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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浠出現(xiàn)在二組的頻率愈發(fā)低,雖說名義上她還是負責三個省的燈具銷售,但實際上幾乎是撒手不管了,把事務都丟給了周茗。周茗被迫增加了工作,但也漲了不少的工資,勉強還算平衡,但最關鍵的是,重壓之下激發(fā)出了她的無限潛能。 有一回陳浠回二組辦公室,竟然聽見周茗在和劉進吵架,句句鏗鏘有力。 陳浠甚至能想象出電話那頭劉進臉色的難看。 這個貨今天必須要發(fā)!之前分明說這周一定能做好,這是誰答應的?趕不出來?半個月了趕不出幾臺燈?周茗拍著桌板怒氣沖沖,劉老師,不要覺得我組長在忙別的,她的單子就不重要了,這些都是很多年的老客戶,一拖再拖多傷信譽!不行,今天就算借別人的燈,也要把貨發(fā)了! 周茗摔了電話機,瀟灑一甩頭,卻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陳浠。 她臉色一變,委屈巴巴地說:組長,劉老師太欺負人了。 真是世事無常啊,曾幾何時打電話都臉紅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深得她的真?zhèn)?,舌劍唇槍,陳浠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佩服周茗潛力大,還是感慨自己這塊墨太黑,把她給染了。 周茗問她:組長,你那邊什么時候能忙完啊? 忙不完。陳浠搖頭,最近辛苦你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和我說。 周茗眨了眨眼,忽然說:組長,我轉銷售崗吧。 陳浠愣了下:不用勉強,要是覺得太累,我找人幫你分擔點。 不是,是我想試試。周茗說,我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雖然忙,但也挺開心的,而且現(xiàn)在有標書組,標書不用自己做,那壓力沒有這么大,再加上我一個助理管三個區(qū)域也不像話,久了客戶對我們的觀感會不好,那不如我直接當銷售經(jīng)理,這樣名正言順,組長你也輕松一點。 她笑嘻嘻道:就是真搞砸了事情,還要您來幫我兜底啦! 就這樣,周茗接手了陳浠手里的兩個區(qū)域,只給她留下一個業(yè)務相對少的區(qū)域,算是留了一條后路,而銷售部主管這個職位于陳浠來說是徹底掛名了,溫之信為了讓她專注于新項目的開發(fā),將林思思設為副主管,接手了銷售部的管理工作。 陳浠對此毫無異議,她早就不想當這主管,破事多還容易惹得一身腥,如今工資沒有變化,身上的擔子卸得干干凈凈,只用研究自己感興趣的項目,她高興還來不及。 以上所有的變動,于公司大家來說都是福音,減壓減負,利益均沾。 可總有一個人不高興,那就是邢建林。 公司運營成本直線升高,業(yè)績又沒有大長進,他找溫之信問話過不止一次,光是陳浠撞見的就有兩次,更別說私下里短兵相接,可溫之信從始至終不動如山,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次次逼回了邢建林。 陳浠也覺得奇怪,便問溫之信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部消息,能確保榮光一路飛升,否則邢建林怎么能相信他,背棄原則地下放權力給他。 那時溫之信剛沖完澡出來,滿身熱氣,頭發(fā)濕噠噠掛著,擋住了眸光,他往上撩了撩,露出飽滿的額頭,步步走近她,湊到她的耳邊,像是要說什么秘密。 可最后說的卻是我唬他的。 陳浠:你在逗我嗎? 溫之信笑了。 他沒逗陳浠,當真是唬邢建林的。 誰都沒法保證未來的發(fā)展,可永遠不冒險,那就永遠遇不到好的機會,榮光躲在殼里太久了,必須主動去尋找機遇,接受挑戰(zhàn),而他只是鉆了個空子,讓邢建林接受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不論好壞。 陳浠聽完掩飾不住震驚,心說沒想到這回是她天真了。 溫之信低頭碰她的臉:咱們大jian大惡隊,攜手共進,共創(chuàng)輝煌。 陳浠煩死了:我都說了我不和你組隊! 秋去冬來,轉眼到十二月底,目光所及色彩變得單調(diào),像是蒙了層霧,街上人影寥寥,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晃蕩著,蕭瑟啊蕭瑟,可就是不下雪,了無趣味,就連氧化鈣也變得不愛出門了。 榮光的新媒體的項目逐漸步上正軌,雖然燈具銷量并無明顯增長,但多少還是積累了一些粉絲,這也多虧了運營賬號的小姑娘定期在各個平臺的官方賬號里發(fā)表原創(chuàng)內(nèi)容與視頻。 陳浠還吩咐一名隊員時刻關注同行公司的動向,以免形成競爭,好在專業(yè)照明公司大多比較傳統(tǒng),還沒有出現(xiàn)像他們一樣多加精力投入新媒體行列的情況。 這天下午,陳浠到材料室找資料,發(fā)現(xiàn)幾個人在大廳一角興致勃勃地聊些什么。 他們在看見她出現(xiàn)后便安靜了下來。陳浠心中了然,必然是在議論她,沒有興趣聽,她抬腳準備離開,卻被人群里的蔣鄭丹喊住。 陳浠。她小聲招手,你過來一下。 陳浠不明所以道:干什么?罵我還要喊我聽,是不是過分了。 蔣鄭丹:瞧你這話說的 陳浠: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到底什么事,我還要找資料。 旁邊幾個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有人問:陳浠,你和溫之信現(xiàn)在關系是不是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