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
“爹…師叔?你怎么哭了?” 有人在喚他,是畢真! 法海感受到一陣窒息,突然間醒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還是那般刺痛。 “師…師叔你吐血了!”畢真見到法海嘴角流血暗紅的血印,著急的上前用袖子為他擦拭嘴角。 法海皺著眉頭看著畢真,又看向面前莊嚴的佛像,這是金山寺? 他沒死?剛才發(fā)生的都是夢! 那小妖怪還活著! 不行,他要去保護她! 法海回想起可怕的噩夢,打了個顫,像發(fā)瘋一般沖了出去,把畢真嚇得夠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法海跑回來,附身摸了摸畢真的頭 “畢真,別哭,爹爹去把你娘親找回來?!闭f完又跑走了。 什么?爹爹?要去把娘親找回來?他們終于和好了! 這是他這么久以來聽到最高興的事情,畢真起身坐在蒲團上等著法海帶著小青回來。 法海一口氣跑到許府門前,不顧街上人來人往,用力拍著門喊著小青的名字,想叫她出來,告訴她,他愿意接受這個孩子,愿意保護她和孩子陪在他們身邊,也愿意撫養(yǎng)孩子長大成人。 還要告訴她,他愛她,不在乎她和張玉堂在一起的事情,也不在乎她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著就好。 “叫什么叫?喊什么喊?我家沒有剩飯,要飯去別人家要!” “白…jiejie,我想見青兒,我…” “你還不明白?小青她說了,她以后都不要再見到你!讓你滾的越遠越好,見到你就惡心!” “jiejie,求你轉(zhuǎn)告青兒…我知錯了…” 白蛇冷笑一聲,不可理喻的看著他“哼,知錯?好呀!那你就跪在這,什么時候小青消氣了她就會來見你。” 法海點點頭一口答應(yīng)“好!” 白蛇狠狠瞪他一眼,砰的一聲關(guān)門回屋。 知錯?她才不信呢!一個和尚禁不住美色的誘惑,犯了戒律清規(guī),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對她好,結(jié)果呢?對自己的女人始亂終棄好幾次,將她傷的那么狠,現(xiàn)在又說知錯挽回,誰知道他缽里賣的什么藥! 就算那箱子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壓在她手里怎么了,該欺負她meimei一刻都不耽誤,他一個和尚吃飯全靠化緣,還在乎什么錢財? 現(xiàn)在時間還早,街上沒什么人,只不過在這里跪著使使苦rou計騙騙小姑娘罷了,騙得過小青,可騙不過她白素貞!他一金山寺的住持,這臨安城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一會中午人多了看他還跪不跪的下去! 白蛇哼的一聲轉(zhuǎn)身回屋繼續(xù)補覺,躺在床上邊摸著肚子邊自言自語“乖寶寶,剛才那個臭和尚就是欺負你小姨的壞人,你長大以后一定要為你小姨和你的小表兄妹報仇!把那臭和尚打的滿地找牙!” 她一想到自己的寶貝長大后去金山寺暴打法海,心里痛快極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夢見還夢到自己的孩子長大了跑去金山寺把法海打得滿地找牙,高興得她不禁笑出聲。 法海就這樣一聲不吭跪在門口,他根本就不怕臨安城的百姓怎么看待他,也沒人敢上前詢問,畢竟他是個德高望重,斬妖除魔的圣僧,這城里沒人不尊敬他。 “禪師!你怎么在這里?” 法海用余光看到一雙錦靴站在他身側(cè),不禁皺了皺眉頭,拳頭也緊了緊,忍住想要致暴的沖動,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沒理他。 沒錯,這人是張玉堂,趁他不在,占了小青便宜還讓她懷孕的該死張玉堂。 “禪師?” 失了憶的張玉堂依舊是那樣健談,也依舊令他心煩,想著趕緊讓他離自己遠一點,不然他真可能動手打他。 法海不想理,可他又沒完沒了的追問,只得忍了忍開口淡淡道“贖罪?!?/br> ?。糠ê6U師也會犯罪?一向嚴守戒律清規(guī)的圣僧,犯的什么罪啊? 張玉堂雙眼放光,蹲在他身邊好奇的問著 “禪師何罪之有???” 法海萬萬沒想到,張玉堂那么不識時務(wù),竟然會追問他。 “………” “禪師~禪師~”見法海不說話,張玉堂像蚊子似的嗡嗡圍著他轉(zhuǎn),擾的他實在心煩。 一看到那張滿是傻樣的笑臉,他就會想起小青被他壓著行夫妻之事,還有了孩子,心里更加氣悶,他倒好,中毒失憶,褲子一提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可小妖怪卻要獨自承受那么多,被他占了便宜還要替他生個孩子,傷心傷身,枉費大好青春。 不行,他好想打他… “張施主你沒有事情做?就請去一旁,莫要叨擾貧僧。” 向來不會看人臉色的張玉堂蹲下身,雙手拉著他的衣袖,似撒嬌道“來我府上喝茶嘛~我家的暖兒快要生了,幫我給小崽子起名嘛…” 暖兒?快要生了?小崽子? 張!玉!堂!原來你早就有侍妾!并且都要生產(chǎn)了!你對得起青兒嗎! 