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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校園] 第5節(jié)

    姓溫,和靳博屹認識,那這人大概率是溫凝的哥哥了,之前偶然聽周簡之提過溫凝有個哥哥,好像是在樂京大學(xué)讀書,還是花錢買進去的。

    侍應(yīng)生去拿酒了,溫臨將車鑰匙擺在桌面上,故意發(fā)出些聲響吸引人注意,有些不確定地叫她名字:“林……以鹿?”

    林以鹿把藍牙耳機摘下,懶懶地應(yīng)聲:“嗯,你好。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喲,還真是京大的?;忠月拱。疫€以為認錯人了呢?!币婚_口痞子德行藏都藏不住,溫臨伸手:“我溫臨,是你們班溫凝的哥哥,樂京大學(xué)大二金融系的?!?/br>
    林以鹿禮貌性跟他握了握手,“你好?!?/br>
    “皮膚真滑?!?/br>
    溫臨指腹在她手背摩挲了兩圈,林以鹿覺得他這個行為很不尊重人,甚至還有些惡心,皮膚上忍不住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林以鹿用力抽回手,那雙狐貍眼攻擊性十足,偏偏男人就喜歡這樣的,溫臨也不例外。

    “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男朋友不陪你?”

    林以鹿拿著濕紙巾仔仔細細地擦手,像是被什么臟東西沾上了一樣,白皙的皮膚被擦的泛紅。

    “溫先生,有什么事請直說?!?/br>
    溫臨瞇了瞇眼,眼底的獵艷意味十足。

    這妞果然名不虛傳,妖艷迷人,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光她這長相就能夠激起男人體內(nèi)所有的征服欲。

    溫臨雖不是京大的學(xué)子,但他也聽過林以鹿這個人,以及她的一些榮譽事跡。

    從大一開學(xué)到現(xiàn)在,裙下追求者無數(shù),有校內(nèi)富幾代,校外公司合伙人,不管對方是何方神圣,她都會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仿佛一個無情的劊子手。

    什么曖昧對象,緋聞對象通通沒有,可以說是干干凈凈、不染世俗的佛門白狐。

    就連京大論壇帖子上都沒她一點黑料,掛得基本上都是她榮譽獲獎記錄,聽說從初中到大學(xué)獲過的獎都能填海了。

    溫臨黑眸打量著她上上下下,舌尖頂了頂腮幫,玩味地笑了笑。

    高顏值、高智商、身材火辣、氣質(zhì)衣品上佳,怪不得有什么多人追求她,能玩一玩這種女人確實不賴,有面兒。

    溫臨調(diào)出微信添加好友的頁面,“加個聯(lián)系方式唄,哥哥改天帶你出去玩玩?!?/br>
    “不好意思,我不添加陌生人的聯(lián)系方式?!?/br>
    “我們怎么算是陌生人呢,我meimei上學(xué)期不還跟你住一個寢室嗎?你也相當(dāng)于是我半個meimei,以后哥哥罩著你,保你以后在上京吃香的喝辣的,橫著走都沒問題。”

    橫著走,是螃蟹嗎?

    林以鹿自顧自地端起果汁,微微抿了一口,嘴角勾起,嫵媚略帶野性:“溫先生這是想認干meimei,還是想包養(yǎng)情人?”

    沒想到她會說得那么直接,一點都不像是個學(xué)習(xí)好的乖乖女會說出來的話。也是,像她這種長相的女生怎么可能會干干凈凈呢?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了。

    溫臨好笑,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谝伪成?,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送到嘴邊,吹出一口薄煙,端著一臉興味:“既然你說得那么直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跟了我,什么名牌豪車想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要不要考慮——”

    林以鹿好性子打斷:“不考慮,溫先生承受不起我?!?/br>
    “呵,meimei,我還怕你承受不起哥哥的大——”

    林以鹿站起身,舉起那杯只喝兩小口的橙汁,絲毫不猶豫直接往溫臨身上潑過去。

    “臥槽尼瑪,你他媽干嘛呢!”

