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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校園] 第14節(jié)

    “sun,松口?!绷忠月剐奶鄣夭恍?,顧不上電話那頭的人,蹲下身跟阿拉斯加較勁:“這條裙子不能咬!”

    sun喜歡咬扯她這壞毛病就沒改過,養(yǎng)它這三年都不知道廢了多少條裙子了。

    sun猛搖尾巴,嗚嗚咬著裙擺嗚嗚叫,就是不放。

    “什么聲音?”電話那頭的男生問。

    林以鹿揉了揉阿拉斯加毛茸茸的頭頂,說:“我家狗狗?!?/br>
    “你有養(yǎng)狗?”

    “阿拉斯加?!?/br>
    “你微信頭像?”對方似乎沒想到,停了下,磁性的嗓子混淆著笑意:“我還以為那是網(wǎng)圖?!?/br>
    “u盤密碼是我名字小寫全拼,掛了,有事發(fā)信息?!?/br>
    三歲的阿拉斯加體格不小,林以鹿抱不動,拉著狗繩帶它進(jìn)屋。

    聽到動靜,林宥紳轉(zhuǎn)眸,往這邊看過來。

    五官深邃英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色邊框眼鏡,身上的西裝沒有一絲皺褶,襯衫領(lǐng)口高系到最上面一顆扣子。

    明明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看著卻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富具少年感的同時又有成熟男人味。

    父女倆都長了一雙狐貍眼,勾起的眼尾明媚妖冶,輕輕一眨,顧盼生輝。

    錢月心笑得歡,放下茶杯與旁邊的岑舒說:“看吧,我就說你們家女兒第一個到,最準(zhǔn)時。”

    岑舒的坐姿優(yōu)雅,聞言,低低笑了一聲,抬起低著的眼,目光對上站在廳內(nèi)的女孩。

    看到她的穿著,岑舒內(nèi)心深處沁入一層溫柔。

    林以鹿身上穿的是她過年在國外買給她的那套衣服,奶粉色的松軟毛衣開衫,身上輕盈的白裙在隨著她的邁步移動間輕揚(yáng)。

    她之前的穿衣風(fēng)格多數(shù)是酷辣風(fēng),鮮少會穿的那么溫柔,微卷濃密的長發(fā)拉直披散在胸前,增添了不少仙氣。

    今晚這么打扮倒有幾分與她親生母親相像。

    林以鹿禮貌地笑著,逐一打招呼:“爸、向爸、干媽、舒姨?!?/br>
    在座長輩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都是一家人沒那么多拘謹(jǐn),老生常談地聊了幾句。

    錢月心心思敏感,察覺到林以鹿情緒不太高漲,拉她過來坐下:“怎么瘦了那么多?。繉W(xué)術(shù)交流是不是很辛苦?。啃液媚銢]去國外讀書,要不然我們都照看不到你?!?/br>
    “沒瘦,還胖了幾斤?!?/br>
    “你可別騙干媽,你還是個娃娃的時候我就抱在懷里養(yǎng)著了,你幾斤幾兩,身上那塊地方少了rou多了rou干媽都知道。”錢月心略有些夸張的說。

    岑舒說:“這孩子辛苦了,交流那段時間都沒睡好過,天天熬夜熬到三四點(diǎn)才睡。”

    岑舒前段時間在國外拍戲,順便去陪了林以鹿兩天。

    “有時間我煮些飯菜帶去學(xué)校給你吃好不好,舒姨這個月的行程都排空了?”岑舒小心翼翼地跟她打著商量。

    林以鹿:“不麻煩了,學(xué)校食堂挺好的?!?/br>
    影后來學(xué)校給她送飯,不得炸?

    林以鹿莫名想到了靳博屹女朋友要給他送飯的事情。

    “哎,你這孩子也是的,咱們都在淮京,你怎么就報(bào)到上京了呢,雖然不遠(yuǎn),但來來回回還是有些麻煩。”錢月心從小就把她當(dāng)女兒養(yǎng),嘰嘰歪歪地抱怨道:“現(xiàn)在每天見不著你,我擔(dān)心的不行,向修和岑暗那兩孩子也是,上了大學(xué)之后也經(jīng)常不著家,我做那一桌子菜都沒人吃……”

    林以鹿心不在焉地抱著阿拉斯加,頻頻走神,直到她老爸叫了她一聲,才恍惚回身:“嗯?”

