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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是。黑衣人挑挑眉、瞬間粉碎了她的妄想,只不過會讓你們兩個死得稍晚一會兒罷了。 齊笙: 好吧我是。她毫無掙扎、甚至可以說是極度痛快地承認了。 哈,阿大,我就說了嘛。后頭另一個看樣子不大聰明的黑衣人聞言,樂得顛顛湊過來道,肯定這個更好看的是福清郡主! 阿二,你給我閉嘴!瞅你那點兒出息。黑衣人阿大不肯信邪,蹲下又一動不動地瞪著齊笙,福清郡主這臭丫頭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她答得如此爽利、定是有詐! 齊笙: 哎,什么有詐?就說你想太多了。 哈,不過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真是謝謝啦,她在殺手界里的聲望,居然這么高的嗎? 怪不好意思的。 我都說了我是福清郡主。齊笙滿臉的委屈巴巴,偷偷跟姜綰綰交換了個眼神,語氣驟然沉重道,哎,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她啊,總歸她也不會袒護我的。 笙笙。 姜綰綰再遲鈍也能看得出來,這兩個蒙面人兇神惡煞,刀橫出來就是極重的腥氣,上頭還有蜿蜒干涸的血跡,之所以找福清郡主,恐怕十有九成不會打算留活口。 她知道齊笙在想辦法給她留條活路,但實在沒辦法喪良心到,為了自己茍命,把笙笙推出去送死。 真的嗎?我確實不信。黑衣人阿大仔細觀察著齊笙,自作聰明著頭頭是道地分析,休想蒙我,我可是聽說福清郡主腿上有傷瘸了,出入都要坐輪椅的,你若是福清郡主,為何輪椅上坐著的不是你?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我受盡欺負、因為我命苦啊!齊笙眸光流轉(zhuǎn),凄聲一喊,眉頭緊蹙,瞬間就從眼角擠出兩滴淚來,抽噎著哭道,你們有所不知,我不過在外人面前張揚得意,實則在府里伏低做小、受盡欺凌。譬如今日,我這惡毒嫂嫂,就欺我腿瘸,絲毫不顧我腿上有傷,還搶我的輪椅坐,我好可憐,命好苦啊! 啊!真的嗎?黑衣人阿大被唬得一怔,看了看姜綰綰,瞳孔震驚地重復(fù)齊笙的話道,小姑子的腿都瘸了,你去還搶她的輪椅坐,這么惡毒的嗎? 不過他隨即臉色變了變,比出個大拇指、哈哈笑道,干得好!我很欣賞你! 齊笙: 什么人呢這是? 不過縱然齊笙哭得實在情真意切,好不做作,黑衣人也不傻,當(dāng)然沒有輕信她的一面之詞,便湊到一塊商量道: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把阿三喊進來,讓她驗一驗。 這臭丫頭倒提醒了我,輪椅是證明不了什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萬一真有人惡毒到搶個殘廢的輪椅坐呢?反正真的福清郡主,腿上該是有傷的。 說得對,那咱們就先出去守門,讓阿三進來。 黑衣人阿大和阿二相視著點點頭退了出去,換進來的阿三身材矮小、露出柳眉杏目,即使蒙面束發(fā),也能明顯辨認出是個女子。 臭丫頭,老實點兒!阿三快步走到齊笙面前,目光凌厲地瞪著她威脅道,敢撒謊,你就完了! 不敢不敢,別打我,我不敢。齊笙哭得涕淚漣漣,好不可憐,在女子惡狠狠掀她的衣裙時,還顫抖著求饒道,求求jiejie輕點兒,我好疼的。 真矯情!阿三不自覺說了句風(fēng)涼話,果然見齊笙雙腿纖細,只有膝蓋上纏滿繃帶,形成塊巨大的凸起時,眼神頓了頓,就要伸手按一按,看著像真的一樣,誰知道是不是有那么嚴重啊? 啊,疼,疼疼疼。齊笙越哭越厲害,滿臉的淚痕,簡直成個梨花暴雨,軟聲軟語地求饒道,jiejie,別按,我會疼死的,求求你了,好jiejie,漂亮jiejie。 我還沒按呢,你嚎個屁!阿三嘴上不饒人,但見齊笙實在哭得我見猶憐,還有那句漂亮jiejie的輔助,果然沒再對她下手,轉(zhuǎn)而去看察看過姜綰綰后,眼角一抽,慷慨激昂道,這么說,你這惡毒嫂嫂,真的欺負你腿瘸,還搶你的輪椅坐? 汝娘的,這也太過分了! jiejie莫氣,無需為我打抱不平的,我都早已習(xí)慣了。齊笙的神情痛苦而絕望,有氣無力地回憶道,jiejie有所不知,我雖獲封郡主,不過是因借著像太后已故的長寧公主的運氣罷了,且即便我在外人看來活得光鮮,但一進自家府里,就如墮地獄。 她似是眼淚干涸了,哭到聲嘶力竭,憋出了顫抖的尾音:jiejie大可想一想便知,我上頭已有四個哥哥,他們才是我爹娘有所指望的兒子,我不過是個無甚用處的女兒身,縱然在外頭尚能以郡主自居,怎可能真得到他們的疼愛? 齊笙只能放手一搏了,她猜測按照常理、淪為殺手的姑娘家應(yīng)該大多出身坎坷,即便得不到共鳴,獲取個同情那也是有利的。 沒想到她歪打正著,阿三也是當(dāng)時家里為了養(yǎng)哥哥、弟弟,被無情丟棄了的小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