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校園] 第19節(jié)
這個吻持續(xù)多久就被打斷了,阿拉斯加護(hù)住心切,前腳跳上靳博屹的手臂,靳博屹沒防備,手從她的后頸滑下,滑過的肌膚仿佛有股細(xì)微的電流鞭撻著他的神經(jīng),吻她時唇齒間的力道沒控制住,不小心把她的嘴唇給咬出血了。 林以鹿吃痛,唔了聲。 唇齒間終于扯開一絲空隙,近在咫尺呼出來的氣息不穩(wěn)地噴灑在彼此臉上,縛著她手腕的五指慢慢松開。 唇火辣辣地疼著,林以鹿伸舌頭舔了下被咬破的地方,視線落在遠(yuǎn)處的夜色里,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心跟空了一塊似的,無法用言語來描述這種感覺。 林以鹿垂下眼,酒精熏染沉意的瞳孔里星星徹底失去了光芒,她嘗試著努力地平息呼吸,掩去了深處翻涌的晦暗卻滋生出所有后悔。 她愧疚地低下頭,沉默了半晌,輕聲說:“對不起……” 靳博屹微微一愣,紅著耳朵把她重新拉回懷里,似是迷戀般,挑起她的下巴,在晚風(fēng)里輕輕慢慢地壓上她的唇,舌尖輕輕舔了舔她唇邊不小心被他咬破的地方。 呼吸相纏,她唇里的酒香醇正甘甜。 這一吻和剛剛那一吻不一樣,觸感生澀而陌生,溫柔又眷戀。 林以鹿緩緩閉上眼睛,她從來沒跟人接過吻,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受,有感覺好像又沒感覺,就很奇怪,全然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靳博屹他不一樣,他是游蕩花叢中的情場浪子,不知道跟多少女生在一起過,吻過多少人。 他剛剛說:‘林以鹿,跟我在一起吧?!?/br> 她聽見了,沒當(dāng)真,傳到耳邊就自動消散了。 沾上了靳博屹,這件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再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很復(fù)雜。 林以鹿后悔了。 她不該沖動,也不該‘利用’他。 淺嘗輒止。 林以鹿掀起眼簾看他,流光瀲滟的眸里清冷又黯然,像一杯沒煮沸的自來水,不起任何物理反應(yīng),只當(dāng)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靳博屹,處理好今晚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也不要讓照片和視頻傳出去。” 她的神色里一點(diǎn)玩笑都沒有,很認(rèn)真。 靳博屹還停留在跟她接吻的狀態(tài),茫然了好幾秒,才陡然側(cè)頭看她。 林以鹿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想和你扯上什么特殊關(guān)系?!?/br> 拒絕他直白得毫不遮掩。 猶如這層關(guān)系,他以為會有一個開始,卻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他判下死刑,壁壘森嚴(yán)的心房塌下,貧瘠荒蕪了一個春天的枯木草地。 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從胸口掠起,靳博屹松開她,雙手搓了搓臉,恢復(fù)了之前一慣的模樣,眉眼里是不拘的傲氣,眼底卻黯然無光。 他啞出聲輕笑:“行,本來就是跟你玩玩而已?!?/br> “……” 李迅詫異:“你們不是……一對?” 楚樂也沒想到,玩玩而已?這男的這么帥,居然這么渣?! “是我沒有解釋清楚?!绷忠月估砗们榫w,從包里拿出兩張名片遞給李迅和楚樂:“我剛剛看了你們做的視頻賬號,很不錯,這是我……”她頓了一下,“我朋友的公司,你們可以考慮一下,福利很不錯?!?/br> 楚樂接過一看:“哇靠,夕晨娛樂,這哪是我們能考慮的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們好吧。” 李迅:“他們公司今天新簽的那批博主和藝人微博粉絲都不低于三百萬,我們這才哪到哪啊。” 楚樂翻背面看,“ceo,向修?向修!向修不是你們北禮的校草么!他居然還是夕晨的g,我震驚了,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是身披馬甲?。 ?/br> 聽到這個名字,靳博屹輕輕皺了下眉,某種巧合在他的心底敲響了警鐘。 