    “給那兩小子打電話,問他們到哪了?!绷皱都澱Z氣冷淡,帶著一股歲月沉淀出來的威嚴(yán)。

    “哦好,什么?”林以鹿反應(yīng)慢了一拍:“兩小子?”

    在國外拍戲的岑暗也回來了?

    向明數(shù)端著茶杯呷了一口:“閨女大了,心思都不在這兒咯?!?/br>
    林宥紳深邃的眸望著自己的女兒,冷著一張臉訓(xùn)斥:“你這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是怎么獲得評分全a 的?你要是再這么下去就別學(xué)這專業(yè)了,我讓學(xué)校給你換專業(yè)。”

    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否定她。

    林以鹿咬著唇,垂著裙邊的雙手緊握成拳,想說點(diǎn)什么可喉嚨里跟卡了一根刺似的,什么也說不出口。

    那雙干凈清澈的瞳幾乎破碎,眼眶濕潤發(fā)紅,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似的。

    “老林你說這干嘛?孩子已經(jīng)很努力,她喜歡學(xué)什么就讓她學(xué)什么,你老是說她干什么。”錢月心安撫地拍了拍林以鹿后背:“沒事哈沒事哈,別聽你爸的,你先上樓給他們打個電話。”

    向榮嘆了一聲說:“你們父女倆都一性子,鹿子也是隨了你,說做就做,說不做就不做?!?/br>
    “現(xiàn)在孩子正長心呢,你別老像以前一樣說她行嗎?”錢月心心疼得不行:“她小的時候就喜歡拆這兒拆哪搞電腦了,你非要她學(xué)音樂,學(xué)了十來年音樂也沒見過你夸她一回,好不容易自己做一回主意,你就別摻涉她了?!?/br>
    林宥紳沒說話。

    向修和岑暗晚了十分鐘才到,人一到就開飯了,這頓飯吃得安靜又漫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牟捅P碰撞聲細(xì)碎明顯,錢月心和岑舒一直給林以鹿的餐盤添菜,讓她多吃點(diǎn)。

    岑舒和岑暗是演藝工作者,比較注重身材,吃得比較少。

    飯后四位長輩談起了工作上的事情,三位小年輕在旁上聽著不插話也不互談,好似不認(rèn)識一樣,陌生冷得像冰。

    向榮看向三位小年輕:“你們?nèi)齻€今晚怎么也不說句話,吵架了?”

    “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錢月心打圓場說,“孩子們上學(xué)都累了吧,出去溜達(dá)溜達(dá),不用在這里陪我們?!?/br>
    “抱歉,我們想說一件事。”

    林以鹿和向修一起站起來,各自把訂婚放在桌面,向修說:“我們想解除婚約?!?/br>
    話音剛落,除了主人公,廳里五個人皆露出詫異的表情,齊齊看向他們。

    “你們是吵架了,還是……”錢月心拍了下向修的肩膀,變了個臉色:“兒子,你不會有人了吧?”

    向修不好開口,林以鹿說:“他沒有。我們只是覺得比起做夫妻,我們更合適做親人。”

    “……”

    他們也不是什么不開明的人,孩子們感情的事他們都不摻和了,要是互相喜歡就結(jié)婚,只有親情就當(dāng)家人。

    只是眼下。

    林宥紳看向修,眉眼精明:“你們以后結(jié)不結(jié)婚我不管,但向修還有你……”他看向林以鹿:“你們要是想在公司把位置坐穩(wěn),不想被董事會那些老頭擺一道,就別鬧什么矛盾。”

    向修點(diǎn)頭:“懂,謝紳叔?!?/br>
    林以鹿也跟著點(diǎn)頭。

    像他們這種身家地位,肯定是有一大堆產(chǎn)業(yè)要接管的。

    向爸爸今年查出身體有些毛病,下個星期要到國外動手術(shù)療養(yǎng)??偣居辛皱都澓投资蹇粗?,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他們沒多余的精力去管向家今年新收購的夕晨娛樂,交給外人又不放心,只能推向修上位。

