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 第31節(jié)
他的聲音,她永遠記得,永遠喜愛,永遠不會變。 維持著這樣的模式,荀白露后面幾天睡的還算不錯。 喻瑛約她出去玩她也挺有精神的。 除了,買東西結(jié)賬時喻瑛順手拿的計生用品。 面對周圍人的目光,喻瑛絲毫不在怕的。 干嘛了,誰不做啊,這有什么的。 她甚至還要塞給荀白露,“你要不要?” 荀白露立馬搖頭,目光里透著堅定。 喻瑛雖是詢問,也沒有太在意她的意見,直接塞進她包里。 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到時候兩個人都還得感謝她。 本來玩的還挺開心的,消失許久的荀何又出來,打電話叫荀白露回家。 “干什么?” “叫你回來你就回來?!避骱握Z氣不善,荀白露不知道他要鬧什么,只得匆匆跟喻瑛說自己要過去。 喻瑛問:“要不,我陪你一起過去?”荀家那家人,她真沒有什么好感,萬一她白露jiejie被欺負了怎么辦。 不等荀白露回答,喻瑛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拉著人就跑。 回了寶生胡同,荀白露道:“那你先去藺家等我,我一會就來。” “好的?!?/br> 荀家今天只有荀何跟荀時程在,莫宛如和好友出去喝茶,荀時昱在律所上班。 面對這個她住過三年的家,荀白露沒有太多的感情,她進去后坐下,問荀何:“叫我來有什么事?” 荀何今天感覺有些陰惻惻的,他同荀白露對視著,問:“你跟知宋最近怎么樣?” “很好?!?/br> 荀何聞言,臉色沉了沉,拿了張照片放在她面前。 是她和葉池在醫(yī)院的那次,角度很好,卡在了葉池扶她時,姿態(tài)顯得很親昵。 荀白露眼神一凜,“什么意思?” “你還問我什么意思?” 真的挺好笑的,荀白露仰頭看著荀何,說:“那次我生病了,是藺知宋跟葉池陪我去的醫(yī)院,當(dāng)時藺知宋有事,葉池留下來陪的我,我沒站穩(wěn)他扶了我一下,怎么了?” 荀何就聽不慣她這嘲諷的語氣,“結(jié)婚了就好好過日子,不要整些有的沒的?!?/br> 荀白露要被氣笑了,這是懷疑她跟葉池了。 她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沒有絲毫的客氣,她覺得也不需要客氣了。 “你是對自己的出軌基因太有自信了嗎?”所以才會無厘頭的懷疑自己的女兒。 荀何被她激的不輕,臉色大變:“你!” “你還想打我是嗎?” 荀白露從來沒覺得,荀何這么可笑過,他自己道德淪喪還非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他一樣。 葉池是她跟藺知宋共同的朋友,這太侮辱人了。 “其實你一直都沒有把我當(dāng)過你的女兒吧?!避靼茁秵柫诉@么句,她最近情緒一直都壓抑著,有個突破口就怎么也壓不住了。 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間迸發(fā)出來,她問了荀何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你記得我生日是哪天嗎?” 荀何不懂她扯這些干什么,沒好氣的回:“不就是立夏嗎!” 因為是節(jié)氣,很好記的。 荀白露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忍了忍,沒叫眼淚流下來。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叫白露嗎?” 荀何看向她,“你媽……” “我媽讀詩經(jīng),喜歡《蒹葭》篇,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沒錯?!?/br> “可是我之所以叫白露,是因為我出生在白露那天?!?/br> 荀白露內(nèi)心一片愴然,她這些年到底還在期待些什么。 “那就再告訴你一件事,立夏那天,是你兒子荀時程的生日。” 她說這話的時候,荀時程就倚在門邊,他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好不容易眼神聚焦的時候,慢慢看著荀何,他覺得他好陌生。 厭惡荀白露很多很多年了,就是在這樣一刻,他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荒唐又可笑。 荀白露對于荀何露出來的愕然,只有深深的厭惡。 