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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fēng)將至 第89節(jié)

    *

    南知覺得這倆人很奇怪。

    明明她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們看著還很陌生,互不搭理。

    等她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彼此無言,但氛圍卻好像好了很多,甚至下車的時候,溫巡還管封弋叫“弋哥”。

    南知滿頭問號,但當著溫巡的面,她不好意思多問。

    直到倆人回了家,她才拉住封弋的襯衫下擺,好奇打探:“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你倆聊什么了???”

    “沒什么。”

    “要是沒聊什么,以溫巡的性格,怎么可能才一頓飯功夫就管你叫弋哥???太不科學(xué)了?!?/br>
    “因為,愛屋及烏吧。”

    南知想著倒是也有道理,可能溫巡和南嫣一樣,因為看清封弋對她的好,所以也很快接受了他。

    她松了口氣,后知后覺晚餐咸了點,順口問他:“你渴不渴?我去燒個水?!?/br>
    封弋點頭,松開了她。

    南知鉆進廚房,未曾想,封弋也跟在她身后踱了進來,反手將廚房門推上。

    南知正往水壺里接水,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疑惑:“怎么了?”

    身后突然貼上一股熱度。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拖著語調(diào),懶洋洋說:“我今天是不是很聽話?沒有吃醋、沒有礙事、也沒有兇他。”

    南知:“……”

    “但你真覺得我那么大方?讓你接他、送他禮物,還陪他坐后座?!?/br>
    封弋俯身,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微微一側(cè),唇就貼上的她的耳垂,他幾乎是用氣音,不要臉地吐出了兩個字:“哄我。“

    原來看起來不動聲色,帳卻都記著。

    南知關(guān)上水龍頭,把水壺放在一邊,而后轉(zhuǎn)身看向他。

    后腰被抵在水池邊沿,她柔聲開口:“不然我明天再給你□□心便當?”

    封弋拒絕:“別刺激徐昭禮了,他剛被甩,看不得人秀恩愛?!?/br>
    南知驚訝地提高了音量:“他和趙昧兒分手了?為什么呀?”

    “趙昧兒母親去世了?!?/br>
    南知很快反應(yīng)過來,趙昧兒和徐昭禮在一起,大概本就是為了錢,給母親治病?,F(xiàn)在母親去世,她自然也就不需要錢了。

    不知道該說什么,南知陷入沉默,難道秋天真的是分手的季節(jié)?怎么一對對都分了。

    封弋的食指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把她的思緒拉回來:“想什么呢?不能專心點哄我?”

    南知看他一本正經(jīng)求哄的小公主樣,心里已經(jīng)笑開,表情卻依舊鎮(zhèn)定自若。

    認真思索片刻,她文不對題地開口:“我忘記交下一年的住宿費了?!?/br>
    耳朵里傳來一聲低沉的笑。

    封弋直白地問:“想和我住是吧?”

    或許真的有點哄他的意圖在,南知極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封弋背后看不見的尾巴瞬間翹了起來:“饞我身子就說饞我身子,我又不是不能自己送上門,說這么含蓄干嘛?”

    南知:“……”

    作者有話說:

    “l(fā)et me belong to you,i don't wanna be free,like a wave on the sea?!眮碜浴秎et me belong to you》by brain hy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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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什么時候可以讓我搬到主臥?”

    溫巡入學(xué)的事情, 幾乎都是封弋幫忙的,完全沒讓南知插手。

    南知沒反對,想著溫巡畢竟大了, 不是當初那個剛上高中的小男生了,再加上封弋那醋壇子個性,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也是有必要的。

    新學(xué)期, 大四生的課很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物以稀為貴,大家反而對上課這件事充滿了熱情。

    南知一進教室, 就感覺大家格外躁動, 明明鈴聲還沒響,卻一個勁地看向門口。

    她好奇地問肖璐璐:“大家這是怎么了?求知欲這么旺盛?”

    肖璐璐嗤笑一聲,說:“求個屁知哦, 我看求偶還差不多?!?/br>
    “什么意思?”

    “我和你說過啊,這門選修課的教授,是今年剛來我們學(xué)校的,叫沈硯之, 據(jù)說長得超級超級超級帥!不然我干嘛拉著你準點搶課???”