    溫臨出口成臟,猛地站起來,剛剛維持的風(fēng)度一點都不剩,抓起桌面上的餐具,就想往林以鹿身上扔。

    前來送酒的男侍應(yīng)員連忙把酒放下,攔住他:“溫先生,溫先生,別動手,要不然被靳少爺知道了不好?!?/br>
    一個侍應(yīng)生攔不住他,又跑來幾個員工,這點就餐的人有點少,零星幾人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戲。

    “你拿他壓我?你也不想活了嗎?”

    “可靳少爺說過,您要是再來酒店鬧……鬧事,讓我們直接報警處理。”

    “報??!你們有種就敢報,他靳博屹將來跟我妹結(jié)婚還得叫我一聲哥,不怕死的就報!”

    侍應(yīng)生將溫臨手上的刀叉掰下來:“溫先生……您可別為難我們這些打工的了。”

    林以鹿冷眼看著他,不離開也不說話,淡漠種透著股無聲卻灼人的氣場。

    這么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的人,林以鹿不是第一回 碰見了,她本想看在他是溫凝的哥哥給他留幾分面子,沒想到這人嘴上根本都不帶把的。

    像他這種不尊重女性的男生見一個教訓(xùn)一個,省的讓他以為全天下的女性多會服從他。

    餐廳經(jīng)理詢聲走過來,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林小姐,沒傷著您吧?你這單——”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臨氣急敗壞打斷:“你他媽給她道什么歉,林以鹿你完了,我告訴你,得罪了我你別想在上京待下去!”

    林以鹿輕佻地揚了揚眉,眼底浮光薄涼:“哦,你挺有本事的?!?/br>
    “長了一副欠艸的樣子,裝純給誰看??!都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男人睡過,賤狐貍!”

    “溫先生,需要我?guī)湍愦蜥t(yī)院的電話嗎?”林以鹿抬手,手指隔空對著溫臨腦門繞了繞:“你是不是到了吃藥時間了?”

    他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正常人,反應(yīng)過激而且好像還控制不住自己狂躁想動手打人摔東西的行為。

    不知道是真的有病,還是天生脾氣就這么暴躁。

    語氣冷冷淡淡,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見這小姑娘也非同一般啊。

    餐廳經(jīng)理腦門上冷汗直流,這情況比上一次棘手很多,這姑娘要是普通套房的客人還好處理,但偏偏她是vip總統(tǒng)套房的客人,還訂下了一個星期。

    小姑娘要是因為今天這破事兒,往上頭投訴他就完了,經(jīng)理的位置不保啊。

    溫臨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狂躁之類的,跑到一邊發(fā)瘋了,嘴里罵罵咧咧就算了,還開始砸起東西來。

    餐廳的客人也因為這場鬧劇,不想繼續(xù)用餐了,臉色微差的離開。

    林以鹿冷著眉眼,事不關(guān)己地拿起椅子上的單肩包,對餐廳經(jīng)理說:“下次他再sao擾別的女性,請你們阻止一下好嗎?”

    “?。俊?/br>
    餐廳經(jīng)理愣了愣,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教養(yǎng)極好,還用上了‘請’這個字眼:“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沒對您造成什么困擾吧?”

    “沒有。”

    餐廳經(jīng)理還想再說些什么,林以鹿轉(zhuǎn)身離開了,毫不管身后復(fù)雜又混亂的局面。

    林以鹿回到房間,照常檢查了一番隱患問題,她有些頭暈?zāi)垦#眢w一陣發(fā)軟,好像有點發(fā)燒了。

    想叫工作人員拿支溫度計上來,可想到溫臨可能會鬧上來,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溫臨不是什么善類,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得出,是個被家里寵壞的大少爺,動不動就會來事兒的人。

    林以鹿洗完澡倒頭就睡了,她很少會做夢,可能是因為她每次都是在身體最累的時候才入睡。

    意識昏沉間,她好像做了個夢,夢境沉浮,時間混淆了。無形中好像有一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脫不出,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漩渦,漸漸沉淪。

    “叮咚—叮咚—”

