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鸞 第105節(jié)
看她說得認真懇切,卻不似作假,又像半真半假,一時也不知許氏說她瘋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某日夜里,我在他的飲食中下了藥,不等他清醒過來,我就離開了,所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跟了謝琮,但是我第一個兒子,他是謝珩的骨rou。” “這么多年,我一直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敢,而是覺得痛快!”惜娘死死咬住牙,“特別是那次他設(shè)計謹逸墜馬,謝琮苦于沒有證據(jù),可我卻只覺得痛快!因為那也是他的兒子!” 她的眼中劃下兩行濁淚,笑道:“謹逸……我的謹逸,我最疼的就是他,可是他先是被親生父親害得瘸了腿,如今又被親生父親害死了……是你們母子,是你們奪走了原本屬于我們的一切!就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就可以不講道理地霸占著他,一直吊著他,可我卻什么都不能做,最后只能離開他!” 作者有話說: 應(yīng)該不會有人信這種鬼話吧哈哈哈哈哈哈 ↓ 推一下基友新馬甲的預(yù)收文 《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作者鹿燃,古言 為了羞辱因?qū)m變而變瘋傻的廢太子,新帝將秦葶塞到他的身邊,彼時秦葶還是剛從流民堆里跑出來的野丫頭,轉(zhuǎn)眼便成了廢太子何呈奕的新婦。 何呈奕每日被人圍著追打捉弄。不過在秦葶看來,他雖然瘋傻,但并不是壞人。兩個人相依為命,秦葶夏天帶著他挖野菜,冬日帶著他套麻雀,何呈奕每日樂呵呵的跟在她身后。 秦葶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讓兩個人填飽肚子,而何呈奕想的,則是如何東山再起,殺盡所有羞辱他的逆賊一雪前恥。包括眼前這個被仇人塞來給他又來路不明的女子。 畢竟為了活命裝瘋賣傻這么多年,他忍夠了。 后來秦葶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竟真的可以忍辱負重裝傻那么多年,連看她時單純的目光都能裝的毫無破綻。昔日的傻子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與將要同他大婚的貴女并肩立于城樓之巔。而為了見他一面千辛萬苦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秦葶卻混在百姓當(dāng)中同旁人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三跪九叩。 秦葶知道,至此世間再沒有說要跟著她一輩子的傻子,至始至終他都是裝的,對她也不過是利用而已。她從地上爬起來默然離開。 再見何呈奕時,秦葶正被人抓住要送往敵軍軍營,何呈奕的兵馬將敵軍團團圍住,而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昔日他純澈的眼中滿是陰寒。 “殺!”他道。 而后秦葶見著滿地的敵軍尸體。 此時他長劍帶血,指著秦葶的喉嚨說:“要么同我走,要么死在這兒,你選一個?!?/br> 雙c 古早狗血 強取豪奪 感謝在2022-08-23 20:05:51~2022-08-24 20:4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inxi 99瓶;29710189 5瓶;50640631、月亮?背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5章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姜寶鸞問。 “我知道我也快死了, 但是我不想帶著這個秘密去死,也不想再見到他,我只能來告訴你?!?/br> “你不怕我和他說嗎?” 惜娘眼中閃過一絲惶惶然:“不要!我不想他……不想他知道他害死了他的親生兒子,你不要說, 求求你……” “如果我非要說, 你也會說那你也沒辦法是不是?” 惜娘愣?。骸澳恪?/br> “好了, 故事講夠了沒?”姜寶鸞揉了揉肩膀, “你說得很真實, 但是我不信?!?/br> “你為什么不信?你怎么證明我說的是假的?” 姜寶鸞笑了:“怎么證明?是你要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才是?!?/br> “無論你信不信,謝謹逸都是他的孩子!” “好,你都如今這般田地了,要這么想我也攔不住你。但是如果你心里還沒有瘋到那個地步, 我也告訴你,你和他比起來,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你會這么說,除了你瘋了之外, 無非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讓我們心里埋下一根刺。