林以鹿笑笑,沒再接茬兒,收拾好東西,脫下外套還給靳博屹:“我先走了?!?/br> 靳博屹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沉的:“嗯?!?/br> 走了幾步遠(yuǎn),林以鹿?fàn)恐?,在昏黃的燈光下轉(zhuǎn)過身,定定與他對視幾秒,用口型無聲地跟他對了一句。 “生日快樂?!?/br> 作者有話說: 靳博屹:我在我老婆眼里竟是如此風(fēng)流浪蕩的人… 女主沒有談過戀愛哦~ 第17章 不等向修來接, 林以鹿自己打車回去了,和她想的一樣,林宥紳和岑舒,還有岑暗都在客廳里。 他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電視的看電視, 看文件的看文件, 誰也沒說話,氣氛卻莫名融洽, 好像她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見她進(jìn)門,岑舒第一個笑著走過來:“鹿子回來啦?!甭劦剿砩嫌芯莆?,岑舒眉頭皺了皺:“喝酒了?我去給你煮點(diǎn)茶?!?/br> “謝謝……”那個稱呼林以鹿喊不出口:“舒姨?!?/br> “不用謝, 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贬婷嗣念^發(fā), 依舊溫柔:“去陪陪你爸爸吧?!?/br> 林宥紳始終都沒什么表情,只有在林以鹿坐下時才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啪!”一份文件不輕不重地扔在桌上。 林以鹿眼皮一顫,抿著唇,做好了被罵的心理準(zhǔn)備,可林宥紳從來都不會罵她,淡漠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靳家很復(fù)雜, 不合適你。” 林以鹿腦子里嗡的一聲,林宥紳宥又找人跟她了嗎? 林以鹿剛想解釋點(diǎn)什么,就聽見林宥紳繼續(xù)冰冷冷地說道:“洗漱完去你媽那跪著, 不到明早都不許出來?!?/br> 林以鹿腦袋耷拉下來,“知道了……” 就算解釋了又能怎樣, 林宥紳又不會因?yàn)樗慕忉尪淖儗λ膽B(tài)度。 只跪一晚算輕的了, 上年七月份林以鹿離家出走, 跟朋友去玩賽車, 林宥紳知道后當(dāng)晚就去把她帶回來了, 還罰她跪在她母親遺像前跪了一個星期,叔叔姨姨們求情都不管用了。 白色窗簾遮住窗外皎潔月光,林以鹿沉默地跪在軟墊上,林宥紳站在她的身側(cè),點(diǎn)了三根香插進(jìn)香爐,看了眼遺像里的亡妻,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女兒:“你這小東西……” 像是被氣得不輕,林宥紳抬手捏了捏眉心:“要是你媽知道我把你教的那么有能耐,估計(jì)會氣得爬出來收拾你我?!?/br> 林以鹿:“……” 一到這個小房間,林宥紳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沒有平常那么兇。 林以鹿抬眸看向墻上母親的遺像,心有些虛,不敢說話。 “你媽的夢想是培養(yǎng)你成為一名音樂家,你不喜歡音樂,非要跟你爸我走一條路,苦了累了,我不心疼你?!绷皱都澘粗f:“你和靳家那孩子當(dāng)朋友可以,過線的關(guān)系我不支持,他的家里人利益至上,你將來……” “爸,”林以鹿弱弱出聲打斷:“我跟他真的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br> “你們在大庭廣眾接吻擁抱,膩膩歪歪,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林以鹿小聲嘀咕:“……您跟我媽沒正式交往之前不一樣也親過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在想什么?我是你親爹,你是我養(yǎng)大的親閨女,我不管你和靳家那小子是什么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回答我一個問題?!绷皱都潌枺骸澳銏罂既ド暇┦菫榱苏l?洛瞿還是靳博屹?” 洛瞿?關(guān)洛瞿什么事? 林以鹿露出略微疑惑的表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輕輕做了個深呼吸,聲音淡淡:“沒有為了誰,也不會為了誰。就算不是上京也會是其他的城市,我不想待在淮京?!?/br> “這里是你家,你要跑去哪?”