點動靜和個影兒都沒有。 跟隨薛域的靖國公府小廝聽見他在低聲嗶嗶,還以為這位爺有哪里不滿意,趕緊問道:侯爺,您在說什么? 薛域的嘴角狠狠往下一頓,沒好氣道:你管本侯說什么?! 妹,好meimei,笙笙。身著吉服大袍、軒然霞舉的齊景東一把扯住齊笙的衣角,將她給拽回來,哥哥有事囑咐你。 怎么啦哥,我還趕緊要去前頭湊熱鬧呢。齊笙歪著腦袋,笑嘻嘻撥弄了下齊景東胸前佩戴的大紅花,這玩意兒不錯,我也想整一個。 這并蒂蓮可不是隨便戴的,等你成親時呸,扯遠了。時間緊急,齊景東只能用力拉回話題,堅決不被齊笙給帶跑偏,我跟你講,我快要去迎親了。 等會兒我跟你嫂嫂行完拜堂禮,我不好抽身、她自己先被送回洞房時,你記得到廚房拿些熱熱的吃食給她送過去。什么點心果子的、哪能當(dāng)飯吃?咱家不拘這些俗禮,別讓她餓著。齊景東貼心考慮了一通,還不忘最終補充,可別拿你四哥做的,讓你嫂嫂才進門就嚇到,謝了啊,笙笙。 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快走了,記住了哈,乖乖,哥明兒給你補一把金豆子。 真給假給?你立個字據(jù)再走啊哥。齊笙只象征性地往前小跑了幾步,撇撇嘴搖頭,我才不缺你那一把金豆子,爹娘早給我太多了,用都用不完。 哼哼、哈哈,走,咱們再上那邊,看有什么熱鬧瞧瞧去。 哎,小姐,不瞞您說,還真是有個熱鬧可講。哼哼瞧見四下里沒外人,對齊笙附耳道,聽說剛剛永平侯也不請自來了呢,果真人靠衣裝,以往竟沒發(fā)現(xiàn),薛小侯爺居然生得如此俊如神祇,比畫上的都好看,前頭好多丫鬟都快瞧瘋了。 怎么樣?您要不要也去瞅瞅,肯定很驚喜,很意外,很刺激的! 嘶,永平侯?薛小侯爺?嗐,那不就薛鈕祜祿域唄。齊笙略微轉(zhuǎn)了下眼眸,才反應(yīng)過來,揮手淡笑道,不去,沒興趣,來就來唄,他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沒見過,你吵吵啥啊,沒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