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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縈縈喝著米湯粥,迷迷糊糊道:沒有啊。 吳炫懶洋洋地坐在她身邊,好笑地看著她,反正你肯定不會睡那么早,說,你又去哪瀟灑了?不喊上我,不夠哥們啊。 葉縈縈不耐煩地推開他,我哪都沒去。 吳炫怎么可能信。 記得剛來第三天,葉縈縈就因為待不下去了而悄悄摸摸偷跑,半道兒上被闞冰陽抓了回來。 她如果不在自己的房間里,那么肯定是溜出去玩了。 葉縈縈低著頭,數(shù)著碗里的米,怎么也說不出口昨晚在哪。 總不能直接堂而皇之地告訴他,她的房門被風給吹關(guān)上了,她又沒帶鑰匙,最后整夜整宿都在自己師父的房間里吧? 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她不信。 晏清也好奇,是啊,你不是房門從外面鎖上了嗎,肯定又睡正殿了吧,不過你膽子那么大,正殿有什么怕的,指不定祖師爺更怕你呢,哈哈哈 他說著說著,止不住地笑。 尤其是尾聲那個哈,跟支穿云箭似的,不偏不倚扎在了葉縈縈的腦袋頂。 笑吧笑吧,笑死你們算了。 葉縈縈僵著臉,順著他的話道:反正我作了妖,受了罰,而且罰得我是終身難忘。 吳炫立刻來了興趣,我靠,你真又去跪正殿了?說說看,這次怎么罰的? 葉縈縈攥緊拳,頭皮都是麻的。 她咬著牙,看向那道無欲無狀的淡白色身影。 我那高風亮節(jié)的師父,給我形容了一晚上血呼啦吧的照片。 吳炫一聽,笑得簡直直不起腰來。 晏清也樂在其中,笑得手中的茶杯都差點掉地上。 闞師兄熬夜那可是一絕,別的不說,他能盯著那些照片看通宵,第二天見他還神清氣爽腳底生風! 回想起昨晚,那簡直是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晚。 再讓她選一次,還是去正殿跪祖師爺吧。 至少祖師爺不會驗尸,不會說話,更不會在電腦上看高清□□的照片。 葉縈縈撐著腦袋,一根手指在杯子周圍繞來繞去,心中腹誹謝謝他八輩祖宗。 今天逢十五。 紫靈山休沐齋醮,對外不開。 晏清要去經(jīng)懺,走之前問:對了,葉侄兒,你房間的鑰匙我一會兒放你門口? 葉縈縈放下碗,點了點頭。 吳炫知道她現(xiàn)在是頭昏腦漲,也自知沒趣,沒再多問,又跑出去抽煙。 最后,集糜軒只剩下了葉縈縈和唐茵,還有那個坐在偏角處的淡白色身影。 唐茵心虛地抬眼,朝闞冰陽的方向瞄去,唇角輕抿:葉師妹,最近生活上還有什么需要嗎? 沒什么葉縈縈悶悶不虞,稀里糊涂搖搖頭。 唐茵的頭更低了,臉更紅了。 也是,她連男人的房間都隨便就闖,還能有什么其它需求呢。 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犯不著麻煩她這么個存在感為零的小道姑。 氣氛略有點尷尬。 尤其唐茵遲遲不走,更加平添一絲窘迫。 闞冰陽忽然回過頭道:你們一頓早飯到底要吃多久? 我去找我?guī)煾浮?/br> 唐茵早就領(lǐng)略過闞冰陽的嚴苛,更怕他這種無端無故地責問,放下碗筷,趕忙跑出去追晏清。 少了唐茵,集糜軒更加安靜。 連茶桌上烹茶煮水的電盅壺,發(fā)出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葉縈縈丟了筷子,一本正經(jīng)指著額角。 我傷口疼,去不了橖頂吹風。 闞冰陽: 她又指了指眼睛,我眼睛也疼,今天怕是見不了祖師爺了。 闞冰陽: 她故作姿態(tài),扭扭捏捏,閉上眼睛像只軟骨柔筋的貓。 但是一睜眼,眼眶通紅,血絲密布,更像一只慵懶無骨的兔子。 矯矯情情,要命了。 可偏就這樣,最是拿捏。 闞冰陽站起來,衣袖一揚,白衫清風,嗯,隨你吧,我今天也不去橖頂了。 葉縈縈沒料到他今天這么好磨,順著口問道:哈?師父,你哪疼? 闞冰陽走過來,低頭仔細查看她的眼睛。 似乎一晚上過去,沒什么好轉(zhuǎn),反而因為沒睡好而更紅了。 他心疼。 但小姑娘對待感情這方面,模棱兩可稀里糊涂,他不會說出來。 于是他拍了拍她的腦袋頂,淡然道:頭疼,我回趟法醫(yī)檢驗中心,想跟我一起去嗎? 作者有話說: 秀徒弟。 第28章 江城公安局偵查局的法醫(yī)檢驗中心在沽寧莊和望城嶺的交界處。 兩街空曠, 往來車輛大多數(shù)都行色匆匆,不做停留。 西南方向看去,能看到遠處的紫靈山一角。 艷陽之下, 黑白兩面,陰陽平衡。 技術(shù)組的法醫(yī)同事鄒成益從實驗室走出來。 他見闞冰陽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將檢驗報告遞給他, 這是另一個死者的化驗結(jié)果,丙氨酸氨基轉(zhuǎn)移酶、天門冬氨酸氨基轉(zhuǎn)移酶遠遠低于正常值, 病毒表面抗原檢測結(jié)果為陽性,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病毒性肝損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