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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了齊笙,珈蘭國公主就覺得自慚形穢,戴滿首飾的她好像一只站在天生麗質(zhì)的孔雀旁邊、被染得花里胡哨的刺猬。 淦,煩死了!珈蘭國公主使勁搖搖腦袋,不甚卻把自己頭上的一只小蓮花簪給甩了出去,正好骨碌碌滾到齊笙腳邊。 齊笙沒再繼續(xù)往前走,蹲下來撿起簪子,扭頭望向珈蘭國公主:這是你的嗎? 齊笙看了看這位公主頭上的首飾雖然多些,但幾乎都是對稱的,空出來的地方確實少這么一根小簪,她覺得對方聽不懂自己說話,干脆直接過去,小心給她插好:來。 珈蘭國公主本以為齊笙是聽明白了自己在罵她,拿簪子要來戳死自己的,這下卻徹底整懵了,愣愣才咬咬唇、用蹩腳的中原話說了聲:謝,謝謝。 她也不想的,但再離近些看看,這丫頭真的又漂亮又有禮貌哎。 不客氣啊。齊笙也沒多停留,直接就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去找薛域。 公主,您別傷心。等到進殿落了座后,侍女依然在安撫珈蘭國公主,依奴婢看,您可比她好看多了呢。 珈蘭國公主驀地干笑一聲:真難為你們了,這時候還睜眼說瞎話。 侍女: 公公主這是怎的了?瘋了吧? 那公主,您要不要看看男人?福清郡主旁邊坐著的那個男人,似乎也挺好看的。 不要。珈蘭國公主很有道德感,他跟福清郡主同席,那就應(yīng)該不是小廝也不是面首,別人的夫君,我才不會多看。 不過這回不比之前,到還真能有幾個能入眼的。珈蘭國公主指著對面穿竹青色袍子的男人,吩咐侍婢,你去,問問那個男人,叫什么名字。 得到回應(yīng)之后,珈蘭國公主瞇瞇眼睛,一字一頓地重復(fù)了遍:周、長、渡。 娘子,來,多吃點兒,這里不夠,還有我的。齊笙每次赴宴都無暇他顧、埋頭只知道干飯,薛域就喜歡她這種沒第二個心眼的樣子,不停在給她喂,你看對面那些外國使臣,眼都直了,都不好意思戳穿他們,那是在觀賞絲竹管樂、舞姬起舞嗎?他們分明都在看我娘子的! 一群好色之徒,真沒品。 這樣一對比下來,旁邊那個只知道服侍自己娘子用飯的謝首輔、倒成了全場最順眼的。 靖國公在席上全程沒干別的,就死死盯著準備拿薛域身世做文章的北胡大皇子,只要對方想開口,他就直接懟回去,人精似的謝首輔謝幸安見狀,生怕靖國公一個武將嘴皮子不行,也湊過去幫忙。 耶律王子被堵得面紅耳赤,整場宴席下來,居然總共說了不到十個字。 非但如此,靖國公還有意安排,命人出演了場《楚將軍精忠報國》的大戲,講的是私生子出身的主人公,處處為人欺凌和辱罵,但他幸而得到明君賞識,得以從軍征戰(zhàn)沙場,屢立戰(zhàn)功,打得看不起人的蠻夷小國屁滾尿流,最終成為一代名將、人皆稱頌的大英雄。 在下以為這故事講得好,講得妙,自古英雄不問出處,即便微賤也不墮青云之志,實在要比尸位素餐、身居高位卻庸庸碌碌之輩強得多。謝首輔早知道了薛域那點破事兒,出言明里暗里地說道,私以為,拿出身瞧不起人,實是卑鄙小人做派,實在沒品。如此目光短淺、粗劣行事的,也不會落得好下場。 是啊是啊。 謝首輔說得對! 殿上一片附和贊同聲。 雖然他們沒聽見謝首輔說的什么意思,但當(dāng)世名臣都這么講了,那就肯定是對的。 耶律王子,你說是也不是? 你出身尊貴,但你什么事都干不成,真完蛋。 你拿人出身說事兒,你沒品。 你不會有好下場。 北胡大皇子又不蠢,聽得出來他在挖苦諷刺自己,磨著牙把手里的金樽都快捏變形了,才狠狠道:啊對對對,謝首輔,說的都對。 謝首輔豪邁一笑,跟靖國公遙遙對飲,互敬了一杯。 小崽種子,讓你再想挑事兒! 靖國公神清氣爽、全身上下都通暢了,他感到自己是個能頂事的英雄,不自覺朝乖女兒那邊望去、想邀邀功。 但見笙笙只知道埋頭苦吃,薛域兩耳不聞桌外事、只知道給笙笙夾菜喂飯吃。 靖國公: 倆小崽子,真行啊你們。 讓你們來吃席,你們還真就光顧著吃席,剩下的什么陰謀詭計、明爭暗斗、唇槍舌劍,啥也不管了? 為了幫這種沒出息的小輩,他這老父親做的是真心累。 終是一人扛下了所有。 作者有話說: 笙笙:啊?什么?吃席不就是吃席?還用管別的事兒嗎? 薛:不用,娘子接著吃,別抬頭,不讓讓那些狗男人看見你的臉。 靖國公:淦,早知道不管了! 第162章、刺激的八卦 笙笙。宴席散場后, 靖國公想來想去越發(fā)覺得虧,滿臉哀怨地喊住要跟薛域手拉手出殿門的齊笙,你覺得剛剛的萬壽節(jié)宮宴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