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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松指了指地上的碎銀,“那個你收著,去我臥房將我的塤拿過來。” “是。” 拿到塤之后,傅青松吹了首低沉悠揚的曲子,塤聲本就空靈,很容易就將人帶進了曲子的意境當中,一曲奏閉,傅青松探了她的呼吸,很綿長,她拿起塤繼續(xù)吹著同一首曲子。樂聲從房里逐漸傳出去,下面喝酒的有人聽到了,便安靜了下來,聽到塤聲的人越來越多,酒樓里的氣氛一下子高雅起來,每個人都在傾聽。 有一酒客招了下屬過去,問道:“這是誰在吹奏?” “是我們家掌柜?!?/br> “妙人啊?!?/br> 還未多享受多久,樂聲便停了,因為宋祁已經(jīng)醒了。吹了那么久,傅青松覺得喉中干澀,忍不住低咳了聲,宋祁抬起頭關(guān)心道:“你生病了嗎?是我害的?” “沒有,你別瞎想,就是渴了而已?!?/br> “我給你倒水?!彼纹钕铝碎?,摸索著給她倒了杯水出來,“你喝水?!?/br> 傅青松一臉驚奇地接過水,“你怎么忽然對我這么好了,難得呀?!?/br>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宋祁說著,手伸到背后抓撓,“疼——” 忽然間聽到她這么可憐兮兮的語氣,傅青松愣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宋祁抿著唇,似乎是很不開心,“好疼啊?!?/br> 傅青松忍不住咳了起來,宋祁又緊張起來,“你——你不是說渴了而已,怎么又咳了,你騙我。” 傅青松才不會承認是自己笑岔了氣,忍著笑道:“沒有生病,你再給我倒杯水就好了?!?/br> 宋祁聽了她的話,接過杯子,小心又給她倒了一杯,傅青松見她這么聽話,篤定她不是在做戲,看向宋祁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既想欺負她,又怕她會一直這樣。 “你好了嗎?” 傅青松將杯子放回了桌上,“好了,你聽,我都沒有咳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第37章 含飴弄子 那天不過是隨手拿了個布條給宋祁蒙上而已,沒想到宋祁這么執(zhí)著,一直不肯將布條摘了,都三四天了,大家也就習慣了宋祁這樣子。 廚房里,傅青松拿著個小蒲扇蹲在慶陽旁邊管著藥爐,一邊扇風一邊道:“師兄,她那是怎么回事,像傻了一樣?!?/br> 慶陽舀了瓢水到盆中,清洗著藥材,“師妹慎言,前輩只不過是困在那段記憶當中,容易發(fā)怒,意識停留在祖堂的時候,做事自然有些不成熟。” “十五歲,這怎么活得像五歲一樣?!?/br> 傅青松才剛說完,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她抬起頭看,竟是宋祁,“老不死的,你怎么來了,回房乖乖躺著?!?/br> “餓了。” 廚娘聽到后就端了碟涼拌藕片過來,宋祁剛接過,慶陽便在一邊道:“前輩可不要吃多了?!?/br> 聞言宋祁便將碟子護在懷中,一副怕別人搶去的模樣,她朝著傅青松的方向走,將碟子遞了過去,“我看不到,所以你喂我。” 宋祁這還真是理直氣壯,明明是她自己蒙著眼睛才導(dǎo)致的看不見,現(xiàn)在她倒是心安理得地吩咐傅青松,傅青松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蒲扇放下,伸手便要接過碟子,宋祁忽然又將碟子護在懷中,傅青松疑惑道:“你做什么?” “夫唱婦隨,所以你會偷偷拿走我的吃的,我拿著碟子,你喂我?!?/br> 傅青松去拿了雙筷子,用筷子頭敲了宋祁一下,“還夫唱婦隨,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左手受傷,右手拿著東西,宋祁只能言語上反駁道:“我不傻!” 傅青松夾了個藕片過去,宋祁咬了確認是藕片后,這才露出滿意的笑,“你為什么喊我老不死的?我比你大嗎?” 宋祁這么認真地問,傅青松忽然間想逗她一下,于是道:“其實我比你大,是你強迫我叫你老不死的。” 宋祁微蹙著眉,道:“你騙我,我從不強迫人。” 傅青松又給她喂了個藕片,“那你想想,我比你大,你可有喊過我一聲姐?” “沒有。” 傅青松繼續(xù)引誘道:“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喊一聲?” “就算你比我大,非親非故,我憑什么這樣叫你?” 傅青松停下了喂她的動作,“非親非故?你現(xiàn)在吃的不是我的嗎?喊我一聲姐,不對嗎?” 宋祁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傅青松立即將它奪了過去,“這么危險的東西你隨身帶著作甚?!?/br> “大哥,二哥,三姐,還有很多親人,他們都死了,我殺的。” 宋祁很平淡地闡述著事實,傅青松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那你還是不要喊了,晦氣?!?/br> “餓——” 看來便宜是占不成了,傅青松只好乖乖給她喂吃的,同時小聲吐槽道:“小沒良心的,居然還威脅我?!?/br> 宋祁聽了,無辜道:“我沒有威脅你,只是剛好想起這件事而已?!?/br> 慶陽朝傅青松比了個手勢,傅青松給她喂了最后一個藕片,而后道:“藕片沒了,你吃飽了嗎?” 藕片也不是那么好吃,宋祁也不糾纏,將碟子遞了過去,她這么配合,傅青松算是松了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哄。 傅青松被困在廚房熬藥了,宋祁正好借機偷偷出去,她摸著墻壁,一步步算著朝門口走,連門檻都沒跨出,門邊的兩個下屬就攔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