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頁
那也不行,你還是小孩子、離不開娘親。四兄弟護住齊笙,就帶著她匆匆前行,走,哥哥們帶你去找娘親。 哎,笙薛域緊趕慢趕了兩步,還是沒敢上去硬搶,只好委屈巴巴地落單在后頭。 杜涵瑤和江窈剛下馬車時,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情景 杜涵瑤表情驚恐,拉著江窈就往人堆里頭躲,跟她指指點點道:江窈jiejie,你瞅瞅、雖說四年沒見了,但我看個背影都能認得出來,就那被四個男人護在中間的,就是我跟你說的齊笙那丫頭,等會兒宮宴上我再指給你認認正臉、你可千萬千萬別去招惹她,否則要倒大霉的。 杜涵瑤尚不知道齊笙已被封了福清郡主,否則以她這時候的膽子,肯定不敢直呼其名。 江窈卻顯然半個字都沒能聽進去,只顧凝視著獨身一人孤零零、表情憂郁、失魂落魄的薛域,輕笑著咧了咧唇。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這股白白凈凈、人畜無害、可憐兮兮、看上去就不大聰明的味兒。 江窈jiejie,我說得很好笑嗎?杜涵瑤茫然地撓了撓頭,還有你在看什么呢? 狗,一只奶狗。 狗?這里有狗嗎?杜涵瑤瞇著眼睛在腳下四處尋找,我瞎了?我怎么沒有看見? 呵,涵瑤。江窈莞爾一笑,也沒打算跟她解釋,只抬手指了指薛域,那位公子,你可認識? 江窈jiejie,你這可難為我了不是?我四年沒回來過了,京城里升遷貶謫都是常事,這么多我哪能人人都知道來歷?你問我還不如問你的爹娘或兄長去呢。 雖說如此,杜涵瑤還是努力幫她想了想:嗯他看著年紀不大,長這么好看,要是我走之前有這號人物、應(yīng)該不至于忽略掉,八成是這幾年里升任的、哪個京官家的公子哥兒吧。 江窈剛想趁機湊上去,跟薛域打聲招呼的,結(jié)果就被自家人給叫住了。 窈娘啊,你快快、快過來,看看你弟弟。忠誠伯夫人氣得直捶胸頓足,跳腳道,你過來看看,你弟弟都被打成什么樣兒了,他們的心真狠啊,我跟你爹都沒敢下過這么重的手! 江窈暗暗抱怨了聲真麻煩,眼睜睜看著薛域都慢吞吞地走遠了,才不情不愿湊過去,沒好氣地說:讓我看看,誰打的?被打到哪兒了。 靖國公府,簡直欺人太甚! 這口氣能咽得下去,那他們?nèi)揖筒皇侨恕?/br> 忠誠伯夫人當即抱著兒子、帶著初到京城的次女,跑去后宮去找長女告狀。 母親,你說,命人打旭兒的賢妃斜倚在貴妃榻上瞇瞇眼睛,撫摸著并沒隆起的小腹,是靖國公府的幾位公子? 是啊,是啊,就是他們。你弟弟不過無意沖撞了那福清郡主一下,他們幾個就一口咬定旭兒是蓄意謀害,你爹爹給給他們跪下認錯、他們都不依不饒,還敢擅動私刑當場就讓人打你弟弟的板子。忠誠伯夫人邊說邊撒謊,嘴里沒幾個字是真的,接著挑事道,你看看你弟弟的屁.股你是沒見他們那盛氣凌人的樣子,不知道的恐怕以為,這南晉是他們姓齊的天下。 我呸,什么他們的天下!爹爹糊涂,他一個伯爺,怎么能屈尊給那幾個毛頭小子下跪,成何體統(tǒng)?他們也受得起?賢妃氣得坐不住,招手讓宮女把她扶將起來,這事我知道了,母親你放心,我定會給旭兒討個公道的。 眼下在宮里屬她最大,連惠妃順妃見了她都得繞道走,區(qū)區(qū)靖國公府算什么東西,敢把她的弟弟打成這樣? 賢妃雖在深宮,可早也受夠了這一家子挑不出個正常人的靖國公府,正想找機會跟他們碰一碰、剛一剛。 她進宮年數(shù)已不少,早就知道陛下待齊家的那個臭丫頭片子疼愛有加,害得她整日惴惴難安睡不著覺,生怕齊笙有朝一日進了宮得獨寵,再不會有她們的容身之處。 直到陛下給齊笙封了福清郡主還賜婚后,賢妃這種擔(dān)憂才終于消弭于無形。 窈娘,長姐跟你講,你可知道在宮里活下來,懷上個孩子有多難?不,你不知道。賢妃慢悠悠地扶著腰,走在去赴宴的小路上,長姐心里苦啊,若是你也能進宮與我做個伴該多好,可惜你身子哎。 江窈疲憊地應(yīng)付了句:是窈娘身子骨弱、實在無福消受。 別以為她不知道,她這位好jiejie可是極善妒的,嘴上說著玩玩也罷,她真要進了宮,不出一日,恐怕就得被好jiejie逼得玩宮斗。 哎,什么有福無福,還不知道是福還是孽的,不進宮也好,在外頭找個中意的男人嫁了,倒也極好。賢妃這一句倒像是真心實意地在說著,可你聽我一句勸,世上的男子都是薄情寡義的東西,不必過于費心,你要是看上誰,就想方設(shè)法困住他的人,讓他永遠都離不開你。 賢妃分明一路上都有意行得慢騰騰,卻在進入殿門后驟然快走了兩步,躬身致歉道:臣妾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惠妃跟順妃作為互相看不上對方的多年死對頭,難得統(tǒng)一地翻了個白眼,表示鄙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