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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杜涵瑤放下金瘡藥,局促地摸了摸膝蓋,江窈jiejie,你想讓我做什么? 江窈眼神一凜,把唇瓣咬出血來,硬著拳頭捶了好幾下床:你知不知道京城哪里能□□? 我非得弄死齊笙這個小賤人。 反正之前在庸州,這種事她也沒少干過。 啊!杜涵瑤驚叫一聲,慌亂之下把裝滿金瘡藥的瓷瓶都揮落到地上,結(jié)巴道,不不不行啊,弄弄死她這事可太難了。 江窈jiejie,你以為她為什么敢在京城這么囂張跋扈,橫行霸道,還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及笄,沒像話本里的那些惡毒小姐似的早亡嗎?那都是有緣由的,我聽說啊 明明房里只有她們兩人,杜涵瑤還說得偷偷摸摸,生怕被第三雙耳朵聽見似的,雖說明面上齊笙只帶著兩個丫鬟招搖過市,但暗里有好幾個武藝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跟隨,之前還是四個、后來她被劫持過一次之后,就變到了八個。略微有歹人近身,他們就會傾巢出動的。 江窈咬著的牙驀然緊了一緊。 還有,打從有一次她險些中了暗箭之后,京中就加強(qiáng)了安全巡邏,像使暗箭、刺殺這種事兒都已經(jīng)行不通了。 江窈咬著的牙再次緊了緊。 另外,就是打從她被劫持那次開始,京城里為了給靖國公一個交待,徹查明里暗里的各種打手跟刺客,他們被抓的抓,殺的殺,跑的跑。如今在京城里想找到個殺手或刺客,比尋摸到個三條腿的雞還難呢。 江窈把牙咬累了,開始不停地喘粗氣了。 臭丫頭片子還挺命硬,這便是禍害遺千年么? 唉,人各有命吧,興許人家就是命硬呢。杜涵瑤仔細(xì)觀察了下,似是從江窈眼中看出了什么異樣的情愫,又繼續(xù)補(bǔ)充道,反正她還沒多久就要成親了,要是她夫君永平侯不愛她,對她一輩子虛情假意,那豈不是對她驕傲尊嚴(yán)和人格的狠狠踐踏嗎? 杜涵瑤承認(rèn)她是慫了,這已經(jīng)是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詛咒了。 讓她嫁給薛域,叫他一輩子不愛她,讓她衣食富足、卻永遠(yuǎn)活在欺騙里,這對生來就目中無人的齊笙而言,豈不是很殘忍? 江窈: 真的是、好殘忍呢。 * 自打薛域在整個京城里嚴(yán)查洛公子的同黨之后,京城那處宅邸里僅存的幾個人開始人人自危,大家各自分散開,流落到各個街頭巷尾里、賣抄手、賣茶、賣各種果子和小玩意兒。 干上幾個月后,漸漸都快忘了他們初來京城時,還都是立志要搞出一番事情的人才。 爹爹,就是他們,就在這兒!小孩拉著他當(dāng)禁軍的爹指著抄手小攤道,您快來! 小四跟阿綠兄妹兩個嚇得虎軀二震,面面相覷著恐慌到不行。 糟糕,是暴露了嗎? 不會吧?不是吧?不能吧?不應(yīng)該吧? 在禁軍雄赳赳逼近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們把自己該怎么跪地求饒的姿勢都想好了。 結(jié)果這對父子居然只是湊了過來后,小孩嘻嘻對他的禁軍爹說道:爹爹,就是他家,賣的抄手很好吃! 小四、阿綠: 娘的,哪來的小破孩?嚇?biāo)麄円惶? 嫂嫂來,你看就是這個抄手?jǐn)傋?。齊笙攙住將要臨盆的姜綰綰擱外頭走了一圈,正好在這地方停住了,據(jù)說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嘗一嘗? 姜綰綰吸了吸鼻子,饞蟲作怪、興奮點點頭道:好啊。 店家。齊笙跟小四和阿綠招招手,來兩碗抄手,一碗不要芫荽。 笙笙。齊笙剛扶著姜綰綰落座,便聽見身后傳來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在喊,就要兩碗啊,我這可還沒吃飯呢。 薛域,怎的成天哪都是你,陰魂不散呢?真麻煩。齊笙嘴里嘟嘟囔囔抱怨個不停,又極爽快地點道,店家,再來一碗抄手。 笙笙。薛域靠過去在她身邊還是不滿足,我一個大男人,一碗哪里能夠? 吃這么多!齊笙罵罵咧咧,又加了兩根手指頭,店家,給他來三碗!撐死你! 哎。薛域沒臉沒皮、極為受用,多謝娘子,娘子果然大方! 少油嘴滑舌的,你那事打聽得怎么樣了? 哦,右相給陛下抄了三百張青辭,陛下感念,便把他復(fù)職了。昭王妃興許是因為有了靠山,突然小產(chǎn)了,賴給昭王最寵的那個妾室,把人給活活打死了。 嘖,貴圈確實挺亂。齊笙搖頭嘆了嘆,右相朝里還有爪牙,一時半會兒也倒不了,周鶯鶯那個身孕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呢,興許她小產(chǎn)只是逮著時候找人背鍋了。 娘子,果真睿智。 去你的,成親之前喊這么親,要臉么?齊笙推了把薛域的上臂,等會兒你到另一桌吃去,別擾著我嫂嫂。 你都收了我的大雁,可不就是我的親娘子了么?薛域厚著臉皮跟姜綰綰頷首,行吧,那你先好好陪嫂嫂,我先一個人去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