罪魁禍?zhǔn)酌髅魇撬?,可傷害一點都沒落到他身上,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他的錯誤承擔(dān)后果,嘗試自殺的莫宛如,已經(jīng)死去的荀白露的mama,還有兩個孩子被遺忘的生日。 憑什么啊。 荀白露忍的太辛苦,有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涌出,她拿手擦了下。 “我們說好的,我結(jié)婚以后你不用再管我,你不必擔(dān)心我會做出什么事來影響你跟藺家的合作,雖然我是你親生的,但我不會像你一樣沒有底線?!?/br> “以后沒什么事的話,也不要再聯(lián)系了,大家都覺得膈應(yīng)?!?/br> 整個院子都靜下來了,荀白露離開后,荀何頹然的坐下,隔著光影,他看見了站在房門邊的荀時程。 在他身上,荀何感受到了以前從沒有的孤獨。 寂靜過后,荀時程回了房間,自嘲的說了句話。 “真是亂七八糟的家庭?!?/br> 第24章 荀白露從荀家出來后, 立即打了個電話出去。 “陳醫(yī)生,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那照片不可能是荀何自己拍的,要是他的話當(dāng)場就過來叫荀白露了。 而且那角度看著就讓人誤會, 拍照的人什么心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憑什么要放過他。 荀白露跟喻瑛說了聲自己要去醫(yī)院, 喻瑛就在藺家多待了會。 反正許舒文也挺喜歡她的, 兩人一起鉆研包包首飾什么的,也怪有意思。 荀白露這一來一回足足花了四個小時。 結(jié)果也在意料之中。 荀白露在約陳嘉禾之前, 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陳嘉央。 這就算打個招呼了, 他跟藺知宋一起在上海,想回來救也是來不及的。 荀白露能忍是真的, 踩到底線了她就把之前攢著的一起處理掉。 她跟陳嘉禾約在了學(xué)校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那個學(xué)校,是陳嘉禾的母校。 陳嘉禾比她先到一點, 看見她來了以后, 還很熱情的打招呼:“白露你終于來了, 找我有什么事?。俊?/br> 她笑容甜美,眼睛明亮,明明是很可愛的樣子, 又帶著讓人輕易看出來的做作。 荀白露可沒功夫跟她敘舊。 “為什么把我跟葉池的照片發(fā)給我爸?” 陳嘉禾笑容一僵, 眼里閃過慌亂, 但還在嘴硬:“白露你在說什么?。俊?/br> 荀白露不耐道:“需要我去報警然后我們一起去看醫(yī)院的監(jiān)控嗎?” 她這樣說,陳嘉禾還能怎么辦,她梗了梗脖子, 道:“我只是拍了照片而已, 發(fā)給荀叔叔有什么問題嗎?” “是你自己跟葉池行為不端的啊, 你做的出來為什么我不能拍?” 荀白露早知道她沒腦子, 但沒想到能蠢成這樣。 她知道該怎么樣刺激她。 “隨你便吧, 你拍了又能怎么樣呢, 荀家管不了我,那次去醫(yī)院藺知宋也在的,他一直都知道,你直接拿給他看好了,何必拐彎抹角?!?/br> “因為你知道,給他看也改變不了什么,我們的婚姻,你干涉不了,所以只能從別的地方找我麻煩了?!?/br> 陳嘉禾唇瓣緊抿著,她就是看不慣他們恩愛,憑什么,她跟藺知宋才是青梅竹馬,荀白露一個私生女怎么配。 “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你一直以來都針對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這樣,我好像也沒有得罪過你吧?!?/br> 荀白露差一點就想跟陳嘉禾做朋友了。 剛進胡同的時候,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只有陳嘉禾,笑嘻嘻的圍在她身邊,跟她說話,哪怕那時候荀白露怕生怕的厲害,總是沉默寡言。 她那個時候覺得陳嘉禾性格很好的,長相甜美,人人喜歡,她想有這樣一個朋友她會很幸福的。 直到她聽到陳嘉禾背地跟人議論她。 “哎呀你都不知道,她性格差勁的要死,跟她說話也不理,還對我頤指氣使的?!?/br> 一眾女生紛紛替她感到不平。 類似的話荀白露聽到過很多,她才知道,原來陳嘉禾只是享受表面上的善良關(guān)環(huán)。 她很善良啊,大家都不喜歡都討厭的人,她卻什么都不計較,一直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