    門鈴聲突兀在寂靜的房間了響起,一聲一聲喚醒拉回她的意志。

    閉著眼昏昏沉沉的林以鹿睜開眼,朦朧的雙眼瞇成一條縫,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有水光溢到她眼角。

    床頭燈微弱地亮著,林以鹿頭很暈身體也很疲憊,忍著不適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腳踝上的腳鏈掛著不一樣的音符,音符隨著她的邁步移動在半空中自然旋律。

    林以鹿從貓眼里看了一眼,看到熟悉俊逸的面孔,放下警惕心,扣下防盜鏈,打開門。

    男生站走廊上,單肩挎著包,樓道里淺黃的光將他臉勾描得很好看,五官曲線利落冷然,帶著蠱惑的桃花眼清透而亮,眼尾干凈而上揚,像個溫柔的入侵者。

    “你怎么來了?”林以鹿無精打采地倚在門框上:“是因為餐廳的事情?”

    剛剛她就猜到這家酒店是靳博屹家開的,不覺得意外,眾所周知靳家的產(chǎn)業(yè)很廣泛。

    女生站在他跟前,額頭才剛到他肩膀。

    這兩個月出國交流,她瘦了不少,臉上的嬰兒肥褪去,精致皎好的五官有些蒼白憔悴,眼睛下有抹淡淡烏青。

    富有鮮明攻擊性的眉眼泄出了幾分厭世與病態(tài),美得更勝平常。

    她剛剛應(yīng)該是在睡覺休息,穿了套白色的長袖都絲綢睡衣,上身領(lǐng)口松松垮垮的,脖頸線條纖細柔和,露出在外的鎖骨延展到兩側(cè)肩膀,彎弧精致有度,烏黑的發(fā)絲長垂入雪白微鼓胸脯內(nèi)。

    里面好像是……真空。

    靳博屹眼皮跳了下,挪開眼,抬手抹了把脖子:“他沒對你做什么,或者說了些什么污言濁語吧?”

    “沒有?!绷忠月孤曇艉茌p,有些無力。

    靳博屹微微蹙眉,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的以往都蒼白。

    “病了?”

    “應(yīng)該吧?!?/br>
    “什么叫應(yīng)該?”

    靳博屹微微抬了下手,想探探她額頭的溫度,對上她那雙裹了霧的狐貍眼,眼底被某種情緒占據(jù),盛著濃郁的隱忍與沉浮的克制。

    他放下懸在腹部的手,空握了握,琥珀眸里的情緒變得漫不經(jīng)心,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我讓工作人員送藥箱上來?!?/br>
    “謝謝?!绷忠月共幌攵嗾?,實在是沒什么力氣,微微測過身:“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將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光明璀璨,她走到衣柜前,隨便拿出件外套穿上,拉上拉鏈。

    沒聽到動靜,林以鹿側(cè)身探了探,他已經(jīng)打完電話了,還在門口佇著,像個人形牌。

    “不進來是想讓我搬張椅子給你坐那?”

    門外那人輕嗤了一聲:“你那么放心我?不怕我玷污了你的聲譽?”

    “笨,不關(guān)門不就好了?”林以鹿梳了下微亂的長發(fā):“雖然說你看起來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跟你相處那么幾個月,你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br>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你的信任?”

    “不客氣?!?/br>
    靳博屹低頭笑了,在原地站了兩秒,邁開長腿走了進去。

    房間里開的暖氣跑出門外,溫度漸漸涼了下來。

    歐式雙人沙發(fā)上坐著兩人,一個抱枕隔在他們中間,彼此談不上熟悉,除了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他們都不知道該聊些什么話題,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對方。

    靳博屹弓著背,兩手肘撐著膝蓋,掌心交握,微側(cè)著頭和她對視,清爽細碎的黑色短發(fā)襯得他臉部輪廓干凈清絕,燈光淬在他隱帶血絲的眼眸里。

    林以鹿眼睫微顫了下。

    除了以前在上京一中和比賽場上見過幾次,她好像還在那里見過他,但是想不起來了。

    特別是他這雙桃花眼,如蓬勃欲出的朝陽,星光熠熠,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