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狼為患 第91節(jié)
尤其是陸清則在幫他。 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在用手…… 寧倦突然拽緊了陸清則的衣角,悶哼了聲。 陸清則已經(jīng)尷尬得連臉龐都在發(fā)熱了,才沒推開寧倦的臉,怕他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臉。 聽到寧倦的哼聲,他果斷收手,閉了閉眼:“就是這樣,你自己……弄弄,我把握不好力道,弄疼你就不好了。” 寧倦帶著點撒嬌的鼻音:“我想老師幫我……” 陸清則冷漠地推開他,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洗個手,換個房間睡覺,一覺睡醒,忘掉這一切:“說好了教你,不是幫你,教完了。” 知道今晚最過分只能到這一步了,寧倦只能壓抑下胸口燥熱的熱意,眼睜睜看著陸清則迅速背過身去,準備離開。 他冷不丁開口:“老師平日里也會這樣嗎?” 陸清則雖然背過身去了,耳尖尖卻泛著紅,像晶瑩剔透的紅血瑪瑙。 他抿了抿唇,有些發(fā)窘:“……嗯?!?/br> “也會這么的,”寧倦盯著他的耳朵尖,深黑的眼底露出nongnong笑意,吐出三個字,“舒服嗎?” 陸清則:“……還好?!?/br> 寧倦低低地“哦”了聲,又問:“經(jīng)常嗎?” 提的都是些什么破問題。 但以前大學室友之間,幾個關系好的,確實也會交流交流這種問題,甚至還有一群人會互幫互助,雖然陸清則從不參與,不過寧倦好奇這種事,身邊又只有他,問他……似乎也沒什么奇怪的。 男人之間就是這樣。 陸清則腦子還有點亂,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盡量耐心地回答:“我很少接觸這種事,果果,你也……不要沉溺。” 再問下去,陸清則該翻臉了,寧倦收起自己的求知若渴,看陸清則往外走去。 就在陸清則快走出寢殿時,聽到身后又傳來少年輕飄飄的聲音:“老師?!?/br> 陸清則的腳步一頓。 “……不要丟下我?!?/br> 陸清則側了側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怎么會,你早點休息?!?/br> 話罷,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那縷梅香也隨著陸清則的離開,漸漸消失在鼻端。 寧倦滿頭熱汗,模仿著陸清則教他的,緊咬著齒列,一片昏沉的甜夢間,意識仿佛騰飛著。 他頭腦發(fā)白,無意識地輕輕叫了聲:“懷雪?!?/br> 你要信守諾言。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感覺身體被掏空。 寧果果:? 青少年教育罷遼,我什么都沒寫,別鎖我?。?! 注:文選清吏司掌考文官品級,以及選補升調之事和月選的政令。——來自百度百科 第五十六章 長順聽陸清則的話,回去安心睡了一覺,第二天一醒來,就聽說陸清則半夜離開了陛下的寢宮,換了間暖閣獨自睡的消息。 消息傳入耳中的瞬間,長順只感覺“啪”地一下,自己的小金碗碎了。 陸清則這幾日幫著寧倦主持大局,一早就去了文淵閣。 長順急匆匆趕來時,只看到轎輦離去的影子。 問話是來不及了,長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少年天子的寢殿外,一臉如喪考妣。 陛下昨晚不會真因為那碗藥,控制不住,對陸大人用強了吧? 陸大人不高興,陛下就不高興,陛下不高興,其他人也別想高興啊。 他的小金碗,不會被陛下收回去吧? 長順正哀嘆著自己剛拿到?jīng)]兩天的小金碗,身后的門嘎吱一聲,被拉開了。 長順心臟狠狠一跳,膽戰(zhàn)心驚地扭過頭:“陛、陛下……” 寧倦穿著淺黃色的寢衣,長發(fā)未束,看上去有些松懶,沒有平日里的尊貴冷漠,反而像頭才用過餐的某種兇獸,散發(fā)著一種懶懶的氣質。 雖然從臉色上看不出心情如何,但以長順對寧倦的熟悉,估摸著……像是還不錯? 陸大人半夜都跑了,心情還不錯哇? 寧倦沒搭理長順,抱臂靠在門邊,注視著陸清則車駕離開的方向,半晌,勾了勾唇角,收回視線:“聽說你看上了一座四進大宅院?” 長順心里又是猛地一激靈。 宮里的太監(jiān)攢了積蓄,去外頭買宅院買鋪子買莊子的都有,都是為了未來能有個容身處。 