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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mama擺擺手否定到,并給晏承歡吃了一個定心丸讓她不要cao心這種事,他們家知道這些情況,到時候結婚還可以沖沖喜。 “好。” 晏承歡答應的干脆又無力。 就這樣,晏mama破天荒的給了晏承歡一百塊讓她打車回家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打扮的漂亮點。她笑了笑沒有收,只要了一把零錢坐公交。第二天根據(jù)約定好的時間她早早地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幾天的陽光都不怎么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晏承歡開始喜歡上烏云密布的天氣,遮天蔽日的烏云仿佛伸手可得,越黑暗,她覺得越好看。就在她盯著極速涌動的烏云的時候,對面坐下了一個人。 “你好,你是晏承歡吧,我是趙坤,很高興認識你?!?/br> 晏承歡扭過頭看見一只肥厚有點皸裂起皮,指甲蓋里還有一點點泥灰的一只手遞到自己面前。如果他再上前一點,估計就會戳到自己眼睛。 她沒有著急握手,抬眼一看,本人和照片比,還是有一定的區(qū)別,更胖。更黑,頭更禿。 舉著的手略顯有些尷尬,晏承歡稍稍側側身子躲開那只“物理攻擊”的手起身,用極輕的力氣迅速的碰了一下他的手指意思了一下。 “你叫晏承歡是吧?真人比照片上還好看!”趙坤笑了笑。 長得好看叫憨態(tài)可掬,長得不達標的叫什么?晏承歡沒有找到詞語來形容。 “你倒差一點。”她一點也沒有隱瞞。 即使自己處于劣勢,選擇垃圾的權利她還是可以有的吧。 面前的蛋黃焗雞翅都像沾了雞屎一樣不忍直視,她現(xiàn)在只想迅速結束這頓煎熬的飯局。 謝天謝地,如她所愿,這頓飯結束的很快。接下來男生提出想去看電影,最近有個喜劇上映,票房不錯。晏承歡以還有事推脫了。 當她無精打采的回到醫(yī)院時,發(fā)現(xiàn)mama坐在走廊里,表情明顯的不高興,她壯著膽子過去問到。 “媽,你怎么坐在這里啊……” 晏mama環(huán)抱著手,翹著二郎腿,典型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你覺得那個小孩怎么樣?” 晏承歡低著頭看著腳尖,想著那張臉。 “還可以,看上去人挺老實的?!?/br> 除了“他看上去是個好人”這個點,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還可以,那怎么看著人家就吐了呢?”晏mama震驚的問著她閨女,剛剛媒人給她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問問晏承歡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有沒有什么病,小伙說剛坐下沒說兩句話她就吐了,怕是有什么病。 活了幾十年,第一次聽說看見一個人吐了的。“長得不是俊俏的那種人倒也不丑啊,我就納悶了怎么還吐了呢?” 胃里現(xiàn)在還風起云涌的難受,不是因為他長相,不是因為個人衛(wèi)生,也不是他一笑就露出微微發(fā)黃和煙漬的牙。而是在他吃飯的時候沒有顧及另一個人的感受,點了一桌子辣菜,自己吃的滿頭大汗鼻涕橫流。 一瞬間,她想起了許錦瑟。 胃里瞬間翻江倒海,一陣痙攣,控住不了的干嘔。在趙坤的注視下,她跌跌撞撞的跑去了衛(wèi)生間。 “那些菜太辣了,胃里不舒服?!?/br> 晏mama一聽也不是什么大事,神色也緩和下來,寬慰了她幾句后就去給媒人回復去了。 半晌過后,放在床邊的手機連續(xù)振動了幾次,是趙坤的信息。 無非就是一些客套話,問問到家了沒有,身體怎么樣,下次出來玩之類的。mama剛剛和媒人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趙坤就來了消息,晏承歡面無表情的看完,把手機放回了原位。 由于提前就做了配型,配型成功的幾率更高,手術時間也大大提前了不少。這種病情不好再托著,當醫(yī)生通知家屬已經(jīng)有可移植的**的時候,晏mama決定盡快動手術。 晏mama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盡快手術對晏爸爸身體好,醫(yī)生建議手術時,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過了幾天,陰沉了幾天的天空忽然放晴了,晏mama認為這是個好兆頭。手術室外紅燈亮起,她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 手術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順利,護士從那扇生死門中匆忙地進進出出,來不及和家屬說一句話。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中,紅燈熄滅,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晏爸爸被推出來,醫(yī)生摘下口罩。 好消息,手術順利,觀察排斥反應,等待病人醒來。 懸著的心終于可以稍微放一放了。 只是她每次和趙坤見面的時候,她都本能抗拒,嚴重的時候膽汁都會吐出來。 也幸好趙坤主動提出不合適,兩個人緣分至此,晏承歡并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因為她mama又安排了另一個小伙子,家里經(jīng)營一間小超市。 戴著厚厚的眼鏡,比自己瘦好多,矮一點,眼睛還要再小一點,臉上還有痘坑痘印。只會對著自己傻笑,不會說話。 他沒別的缺點,除了出去吃飯偶爾忘記買單徑直走出餐廳,除了有話不直說拐彎抹角的,除了走路磨鞋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音,除了出去玩自己帶家里的零食還藏起來不讓她看見,除了……嗯……都還行,不是大問題, 晏承歡已經(jīng)不再掙扎,只是做隨波逐流的一片枯葉,什么時候沉落什么時候算結束。 時間就像翻涌的海浪,有人四處漂蕩,有人甘愿沉入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