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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追求效果,還特意模仿了一下薛域當(dāng)時的腔調(diào):還非得逼我親口承認喜歡你嗎?這啥啊都是?你以為霸道硬氣,實則又虎又魯莽,這樣別說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了,大男人都能嚇跑三個。 薛域被揭開舊傷疤,眼角直抽抽,滿心挫敗感爆棚。 至于你那些撒嬌啊示弱的,更不可取了嘛。藍綸搖頭晃腦,分析得一套又一套,你看啊,當(dāng)初你才十二歲,況且又是因為你弱弱小小總受欺負、吃不飽穿不暖,小鄉(xiāng)君才出于善心、在這些年里幫你的,但她只把你當(dāng)成小伙伴啊。 可如今她還把你當(dāng)小伙伴,你又不想把她當(dāng)小伙伴了,你想娶她做娘子、她又不想嫁給你做娘子的,怎么能還用小伙伴的那些招數(shù)?萬一她哪怕跟之前一眼有應(yīng)有答、可依然把你當(dāng)小伙伴,又沒讓你當(dāng)她的夫君,那你不就只能做她心里的小伙伴,怎么都當(dāng)不成夫君了么? 藍綸說得一氣呵成,繞來繞去繞了好幾大圈后,終于掰扯完畢,這樣,你能明白嗎? 哦。薛域呆愣有乖巧地點點頭。 雖然還并沒跟上這思路,但聽上去好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你要從即日起,多對她笑一笑,關(guān)懷她、慢騰騰地接近她,別每回只會虎了吧唧地沖上去,讓人嚇得扭頭就跑,知不知道? 還有,一個大男人的,少跟人小姑娘撒嬌示弱,像什么樣子?小鄉(xiāng)君即便搭理他,恐怕也只會像是和之前一樣,覺得在關(guān)照腦子有病的孩童。 以及 藍綸在這方面極有話可聊、從日頭高懸說到夜幕四合,薛域始終安穩(wěn)下來坐直身子,聽得十分受用。 就這么多了,這么一來,小鄉(xiāng)君肯定藍綸拍拍手、終于把畢生所悟說完,興奮扭頭時,卻見薛域正垂著腦袋、伸手擺弄著自己的臉,嘖,你又干什么呢? 是這樣嗎? 藍綸震悚地睜大眼睛,定定見到薛域抬起張原本毫無表情的臉,而后竟拿著食指和拇指把住嘴的兩邊,硬生生將它們用力掰開,露出粉嫩的大牙花子和皓白牙齒,還言語不輕地問他道:是這么笑的嗎? 藍綸: 抱歉,他有罪,請把他抓進大理寺蹲牢獄。 他錯了,錯得徹徹底底。 你這確實新奇,或或許也,挺好的,比如藍綸撓撓頭,不敢高聲語,恐驚眼前認真保持動作不變的薛域,有種腦干缺損的美感。 作者有話說: 藍綸:算了我還是研究母豬配種和產(chǎn)后護理更快一點。 薛:老婆我進修去了,老婆我不智障了,老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第66章、假笑男孩 齊笙屬實也沒想到, 她這一穿書,雖說暫且算是擺脫了肝癌的毛病,但左躲右躲、終于也沒能躲得過痛經(jīng)。 笙笙,我可憐的兒啊。楊氏半躺在齊笙的繡床上, 把疼到渾身發(fā)冷的她給輕手攬在懷里, 話中帶有濃重的顫音,心疼到啪啪掉眼淚, 乖乖, 可還難受嗎?娘真恨不得替你受這些罪 來,要不要再喝些止疼湯?娘親再給你暖暖肚子? 不喝了, 娘親,我實在喝不下了。齊笙張開粉白的唇瓣、說得有氣無力,小手輕輕攥住楊氏的袖口,娘親,我早已沒有那么痛了,可娘親昨夜都一直在這兒守著, 受累了。娘親還是趕緊回房歇一歇吧我沒事的。 傻孩,娘親為了陪你, 多久都不累的,一晚算得了什么?楊氏偏偏就沒撒手,反而用用力,把齊笙給摟得更緊, 你看你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先別強撐著說話了,睡吧, 娘親抱著你睡。 齊笙倒很想再努力回應(yīng)一句, 但她才被小腹翻騰折磨了整晚, 實在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便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楊氏還生怕齊笙睡不安穩(wěn),用掌心輕輕拍打她的后背,嘴里都在不停地在輕輕哼著小曲兒。 在冷不防聽見外頭傳來咋咋呼呼的人聲時,楊氏趕快一把捂住齊笙的耳朵,還生怕她被吵醒,招手喊過來哼哼:你出去瞧瞧,怎的了? 回夫人的話。哈哈輕手輕腳地端著張食案進來,可神情難看得要命,仿佛捧的是個說炸就炸的炮彈,四公子聽聞小姐腹中不適,特意為小姐做了碗紅糖糯米小圓子。 楊氏對齊景北的廚藝絕對有足夠的信心,尤其是她還沒看清碗里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兒時,就只覺有股甜膩的焦糊味直沖腦門,趕緊擺擺手,忍著惡心保持和藹、用廣袖給齊笙擋?。黑s緊拿下去嘔你去嘔跟四公子回話嘔,就說多謝他的好意嘔,等笙笙睡醒再嘔。 她可憐巴巴的女兒已經(jīng)足夠慘了,實在罪不至于再被病中投毒、吃這種地獄才有的東西。 齊笙哪怕是在睡夢里,也聞到了那殺傷力極強、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氣味兒,稍稍拱拱鼻子后,被熏得干脆擰死了兩道細眉。 四個時辰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