    夕晨娛樂這塊大蛋糕盯著的人很多,向修上位引來董事會那群人不滿,說他還年輕,沒經(jīng)驗(yàn)管理不了那么大的公司,想著法子把他擠下位。

    其實(shí)也不怪董事會那群老頭排擠向修,向修本就沒從底層做起,一上來就坐高位,什么成就業(yè)績都沒有,擱誰誰都不爽。

    他們仨個過得算是自在的了,起碼還可以去學(xué)校上學(xué)。不像隔壁家那位少爺,連學(xué)都沒上過,跟著他爸到公司幫忙,一直在上私教,學(xué)這又學(xué)那,日程滿到擠不出時間休息,一點(diǎn)自由都沒有。

    向修雖沒從底層做起,但他天生有商業(yè)頭腦,做事有原則,步步為營,從不打沒把握的勝仗。

    林宥紳前段時間以林以鹿的名義入股了夕晨娛樂,和向修一樣占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

    林家怎么說也是淮京當(dāng)?shù)氐闹鲀?,林氏涉及業(yè)務(wù)廣泛不說,eternity科研集團(tuán)研發(fā)賣出去的高端電子產(chǎn)品一直排在國內(nèi)首位。

    林宥紳這人城府深,有心機(jī),做事厲雷風(fēng)行,陰狠手辣,完全不會留一點(diǎn)情面。

    外界知他有一子一女,女兒從小就養(yǎng)在身邊。聽說女兒從小不得寵,又是罵又是罰的,總之什么說法都有。eternity內(nèi)部人員知道他女兒長什么樣外,但從不敢爆他女兒的照片出來。

    除非不想活了,要不然都不會蠢到敢得罪科技大佬。

    林宥紳知道他倆沒有結(jié)婚那意思,小時候那種不懂事的熱戀一過,將來怎么處都不會處出愛情來。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一起,基本就沒分開過,潛意識里早就從未婚夫妻的角色默化成我們是一家人了。也不是說對方不好,比起夫妻,做親人好像還更合適些。他們表面是怎么相處,背地里就是怎么相處,從不搞虛的那一套。

    什么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他們身上發(fā)生,他們對彼此的信任程度是百分之二百。

    之前他們也想過,要是這婚退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就結(jié)唄,換個角度想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挺香的。

    但這前提是對方都沒有喜歡人。

    現(xiàn)在向修有了心儀的人,這婚約肯定是要取消的了。

    岑暗盯著茶水微微走神,岑舒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沉靜而溫婉:“兒子,你怎么不跟meimei說句話啊?”

    岑暗坐在母親身旁,清雋的面孔半垂著眼,看不清被斂下的波動:“沒什么想說的?!?/br>
    清冽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如電流一般傳到林以鹿的耳朵里,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手指緊緊地揪住長裙,蒼冷的白從骨節(jié)間透出。

    林以鹿不想在客廳里待下去了:“教授布置的作業(yè)我還沒寫,我先上去了?!?/br>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孩子互相生氣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伙伴突然有一天變成自己的繼兄,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難以接受。

    作者有話說:

    靳博屹:留下,陪我過生日。

    林以鹿:不回家我爸會打我的。

    靳博屹:…我明天去找你。

    第13章

    周六林以鹿去夕晨娛樂露了個臉,看到會議室里有一批來談簽約合同的小鮮rou和小美女,社牛的本性就藏不住了,扎在那堆人里面,游刃有余地談笑聊天。

    他們以為林以鹿也是今天過來簽約的藝人或博主,聊著聊著突然聊到一個女生:“誒以鹿,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蟲爾啊?”

    蟲爾,這是藝名嗎?

    林以鹿搖搖頭,“不認(rèn)識?!?/br>
    唐心挑了挑下巴,指向坐在一旁的女生:“她就是蟲爾,長得很漂亮那個,她和我一樣是從上京來的。”

    林以鹿看過去,點(diǎn)評道:“嗯,是很漂亮?!?/br>
    不過怎么那么眼熟?

    “她化了濃妝,底子怎么樣我們不知道,不像你,素著張臉,皮膚又白又嫩滑,沒化妝也壓她一頭?!碧菩恼f:“你倆都是屬于妖媚型的,身材也很相似,但氣質(zhì)什么的就差遠(yuǎn)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