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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本侯還能指望你們干成別的正經(jīng)事兒?薛域恨恨地磨了磨牙, 我讓你們廢了周長渡, 誰叫你們廢成周長潯的? 啊?這,這這這阿福咽咽口水撓撓頭, 悄悄后退了兩步, 直到有逃跑的機會才跟薛域解釋道,侯侯爺, 是這樣的,我們的人昨晚在事成之后,本想跟您復命,但您早早地就跟夫人回了臥房,他們不敢打擾,然后 薛域臉黑得要命, 把拳頭捏到咯咯作響:說重點! 是,是是是阿福又謹慎縮了縮身子, 他們跟小的說,原本平常只有右相大公子一人所乘的馬車,昨晚不知為何,里頭居然坐了兩個人。 然后呢?薛域淡定地挑挑眉, 他們就廢錯人了? 大大概是阿福小心護住自己尚且完好的脖子, 但依然感覺到性命攸關、無比窒息,小人原封不動地傳了您的話, 讓他們覺得二公子周周長潯, 更更像個賤人? 薛域: 嘶, 冷靜、克制,他這暴脾氣。 薛域重重喘息了兩下。 他忍不了了! 就算他們分不清周長渡和周長潯薛域抬起胳膊,就要往阿福的腦門上掄,就不能把兩個一起都廢了嗎? 侯侯爺您莫動怒,氣、氣大傷身,咱咱們府里養(yǎng)著的人都是講武德的,不大會傷及無辜,怕有損您的名聲周長渡那胳膊,是他自己摔下馬車時斷的。 名聲?呵。薛域直接被氣笑了,笑得好大聲,你覺得本侯,有什么好名聲么? 這個您可以不在乎,但夫人畢竟 薛域終于控制不住,剛想弄點顏色給阿福,剛剛那群在嘰里咕嚕說閑話的官員們卻已經(jīng)湊了過來,紛紛拱手跟他打招呼:下官見過永平侯。 薛域性子孤僻,平時在朝中除了他岳父靖國公和大舅哥齊景東,根本沒搭理過別人,這回難得被團團圍住,對方似是還并無惡意,倒整得他像是有些社恐。 咳,諸位大人客氣。 永平侯,咳,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對此也深感遺憾啊。其中有個戶部侍郎,勉強能跟薛域打過幾次照面,湊到他身邊、以示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聽說前幾日,你岳父靖國公扛著刀,把你府門外砸出了個大坑?哎,著實可憐啊,不過咱們當贅婿的,總是命苦,受些委屈也是有的。 薛域簡直滿腦子問號,幾乎成了個好奇寶寶,使勁把這戶部侍郎推開,眼神不爽。 你才是贅婿,你們?nèi)叶际琴樞? 咳,永平侯,你不要怕,我們這群人,也全都是贅婿來的。 薛域: 咳。薛域清了清嗓,那諸位是想? 正所謂,惺惺惜惺惺,好漢愛好漢,只有贅婿,才懂贅婿的苦悶。身后的同僚們聞言,全都一臉哀怨和委屈地垂下腦袋,只有戶部侍郎繼續(xù)說得昂揚慷慨,永平侯,像咱們做贅婿的,常年遭受欺壓,一向沒什么尊嚴可言,在夫人和岳父大人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對自己好一點,若你不棄,大可加入我們 今后咱們團結起來,替你在娘子面前打掩護,就說去處理公務,然后一起去吃吃茶,聽聽曲,逛逛花 有位大人生怕戶部侍郎說漏嘴,上去就搶白道:逛逛花市,呵呵呵。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手頭都太拮據(jù),湊一起也點不了八個菜,急需個位分高些又不缺銀子的。 一看這永平侯就很合適。 多謝諸位大人誠心相邀。薛域忍著尷尬拱手致謝,只不過本侯答應過夫人,散值之后,一刻都不耽誤,要趕緊回府陪著她的,委實沒什么空閑,同諸位大人一起吃茶聽曲的。 算算時辰,本侯的夫人也快出來了,恕本侯,先不奉陪了。 贅婿大人們目送著薛域走遠,全都遺憾又惋惜地搖搖腦袋。 咳,到底是太年輕,福清郡主又生得太美,把永平侯給整迷糊了。 再過幾年,他便會明白,咱們?nèi)胭樀目鄲灹恕?/br> 唉,與君共勉! 薛域還沒走兩步,迎面就看見被小廝攙扶下馬車的周長渡,頓時笑得更加歡快。 周長渡那根斷了的胳膊正以紗布包裹好了,再用細布吊著。 周長渡才剛受了傷,對這個百日宴其實極不想來的,但對于他跟二弟的傷情此時已有流言紛紛,右相唯恐讓別人以為兩個嫡子都廢了,非要讓周長渡出門走一遭,證明他還是個男人。 咳,我當是誰呢,周大人好。薛域搶先熱情見禮道,周大人,恭喜啊。 永平侯,你周長渡動了動傷重的右臂,努力保持自己溫文爾雅的表象,永平侯說這話,怕是不妥吧?我傷成這樣,何喜之有?永平侯如果事閑,可以多讀幾本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