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愛怎么能說變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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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王侃世來說,這并不是毫無預兆,一年前事發(fā)的時候,江楠比現在更變扭。 彼時他還太驕傲,不愿低頭,不愿意相信真相,將傷口藏起來,等真正發(fā)現,早已擴散到身體每一個細胞,幾近壞死。 最初兩人分手,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因為江楠看上去太正常了。 當初太子爺宣稱,和鄭霽月作對就是和他作對,外頭都說這個新認回來的少爺馬上就有喜事了,人要摘星星不給月亮,寵得真是無法無天,但有一天,兩人突然官宣分手。 王侃世跟了江楠三年,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倒了杯酒,P顛顛跑去問。 “江二,鄭姐呢?” 他仿佛有點醉了,拿著酒杯,倚靠在榻上,閉眼,語氣很沖:“我怎么知道?” 王侃世失語,想起分手那個晚上是誰從滂沱的雨夜把他拖回來的,燒了三天三夜,嘴里還在念她的名字。 發(fā)燒腦子都燒壞了? “你們倆真的分手了?” 畢竟見證過江二陷入愛情的模樣,王侃世還是不確定,小心再確認。 “嗯?!?/br> 很正常的語氣,王侃世更覺得嚇人。 他和金銘咬耳朵,金銘從小跟在江二身邊,想必知道得多些。 “金,他們倆真的分了?為什么?。俊?/br> 金銘只是一絲不茍地擦著自己的手槍,看也沒看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br> 我去,一個二個都不當回事,怎么高的他才是泥足深陷的那個人。 王侃世索性不問了,但是忍不住還是在暗暗關注鄭霽月的動向。 萬一江二又回心轉意了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跟班,他必須為老大著想。 江楠把關于兩人的東西全部打包,用了沉甸甸兩大箱,里面裝著她用過的牙刷毛巾,還有一些沒有帶走的衣服,送給他的一些禮物,包括一張CD,上面有他喜歡的樂隊簽名,耳機,還有兩件衣服,一些情q玩具,一股腦全部塞進箱子里,一眼都沒看,打電話叫王侃世來帶走。 “過來幫我搬兩箱東西?!?/br> “哈?你直接叫物業(yè)不行?。俊?/br> 里面有見不得人的小玩意,他不想叫別人看見。 “話那么多,一句話,來不來?” “得嘞,您是我祖宗,馬上來。” 深夜,王侃世匆匆套了一件外套,還拖著拖鞋,睡眼惺忪,驅車拐進一個巷子,停在老舊的宅子前,下車看見兩箱紙箱子,江楠抱著手站在門口。 “就這?搬去哪?” 王侃世懷疑人生。 “扔掉。“ 其中一個箱子半開,露出某名牌耳機的一角,王侃世認識,是鄭霽月送給江楠的二十三歲生日禮物,他寶貝得炫耀了好幾個星期,戴著天天晃悠,別人一下都碰不得,現在居然要扔? “鄭姐送的也扔?” 深夜凌冽的寒風,冰冷呼嘯而過,門前栽種的老樹發(fā)出瑟瑟的響聲。 少年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怎么處置,反正別問我,走了?!?/br> 說著回去,把門一合,老舊的木門發(fā)出咔噠聲,黑夜重歸寂靜。 王侃世只好打著哈欠把箱子搬進自己的后備箱,回去后倒頭就睡,完全忘了有這回事。 江楠開了兩天的狂歡party,通宵未眠,似乎極力證明自己已經重歸單身。 來來往往的人總要先去和江楠熱絡一會,盡管對方一副懶得理人的臭臉,但是身份畢竟擺在那,京城只手遮天的人,掐著指頭算都富余,他們聊著聊著就問。 “江二,嫂子呢?“ 幾乎人人見著都問,到后來把他問煩了,直接一律回。 “分了?!?/br> 對方愣了愣:“你開玩笑的?” 旁邊來了一朋友,搭著他的肩笑:“你剛通網嗎?分一個星期了?!?/br> 他搖頭:“我剛從米國回來,上次看見他倆還是一年前呢?!?/br> 朋友促狹的眨眼:“想想江二一年前那溫柔小意的樣兒……” “少說兩句會死?” 江楠開口,臉色不佳,渾身豎著刺似的。 兩人噤聲,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差。 狀態(tài)似乎回到他談戀愛之前,仿佛天下都與他為敵,甚至看上去更差。 懶得理會兩人,他起身想換個地方,不慎將手邊的杯子碰掉,清脆的一聲響,將在場的人目光都吸引過來。 吧臺瞬間成為全場的中心。 朋友兩人遲疑地看著他的臉。 “江二,你流血了……” 玻璃片飛濺,給他的臉添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含著理解和同情,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可憐他?同情他? 離了鄭霽月那個女人他就活不下去嗎? 江楠的火氣壓不住,他抿著唇抄起餐桌上擺著的花瓶,不管哪個朝代的,往人群中一砸,激起低低的驚呼聲,他們四散著躲開。 “以后誰再和我提她,把你們扔出去喂狗?!?/br> 喂狗是真的喂狗,江楠閑的沒事養(yǎng)了一群獵犬,說是生吃人rou長大的。 這下沒人敢提了。 他耳朵清凈了很多,但從此大家的目光也避著他。 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一個人的狀態(tài)。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睡覺。 他如愿把鄭霽月的痕跡全部抹除,回到了那個張揚,冷漠,無拘無束的江楠。 又過了兩個星期。 最近組的局太頻繁了,王侃世一看見酒就反胃,躲著江楠走,和金銘打商量。 流著面條淚,試圖真情打動他。 “你能不能勸勸老大,我真喝不動了,會死人的?!?/br> “你自己怎么不去?”“我不會說話啊,萬一把他惹毛了怎么辦?” 金銘斜他一眼:“我就不會被打?” 王侃世嘿嘿笑:“你聰明,快想點辦法,你不難受?” 金銘想想也是,他也快喝吐了。 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江楠停止無休止的聚會了。 三天后傳來一個消息。 江楠說要去南極洲看極光。 他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在登機了,打電話打了很久才接。 他顫顫巍巍的問:“老大,你不會要去赴死吧?“ 對面的聲音依舊囂張,罵他:“能不能盼我點好?“ 他含淚:“可是萬一老大你死在那,我怎么給你收尸?。俊?/br> 他哭了半天,發(fā)現對面已經掛了。 分針走到6刻度,他仿佛看見飛機掠過天際,他當時幾乎以為,江楠真的走出來了。 江楠也以為自己不會再想她了。 他先去了南非撒哈拉,再是亞馬遜森林,歷時兩個月之久,最后是南極,一路爬過雪山,走過極晝極夜,穿著厚厚的專業(yè)防護服,在肆虐的寒風中前行,在暗無天日的日子默默等待,直到看見極光。 同行的人和他一起躲在冰屋里,在無盡的黑夜跳出來,興奮的大叫:“Aurora!”Aurora是極光的意思。 “Steven!須圓!”這個熱情的荷蘭人用蹩腳的中文和他對話。 傳說,看見極光愿望會成真。 他被拉扯著站在天幕下,點綴著無數閃閃發(fā)亮的星星中,飄灑出一道道巨大的墨綠色彩帶,如煙似霧,搖曳不定,映亮了整片冰原,瑰麗地猶如神跡。 荷蘭人合掌,嘴里念念有詞。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最微弱的一格信號,但仍舊沒有任何消息。 摘下手套,幾乎瞬間手心的熱氣散的一干二凈,寒冷入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想起那一夜,女孩摩挲他的下巴,輕輕地撓他的脖頸,清甜的聲線帶著笑意。 “江二,你怎么這么愛哭啊?!?/br> “江二,你真好看,我好喜歡你?!?/br> “等畢業(yè)了,我們去看極光好不好?“ 荷蘭人許完愿,睜開眼看見這個男人跪在冰上,頭低垂,無聲地流淚,眼淚被風一吹頃刻間化為冰渣,凍在臉上,被源源不斷的guntang的熱淚融化。 “Oh,GOD!what’濕appen?” 他大叫,連忙按住心痛到窒息的男人,像一條瀕死的魚,無助地蜷縮著抽搐,神志不清,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汗水。 暈過去的一瞬,他還有最后一絲意識,極光在眼底暈染成一片墨綠色的云彩,他虔誠地向天上的神許愿。 讓他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一定會在最開始,把一切誤會解開,大膽的,不顧一切追求她,即使為別人贖罪,將無關的責任推到他身上也沒有關系,用盡一切責罰的手段,或者,或者讓他開始就把那個人殺了,讓她以為就是江楠,這個流浪狗一樣的江楠,開車撞傷了陳妍妍,讓她恨一輩子,而不是在一切真相大白后,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結束他所有的夢。 你愛我的,對不對? 應該是愛我的吧? 愛怎么能說變就變? 大騙子,鄭霽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