如果我不信謝珩,你已經(jīng)成功了, 回去之后我或許會問謝珩, 或許只是埋在自己心底。若我問他, 他自然要解釋, 可我既已起了疑心,任憑他再解釋, 我都會覺得有疑惑。問與不問, 謝珩跳進河里都是洗不清的?!?/br> “那你……” “我不會問, 也不會放在心里了, 因為我信他,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br> “他是被我下了藥,即便他不是那種人,你又如何能保證?”惜娘仍舊狡辯。 “你要是敢這么做,不必等到那時才做,若是早點做下這事,并且他都沒有察覺到是被你下藥,想必他早就已經(jīng)納了你了。若是他察覺到了,頭一件事就是查人,你以為你躲得過?所以你根本不會那么做?!?/br> 惜娘綁在身后的手重重掙了兩下,仰天大笑起來,果真狀若瘋癲。 “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謹逸就是他的兒子,是你在狡辯……”她厲聲大喊道。 姜寶鸞看著她的樣子,搖了搖頭,或許惜娘是真的瘋了。 溫氏是真的瘋,惜娘卻是清醒著瘋。 可是她對謝珩又是怎樣一種感情呢? 是自小的相伴才一往情深?可謝珩從沒有回應(yīng)過她,若換了姜寶鸞自己,這種沒有回應(yīng)的感情,她恨不得馬上丟棄并且忘記。 或許她應(yīng)該再等得久些,謝珩就算早前不要她,也早晚會要先收個房里人的。 一時姜寶鸞出門來,許氏和宮人們原本就在外面候著,這時見她出來,一個個臉色也都不好看。 許氏道:“夫人別聽她瞎說,她瘋了?!?/br> 姜寶鸞根本不覺得怎么樣,只對她道:“你以后好好撫育女兒便是,不與你相干?!?/br> 許氏自是千恩萬謝。 出了院落上了轎輦,惜娘那凄厲的喊聲漸漸沒了,不知是已經(jīng)走遠了,還是惜娘被人堵住嘴了。 姜寶鸞又是輕輕搖了搖頭,便再往攬月宮中去接回謝謹成,然后便出宮回府了。 * 再回宣王府,一切如舊。 姜寶鸞牽著謝謹成的手才進門,謝謹成已經(jīng)甩開她,自己撒丫子亂跑起來了。 “回家咯!回家咯!” 不過是離了半個月,他發(fā)現(xiàn)他的乳母們也都回來了。 姜寶鸞這段時日提心吊膽,早先又拘在王府不能出入,一面更要管束謝謹成,也是厭煩得很,樂得有下人們來伺候謝謹成。 丹琴已經(jīng)在屋子里熏好了姜寶鸞最喜歡的香,里面暖融融的,仿若春日百花齊放。 “夫人剛回來,先歇一會兒再說?”丹琴問。 姜寶鸞搖搖頭,自己去靠了窗的榻上坐下,稍稍推開一點窗子,露出一條縫兒,鳥鳴傳來。 她趴在窗沿上看外面,輕輕嘆了口氣。 總算已經(jīng)過去了。 但對于她來說,路還遠遠沒有走完。 她卻已經(jīng)很累了。 不知何時能有盡頭。 姜寶鸞慢慢在榻上睡過去,夢里卻什么都沒有,一片澄澈。 等她醒來已經(jīng)是掌燈時分,謝珩還沒有回府,她便先同謝謹成一塊兒吃了飯。 梳洗完之后,乳母便把謝謹成抱過來,丹琴卻沖乳母使了個眼色,乳母立刻明白過來,轉(zhuǎn)身抱了謝謹成就走,只留下謝謹成念念叨叨的不解之語。 姜寶鸞方才睡的時間太長,這會兒入了夜便精神了,一點都不困。 她往床邊一掏,自己的書還在,便讓丹琴拿了一支燭臺進來,自己趴在床上看書,籠著床帳也不許人進,只一個人看。 約莫有一柱香的工夫,姜寶鸞趴得雙臂有些麻了,便翻了個身,卻聽見外面有動靜。 她連忙撐起身子,一口吹滅了擺在床頭梨花木小柜上的蠟燭,又把書放回原來位置。 剛安安穩(wěn)穩(wěn)躺好,謝珩已經(jīng)掀開了簾子。 他早就聽見里面悉悉索索不知在干什么,又亮著燭火,本也想快些看看她在做何事,又怕驚了她打翻燭臺,燒了哪里就不好了。 看看她臉頰泛著桃粉,一雙杏眸積了水一樣,謝珩便大抵猜到了。 “又在看書?”他問。 姜寶鸞捂住嘴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也不回答,轉(zhuǎn)身就睡。 謝珩笑了笑,也先走了。 隔了一會兒,他沐浴完回來,就看見姜寶鸞還瞪著眼睛望著帳頂,哪有要睡的樣子。 總算知道謝謹成一到夜里就瞪眼睛不睡的習(xí)慣哪兒來的了。 她看見他過來,又說:“我要睡了?!?/br> 謝珩沒理她,自己上床掀開被子躺下。 “我要睡了,”她又重新念了一遍,“別理我哦!” 謝珩:“……” 他也跟著閉上眼睛。 這幾日堆積如山的事情,他也很累。 但是片刻后,他聽見身邊的姜寶鸞似有若無地悠悠出了一聲氣。 謝珩便忍不住問:“怎么了?” 姜寶鸞側(cè)過身子,腦袋枕在手背上,眨了眨眼睛,說:“不是說不要理我嗎?” 謝珩也側(cè)過頭,伸手把被子往她頭上一拉,姜寶鸞整張臉都蒙到了被子里面。 她用手指往下扒了扒,露出眼睛看著他:“你有沒有話要問我?” 她剛剛睡不著的時候胡思亂想,總覺得她去見了惜娘的事應(yīng)該瞞不住謝珩,惜娘喊得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謝珩事后也不可能未有耳聞。 依他喜好潔凈之態(tài),會不會被氣死了? 他怕不怕她懷疑他呢? 姜寶鸞覺得謝珩即便心里有所想法,還真不一定會問出來,多半最有可能的就是默默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從中再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