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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薛域作為齊笙的救命恩人,這時候但凡有點良心都不該對他動氣,可他這些話讓靖國公聽起來,屬實很不得勁。 怎么著,自己家是沒銀子買,還是虐待笙笙了?這些東西都用靠他接濟? 嗯,好!那我走啦! 齊笙被她娘親抱上馬車前,又多回眸望了望還一動不動,和塊望妻石似的薛域兩眼,用力揮手道:外頭冷,你也快回去吧。 薛域整個人一雀躍,樂了樂道:好。 然后他繼續(xù)自己在那里傻站著,還是不舍得走。 齊笙剛被放進馬車,透過軒窗朝外頭看了看,抿嘴想想,隨手抓起一把糖又往外爬。 笙笙!楊氏懷里一空,你上哪兒去?別摔著。 放心吧娘親,我馬上就回來! 薛域在親眼目睹齊笙整個人又鉆出、還朝他奔來時,全身剛被寒氣冷卻下來的燥熱,又抑制不住地回返了,燒得他全身血液滾沸。 怎怎么 這個,給你。齊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糖果放在被她扒拉開的掌心里,無奈地嘆了嘆氣,明明在我手里是一大把的,怎么放在你這兒就顯得那么少,好像我很摳門。 不會怎么可能沒有的事。薛域望著齊笙被折騰到臟兮兮的小臉,憶起她說的把柄鋒利的凌遲刀,實在沒敢想象她自己被綁的時候得怕成什么樣,啞著嗓子說道,抱 抱歉、他應(yīng)該再來早一點兒,不,他根本就不該讓這種事兒發(fā)生的! 啊?什么?抱?你想要抱抱?薛域話說得磕磕絆絆,只吐了一個字就被齊笙利索地接過來,好,那給你抱抱。 這回少女先主動上前兩步靠近過去,兩根細(xì)小的胳膊大大地展開,輕輕放在他的腰際處彎了彎,輕輕摟住。 直到齊笙的手指在他腰上動了動,宛如小蛇在爬行、生發(fā)出密密麻麻的癢,薛域才確定他是有感覺的,自己沒有在做夢。 她抱了他!她主動的!她主動的都看見了嗎? 薛域急急深吸氣了好幾口、趁著齊笙還沒有撒開,再也舍不得發(fā)呆,趕緊伸出長長的左右臂、順勢反把她給環(huán)抱住。 他只恨齊笙被捂了好幾層披風(fēng)斗篷,自己身上的狐裘也太厚,觸感全是皮毛和衣裳,簡直活像兩頭熊在相擁。 薛少女的聲音又甜又酥,微微帶著嬌嬌的喘息,靠在他胸口喊了聲,薛域。 薛域自以為深情款款地應(yīng)了聲:嗯,我在。 你能不能把我撒開?齊笙雙頰潮紅,斷斷續(xù)續(xù)道,我都快被你給悶死了。 啊?好好好。齊笙笙悶死,他就娶不著娘子了,薛域趕快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我剛剛太用力了。 唔,倒也不是,主要你這狐裘的毛實在太厚了。 好,行,她不喜歡,那他以后再也不穿這玩意兒了。 * 四個殺手被上交到刑部時,早就被薛域和靖國公弄得傷勢慘重、簡直沒有人樣兒,嘉隆帝聽到稟告之后也并打算怪罪他們?yōu)E用私刑,只擺弄著奏折嘆息道:他們一家人也屬實關(guān)心則亂,這么個受盡疼寵的小女兒被擄走、險些喪命,擱誰誰不想把兇手給千刀萬剮了? 他們還能留這幾個賊人一條命,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嘉隆帝想起來當(dāng)年老靖國公上戰(zhàn)場時活閻王的名號,不自覺嚇得抖了抖,可審出來幕后主使了么? 啟稟陛下,尚未。刑部尚書用盡了酷刑手段,就是不見有用,急得他也很頭疼,那三個殺手就是不肯招認(rèn)主子是誰,還有另一個女刺客,只說是因嫉妒福清郡主的美貌,才下此毒手的。 嘉隆帝: 離大譜。 這讓他怎么跟靖國公交待?哪個有腦子的會信? 侯爺,侯爺 阿福推門進來時,薛域早已魔怔了好幾天,還沒緩過神來,開口就是:齊笙笙她自己主動抱我了! 阿福: 第一百九十三遍。 不是啊,侯爺。阿福嘴角抽了抽,您說讓小的命人去查的事兒,有眉目了。 刑部都是群吃干飯的蠢貨,他們能審出來才怪。薛域任性地把剛寫完的青藤紙揉成一團,隨手扔到門邊,查到什么了? 那名女刺客尚未驗明來路和身份。但那三個殺手,應(yīng)是叫阿大、阿二、阿三的,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大筆銀子,是張百戶的管家給的。 但事情并沒這么簡單,您猜怎么著?阿福稍稍頓了頓,知道薛域也不會猜,煞有介事地正色道,我們?nèi)ゲ樽C的人懷疑,看似是張百戶想殺福清郡主,其實是他上頭的馮指揮使;看似是馮指揮使,其實是那金吾將軍肖屹,看似是金吾將軍肖屹,其實 薛域一忍再忍,此刻臉色已經(jīng)陰沉成深黑,咬牙道:再說不明白,舌頭就別要了。 好。阿??s縮脖子,我們的人懷疑是右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