    “……哦對。”南知恍然大悟, “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啊,我就說,你怎么突然對古代書畫感興趣了?!?/br>
    “不好意思姐妹,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誰叫你英年早婚。”肖璐璐摩拳擦掌, 一副等教授進來, 就要沖上去告白的模樣。

    南知不由失笑, 心里也期待著, 但不是期待帥哥,而是因為,沈硯之這名字,如雷貫耳,算是書畫修復(fù)界的天才型選手。

    她低頭翻了兩頁課本,教室里突然安靜下來。

    而后是默契的倒抽涼氣的聲音,伴隨著肖璐璐激動掐她手臂的些微疼痛感。

    南知抬頭,看到一個挺拔身影走上講臺。

    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底下是同色的襯衫,皮膚白皙,五官立體,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和許亦文的有些微相似,讓他整個人看著斯文又禁欲。

    他站在講臺后,低頭從電腦包里拿出手提電腦和學(xué)生名單,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拿著,面無表情地從上往下掃,不知道看到了誰,目光微微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往下。

    那一刻,底下全體女同學(xué)眼里,好像都泛著光。

    南知也不例外,這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讓南知終于對南嫣評價許亦文的那句話,有了一點了解。

    “如果你見過真正的紳士,就會知道,他的紳士,有多虛偽?!?/br>
    一旁的肖璐璐早就開始拿著手機偷拍,但可惜的是,倆人今天明明來的挺早,卻還是輸給了前排那些同學(xué),只搶到了倒數(shù)第三排的位置。

    距離有點遠,肖璐璐又怕被發(fā)現(xiàn),全程激動手抖,傳到宿舍群里的圖片都是糊的,完全看不清沈硯之真正的容顏。

    南知勉強存了一張拍的最有氛圍感的,轉(zhuǎn)手發(fā)給了南嫣。

    【南知:姐,你看我們這學(xué)期新來的教授!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真正的紳士?】

    【南嫣:?】

    【南嫣:你拍個馬賽克,是讓我自己想象?】

    【南知:……我舍友拍的,我沒好意思,你就看個氛圍,也沒到馬賽克的地步吧?】

    【南嫣:確實還行,但據(jù)我經(jīng)驗,這種人,一般都很嚴格?!?/br>
    【南知:不會吧……看著還挺親切的?!?/br>
    ……

    和南嫣的聊天,被上課鈴聲打斷。

    南知收起手機,抬頭時,看到教授再次拿起了講臺上的名單,用那張斯文又儒雅的臉,說著冷酷無情的話:“先隨機點個名?!?/br>
    底下不少女生瞬間就沒了斗志。

    根據(jù)經(jīng)驗,一般第一節(jié) 課就點名的教授,絕對不會是善茬,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后的一個學(xué)期,可能沒有那么好過了。

    南知:!

    她姐這是什么神算子轉(zhuǎn)世嗎?!

    *

    雖然嚴格,但兩節(jié)課下來,南知確實覺得收獲頗豐。

    沈硯之上課的內(nèi)容,簡潔明了,沒什么廢話,卻句句都透露著知識點,讓人茅塞頓開。

    因為這,南知回到家后,光是復(fù)習(xí)知識點,就又花了個把小時。

    連七三都覺得無聊,趴了一會兒就從南知腳邊離開,在屋子里亂逛。

    陽臺傳來“咚”的一聲,可能是風(fēng)把什么東西吹到了欄桿上,七三一下警戒起來,撒開丫子往陽臺跑去。

    南知聽到動靜,從書本里抬頭,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七三!”

    阻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又是“咚”的一聲,七三撞上透明落地窗,發(fā)出一聲聲委屈的嗚咽。

    南知無奈扶額,又有些愧疚自己太過入神。

    她趕緊起身跑到七三面前,盤腿坐下,摸了摸它的額頭:“疼了吧?讓你瞎跑?!?/br>
    幸好,撞得并不重,很快七三就恢復(fù)了活力,南知把它額頭上被薅得凌亂的毛理順,幾秒后,卻突然頓了動作。

    她將七三眼睛上的毛扒拉開,驚訝地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月牙形傷痕,已經(jīng)淡了不少,看起來,是個陳年舊傷。

    它……

    南知陡然想起什么,立刻跑到沙發(fā)旁撈過手機,將自己的微信頭像點開。

    純白的薩摩耶大同小異,再加上頭像里的瘦骨嶙峋、毛發(fā)凌亂,所以南知之前從未想過,七三,就是自己高中時遇到的那只小流浪狗。

    可在同一個位置,出現(xiàn)同一個形狀的傷痕,卻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當初那只流浪狗,其實是被封弋帶走了?

    就在她震驚的時候,浴室門被拉開,封弋赤著上半身走了出來,肩膀處還滴著水珠,不知道是水還是汗,腹肌清晰可見,僅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