法海被他氣到頭快要爆炸了,想要扭斷他的脖子,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一拳揮在他膝下的青石板上,瞬間碎成小石塊,用著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滾!” 看來法海是真的不舒服,張玉堂站起身一拱手“告辭!改日再聚!”說完一溜煙跑了。 法海松了一口氣,單手揉了揉太陽xue,繼續(xù)跪著。 這日傍晚,許宣背著藥箱下了馬車,長途跋涉的他抻了個懶腰,付了車錢,向家里走去。 終于回家了!叁天沒見到他的寶貝娘子都快讓他想死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快點進屋,天有點黑,他看到那壯碩的背影佝僂著擋著自家大門,本該潔白的僧衣沾滿了泥點和污漬,他看了看四下無人走了過去。 “大師?你怎么在這跪…呃…著?” “我去!” 法海轉(zhuǎn)過頭嚇了他一跳,這灰頭土臉,雙眼滿是血絲,頭頂長了一層發(fā)茬,滿臉都是胡茬的男人是法海? 怎么弄的這服狼狽模樣? “求…咳咳…” 叁天水米未進的他,嗓子早就啞了,張口沒說的上來話,清了清嗓子才沙啞道“求青兒原諒我?!?/br> 許宣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并不意外的點點頭,他知道法海不是那樣拋妻棄子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你想通了?” 法海依舊跪在地上,一臉堅定的點頭“想通了,我愿意接受這個孩子,將這個孩子視為己出,我愛她,我會還俗娶她,保護她和孩子,跟她一起撫養(yǎng)孩子長大成人,也保證不強迫她再生育,我可以不要子嗣。” 許宣拍了拍額頭,這誤會大了! “你還沒明白!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跟張玉堂半分關(guān)系都沒有!” “我的?真的是我的孩子?” “真的!我和小白不是一直在說那孩子是你的?” “可張玉堂說是他的孩子…我…罷了,誰的孩子都一樣,以后就是我的孩子?!?/br> 許宣無語,長嘆一口氣,這法海怎么呆起來比自己都呆? 那張玉堂傻了吧唧,兩個自己加一塊都沒他呆,他的話,法海也敢信? “小青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兩個月了,那時候你們還好好的,怎么可能是張玉堂的?而且是小青哭著回來說你把她趕出來,她可是在屋里躺了一個月都沒出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一開始我懷疑她懷了孩子,可小白說你給她用了避子湯,根本不可能懷孕,我也只是以為她心情不好,通過睡覺來逃避現(xiàn)實,之后那張玉堂天天來拜訪,小青都沒和他見過面,約莫半個月前,小白見張玉堂如此執(zhí)著就讓她帶著小青出門散心,然后就被你抱回來了?!?/br> 兩個月?法海猛地想到東極島的老大夫,說小青已經(jīng)兩個月身孕,還責(zé)罵他是禽獸,身為出家人竟然做出這種事,那這么說,他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 他真是該死!怎么沒能早點想到?這后知后覺,讓她吃了那么多苦頭受了那么多委屈! 法海茅塞頓開,趕緊改口 “姐夫!我想要見青兒!” “她啊…估計還在生氣呢!你在此等候,我去問問小白?!?/br> 許宣撓了撓頭起身剛要敲門,突然想到法海之前把小青趕回來,又轉(zhuǎn)身坐了下來“等會,我有一事不明,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小青?” “確定,她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包括我的命。” “那你和她那么好,之后為何把她趕出來傷的她那么深?” “我…哎…”法海長嘆了口氣才解釋道“兩月前我去梵凈山會議,天庭眾神已經(jīng)知道了我和青兒的事情,勒令我與她斷絕關(guān)系,我怕天庭那邊會對她做出傷害的事情,想著要赴佛祖旨意解救人間疾苦…定是不能照顧好她的,就…故意將她趕走了?!?/br> “那你這次就不怕了?” “我會將她藏起來,誰也找不到我們的?!?/br>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們能逃到哪里去?” “我在金山寺后山有一處秘境,任何神魔都找不到那里,而且,她身上有避塵珠,就算是二郎真君的哮天犬也追蹤不到她?!?/br> 許宣見法海有了萬全之策也就放心了,畢竟他們神仙的事情,他一個凡人也插不上手。 “那好,姐夫和你jiejie就放心把小青交給你了!等著!我去叫門!”他拍了拍法海的肩膀,起身去叫門 “小白!娘子!” 白蛇對許宣的聲音極其敏感,隔著兩道門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她扶著腰趕緊去開門“阿宣!你回來啦!” 許宣見到日思夜想的白蛇一把抱在懷中,在她頸窩里蹭了蹭“小白,想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