他跟在寧倦身邊,除了俸祿外,賞賜也不少,就忍不住動了點心思,想買個宅院,前幾日才借著出宮的機會,去看過一次。 沒想到這就傳到陛下耳朵里了。 陛下不會以為他有什么小心思吧? 長順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是、是,奴婢只是想著……” “今日那宅子就是你的了,自己去找孫二拿地契?!?/br> 寧倦的嗓音偏冷感,還夾帶著點少年獨有的清朗氣,不高不低地鉆入耳中,叫長順愣了幾瞬,才猛地反應過來,忙不迭謝恩:“謝陛下,謝陛下!” 寧倦又朝著陸清則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轉身合上了門。 看陛下的表現(xiàn),昨晚的進展應當還不錯? 那陸大人為何要半夜忽然離開呢? 長順喜滋滋地琢磨著,琢磨了一通之后,也不再多想,高高興興地去領自己的大宅院。 誰說陛下可怕了? 知道他去看宅院后,陛下居然提前就讓人買了那座宅子,等著找機會送他呢! 這一整日,雜七雜八的消息傳來不少。 比如皇帝陛下的身體又好了一點,沒有再昏睡不起了。 陸清則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在文淵閣加班到了大半夜。 并不是很想知道寧倦的消息。 他今天一整日握著筆,總感覺手心里的觸感不太對勁。 ……雖然昨晚隔了層布料,沒直接接觸,但夏日輕薄的寢衣,能阻隔得了什么! 該感受到的,不該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 屬于這個年紀的少年的熱情、炙熱、勃勃生機。 陸清則枯朽而平和,如同冷寂的冬日冰河,近乎有種被灼傷到的錯覺。 以至于他今日有事沒事就洗洗手,試圖擺脫那種怪異的感覺。 也沒什么用就是了。 昨夜他也真是昏了頭,在那種混亂的炙熱里,還當真教了下寧倦。 有那么幾瞬,仿佛師生的關系都錯了位,被抹平化淡了。 陸清則的心湖被無端的石子打亂,干脆便拋卻所有雜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務之中。 天色漸晚,幾位閣老大多上了年紀,實在卷不過年輕人,先后離開了。 衛(wèi)鶴榮是最早離開的,大概是心系衛(wèi)樵,馮閣老是最后走的,為了和陸清則這個同為保皇黨的隊友,進行點秘密的隊內語音交流,詢問詢問皇帝陛下的情況。 待人都走光了,陸清則也翻完了面前兩堆小山似的奏本,提筆寫了張小紙條,遞給侍立在旁的侍衛(wèi):“幫我找一找這些卷宗,全部帶來。” 侍衛(wèi)領了命,揣著小紙條,轉身離去。 等待的空隙,陸清則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猶疑片刻,還是轉頭問:“陛下今日怎么樣?” 現(xiàn)在還在文淵閣里候著的都是寧倦的人,否則寧倦也不會放他在這兒待著。 聽陸清則問起,侍衛(wèi)立刻肅然道:“陛下頭疼無力,臥床了一日,希望您能盡快回去。” “……”陸清則又不傻,輕描淡寫地回了聲,“哦?!?/br> 就不再做聲。 侍衛(wèi):“……” 陛下吩咐他這么說,他說了。 但似乎沒什么用,陸大人的反應好冷淡??! 陸清則背著手,緩緩轉了兩圈,舒展了下身體,沒等太久,需要的東西就送上來了。 卷宗上是江右派系的官員生平、家中情況,以及吏部各官的生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陸清則坐下來,瞇著眼耐心翻著,果然找到了幾條有所交匯的線索。 魯威曾在江右洪都府當過幾年知府,那時候的江右布政使焦煥,還只是個小小的縣令。 焦煥此人,極為弱氣,被抓到后,一被提審,就兩眼一白,當場嚇暈,弄得鄭垚氣得恨不得刮他兩層皮,著實懦弱無能,完全依附潘敬民而存在。 先前錦衣衛(wèi)調查了焦煥,沒查出什么,便以為他是潘敬民的人。 現(xiàn)在翻了翻時間交匯線,陸清則方才發(fā)現(xiàn),焦煥有個異母弟弟。 這個異母弟弟的亡妻,也有個弟弟,與彼時還是洪都府知府的魯威有過……不正當關系。 陸清則靜默了一下,為本朝盛行不衰的南風感到費解了一秒,循著那個日期,繼續(xù)查下去。 潘敬民的賬冊上,有關衛(wèi)鶴榮的記錄,八成早在他們下江南時,就被知曉他們目的的衛(wèi)鶴榮抹消了痕跡,陸清則和寧倦離開京城數(shù)月,他甚至可以十分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