還真的女大避父啊,林宥紳眼里像凝住了一層冰霜,叫人不寒而栗:“這幾天你留在家里反省,學(xué)校那邊我?guī)湍阏埣?,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br> . 楚樂和李迅很好說話,把今晚拍的照片和視頻發(fā)給靳博屹之后全刪了,也沒留備份。 靳博屹倚靠在車門上,黑色的立領(lǐng)外套與車身的顏色和略過的風(fēng)融為一體,嘴里叼著一根煙,零碎的短發(fā)下一張臉帶著痞氣邪氣,手指劃動著李迅發(fā)給他的照片,屏幕里的白光襯得他五指修長,骨節(jié)微微凸起,像是精雕細(xì)琢的藝術(shù)品。 照片全部按下了保存,靳博屹盯著其中的照片看了很久,直到手機(jī)屏幕自動熄滅,才恍然從中回過神。 煙灰隨著風(fēng)撲簌簌往下落灰,靳博屹不緊不慢地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掐滅丟進(jìn)路邊垃圾桶,手剛碰到車門,握在手里的手機(jī)震動了起來。 來電是周簡之。 “什么事?!苯┮俳恿?,打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位。 “什么事什么事,還能是什么事,你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鬧失蹤呢!”周簡之大嗓門嚎著:“姑姑、姑父他們回國了,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到家了!” 說著說著,周簡之音量刻意壓低了不少:“溫家人今晚打算守在咱們家了,臉色都臭的不行,特別是溫臨,吵著囔著要讓姑姑和姑父給他主持公道,讓你給他道歉。哥,這歉你絕對不能道,你要是道了我就不認(rèn)你這大冤種表哥!不說了,你趕緊回來吧,我?guī)湍阃现霉盟麄??!?/br> 兩個半小時的車程,靳博屹只花了一個半小時就回到上京了,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多了,幾個長輩正在客廳里從容自若地交談著,溫凝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兩位母親旁邊,她乖巧大方、溫順聽話,很討長輩喜歡。 溫臨看見靳博屹整個人都燥了起來,旁邊的溫父壓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了句什么,溫臨咬牙忍著,沒有任何動作。 “哥回來了!” 周簡之一聲叫,四位長輩的目光齊齊看過來,靳云仲的面色很沉:“博屹,過來?!?/br> 溫凝看到他暗紅的唇角,胸口驀地一緊,忍不住顫栗指尖掐進(jìn)手心里。 是他自己咬傷的,還是被人…… 靳博屹走過去坐下:“叔叔阿姨那么晚都還沒回去,是想給我過生日嗎?” 周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聲呵斥:“好好說話?!?/br> 靳云仲問:“去哪了?” “去處理些事情了?!?/br> 溫父笑得和善,言語里滿含深意:“什么事要你處理那么久?生日這天都沒時間陪我們這群老東西聚一聚。” 靳博屹從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放在桌上,神色都寫在了眼里,懶懶散散卻不怒而威:“溫大哥的事兒可不好處理?!?/br> 溫父、溫母面色瞬間尷尬。 溫凝就算不看那些照片,也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她家哥哥那德性,糟的不行。 有靳家這座硬靠山在,溫臨胡作非為慣了,而且他還有狂躁癥,失去理智,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上學(xué)期溫臨和那個女生的事情雖拿錢擺平了,但這事兒影響很大,圈子里都誰都知道溫臨是個什么樣的人。 被家里關(guān)了幾天,溫臨還是死性不改,出去之后又酒駕鬧了幾件出格的事。 溫家父母‘愛子’如‘愛命’,就算溫臨做盡這些不講人道的事情,他們也會以‘他有病’為理由為他開脫,讓靳家?guī)兔?,靳家父母讓靳博屹收拾爛攤子。 氣氛尷尬之余,周簡之拿起那沓照片看,張張都不堪入目的。周簡之唇角扯出一個譏諷弧度,把照片遞給周禾:“姑姑。” 周禾沒看照片,抬了下下巴,讓周簡之把照片放到桌面,看向靳博屹:“累了吧,先上樓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