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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伙計都看到了,掌柜抱著姑娘哭了很久,他們擅作主張將酒客都驅散了,掌柜枯坐在樹下,一直到了天明。夜里風大,將花都吹落了,落在她們身上,那是一幅絕美的畫面,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姑娘,安靜得好像只是睡著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她們的關系是很復雜的,不要看到親吻就認為是愛情,更多的時候,傅青松更像一個長輩,長輩對孩子的疼惜,傅青松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把她當孩子的人,在其他愛慕宋祁的人眼里,宋祁一直是強大的,只有青松,容貌武功心性都與宋祁比肩,和宋祁站在同一高度。這一個章節(jié)全部是傅青松在給宋祁創(chuàng)造美好的回憶,因為宋祁怕忘記。 第48章 長簫送別 傅青松將宋祁打橫抱起,明明身高相仿,抱她卻不用費半分力氣。傅青松到了樓梯口,吩咐道:“即日起關閉酒樓,七日之內不再開張?!?/br> “是?!?/br> 傅青松抱她回了房,仔細地給她擦洗身子,她打開衣柜,將她去年除夕時給她添置的墨色繡竹長袍拿了出來,她雖然不在,但她還是記得她的喜好,每一年除夕都會給她買新衣服。 換好了衣服,傅青松又給她梳了頭發(fā),這次她沒有用木簪,而是拿了個黑色冠子將她全部的頭發(fā)冠住了。 傅青松看著她,笑著道:“老不死的,你看我多會給你打扮?!痹S是覺得自己又在不要臉自夸,傅青松低聲笑了,“逗你的,我家老不死的怎么打扮都好看。” 出殯的陣仗雖然大,下屬都來送行,足有二十余人,但看到他們的裝扮,路人難免覺得悲涼,所有下屬都穿著一身黑,只在腰間綁了白布,只有傅青松全身白衣,踩著白靴子,衣服外罩白色孝服,但是她并沒有戴著白色頭巾,沒有人真正披麻戴孝,這一場不倫不類的出殯儀式,全是因為棺中人沒有任何親人,只她孤苦一人。 一行人走了很久,出了城,停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河邊的蘆花蕩正開的茂盛,風呼呼吹,蘆花便散開了,在空中飄揚。 木材和火油早已備好,下屬齊力將棺材架了上去,傅青松親自拿了一大壇酒,將它澆在了棺木周邊,她拿了火把將柴火點燃,一下燒起熊熊烈火,火光映在傅青松的眼中,濃煙將下屬的眼睛都熏出了淚。 “老不死的,逍遙游敬你,希望下一世你真的能逍遙一生?!?/br> 一切都燒成了灰燼,被風一吹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下屬們都回去了,唯有傅青松站在原地。 她拿出了腰間別著的竹簫,那是宋祁送給她的,紫竹制成,兩端用象牙鑲口,竹身紋理細膩,老不死的不懂音律,她敢肯定,當初她選擇這個,除了它本身音質外,更重要的是它長得好看,在簫的底端還刻著三個字——醉逍遙。 她閉上眼開始吹奏,手指在上面像跳舞一樣來回滑動著,開始時,這簫在嗚咽,發(fā)出的都是幽鳴,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地上形成了一個孤單的身影,襯著簫聲,直感染得周邊的鳥雀啼血。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青山綠水,情感出了變化,沉溺于哀傷當中并非是她作風,曲子的格局變得大氣,仿佛看到一個江湖俠客在竹林間舞劍,竹葉一片片落下,在那林中分明還有一張石桌,上面臥著幾個酒壇,連風也在做伴奏,河流緩緩淌過,水流激石的聲音空靈歡樂,調和了簫本身的幽怨。 她吹了很久,一直到喉嚨干啞發(fā)不出聲音才作罷,依舊穿著她那孝服,慢慢走回了她的酒樓。 姑娘走后,掌柜的生活似乎還跟以前一樣,只不過慣常穿的紅衣換成了白衫,該笑還是會笑,捉弄人的本事也見長,似乎是把姑娘那本事給繼承下來了,每日里少了姑娘跟掌柜斗嘴,這酒樓里的歡樂便少了些。 姑娘跟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并不算親近,不過她將這里當成了家,也從未為難過他們,偶爾還會露出些傻氣,比如隨便將糖或者糕點塞給他們,她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他們自當不會肖想姑娘,只不過姑娘時常在外行走,如此這般免不得惹下麻煩,怪不得掌柜時常教育她要克制,不要隨便惹桃花債,那時掌柜氣急,喊了聲老不死的,結果掌柜居然越喊越開心,將老不死的喊成了習慣,而他們,也聽成了習慣…… 掌柜后來出了趟酒樓,那是他們難得見她出遠門,直接離開了三個月,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見到她回來時很是開心,還有,那個姑娘又來了。 傅青松照習慣在后院吹簫,宋妍書未經通報直接闖進了后院,傅青松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劍,讓下屬退了出去。 “傷我手下炸我地牢的人,為什么是你?為什么不是她親自來?” 傅青松看著她,并無直接回應,眼神中都是殺意,“我還欠她承諾,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br> 宋妍書心里也有了些猜測,不過她還是自欺欺人道:“她是不是傷還沒好,下不了床,所以要你幫她。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br> 宋妍書走近了道:“她在哪里,我求你帶我去見她。” 傅青松這時是坐著,氣勢卻強壓著宋妍書,“你且告訴我,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話。” 宋妍書的表情當即繃不住了,宋家的第二掌權人,就這樣無助地蹲在地上,“我喜歡她,喜歡了九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