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問他哥說什么了，只有溫年問他哥是不是沒睡好。

    連他都沒注意，也沒問。

    沈寒難得詞窮。

    溫年還認真看著他。

    沈寒只好道：“應該還好，活動結(jié)束也就回來了?！?/br>
    溫年思索良久，找了個緩解頭疼的茶方給付臨發(fā)了過去。

    沈寒在溫年身邊坐下，這才想起來問：“電腦哪來的？”

    他一進門就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電腦了。

    溫年：“有個調(diào)查問卷要做一下修改，學校那邊急著要，就讓余杭幫我?guī)Я恕！?/br>
    夏南聽到溫年要做正事，立刻說：“那我讓樓下音樂停一停?！?/br>
    說著就要喊人，被溫年制止：“不用，很快就好。”

    的確很快，幾分鐘后，他們就在朋友圈刷到了溫年調(diào)查問卷的鏈接，還配了個“拜托”的表情包。

    沈寒點開看了一眼，主題好像是經(jīng)濟模型什么的。

    “很急嗎？”沈寒問。

    “嗯，團隊那邊要做數(shù)據(jù)分析?！?/br>
    “要多少份？”

    “越多越好吧?！?/br>
    “這樣啊……”沈寒轉(zhuǎn)頭把這鏈接發(fā)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配字：填完來領紅包。

    溫年一驚：“不用，我……”

    沈寒：“你再說不用我跟你急。”

    溫年看著他打開微博，心口一跳：“你要把鏈接發(fā)微博我就跟你急?！?/br>
    于是沈寒把鏈接發(fā)到了二夏群。

    于是二夏全員都順手發(fā)了一條。

    看著那滿屏的問卷鏈接，溫年：“……”

    一時之間，偌大的酒吧隔間，所有人臉上藍光瑩瑩。

    樓下俊男靚女跟著音樂晃動，二樓隔間一群小二代聚眾……填問卷。

    “溫年，這個企業(yè)信用風險……”夏南的聲音被門口的動靜打斷。

    “啪”的一聲，像是酒瓶被打碎的聲音。

    服務生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女士，衛(wèi)生間在一樓，這邊是私人區(qū)域，禁止入內(nèi)。”

    夏南以為有人鬧事：“我去看看?！?/br>
    “抱歉抱歉，我第一次來，走錯了，這酒多少錢，我……”那女生一抬頭，和夏南大眼瞪小眼。

    順著門縫，她僵硬一轉(zhuǎn)頭。

    沈寒、許一新、余杭……

    女生嘴巴顫了下，宛如撞見什么□□接頭的無辜市民：“我就是…路過?！?/br>
    說完，立刻“我什么都沒看見”地低下頭，然后……瞥到了夏南的手機屏幕。

    只見上頭寫著什么“期權(quán)價格”、“信用風險”。

    女生：“？？？”

    “沒事，”夏南大概知道什么情況了，對服務生打了個招呼，“這酒直接記我那邊?！?/br>
    女生是扶著樓梯把手下樓的，腳步虛浮到像是在踩棉花，把同行伙伴嚇了一跳。

    “怎么了？”

    她嘴巴囁喏了下，最終沒說話。

    二樓眾人剛填完問卷沒多久，余杭突然站起來：“我們得走了?！?/br>
    許一新：“我飲料都沒喝完?！?/br>
    余杭：“有人拍到沈寒了，上熱搜了?！?/br>
    眾人點開微博一看，沈寒全副武裝沖刺上suv的圖片已經(jīng)掛上去了。

    緊接著又多了一張照片。

    這個角度比較刁鉆，像是從酒吧后門樓梯那邊拍的，把余杭他們都拍了進去。

    原本評論還算正常，都在說錄制結(jié)束一起出來玩一下沒什么，直到有個挑刺的聲音出現(xiàn)，說熱搜一看就是節(jié)目組故意買的，二夏一群人就是宣傳期表面朋友，錄制完就八竿子打不著了，說著說著，不知怎的，又扯到了溫年，說尤其是像溫年那樣的，還真當能跟這群小二代混到一起去。

    于是風向就歪了。

    在“宣傳期朋友”言論越來越多的時候，有人突然更新了一條微博。

    不是圈內(nèi)人，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人是沈寒和許一新他們的圈外多年好友，發(fā)小。

    那人放了五六張朋友圈截圖，并配字道：“要不是名字和頭像都對得上，我差點以為進了什么學術論壇?！?/br>
    截圖頭像都被抹去了，只剩下二夏眾人的名字，內(nèi)容無一例外，全都是調(diào)查問卷，還統(tǒng)一寫著一句話：填完，領紅包。

    所有人：“……”

    底下評論點贊最高的一條，是一個頭像是貓的女孩子。

    她說：“憋不住了，在現(xiàn)場，真的不小心路過現(xiàn)場……在夏南的酒吧走錯了路，一開門就看到了夏南以及二夏一群人，還不小心看到了夏南的手機屏幕，一堆專業(yè)術語，當時一屋子人，一句話不說，都在低頭看手機，我以為他們心情不好都沒敢跟同伴說，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當時一屋子的人是在幫溫年填問卷……我還摔了酒吧一瓶酒，南哥大氣說記他頭上。”

    所有人：“……”

    【猶記得我寫論文那時候，為了調(diào)查問卷人數(shù)達標，就差上街貼小廣告了?！?/br>
    【一屋子的人在“燈紅酒綠”的酒吧給溫年填問卷，為什么我覺得這么好笑?！?/br>
    【宣傳期不宣傳期我不知道，能幫忙宣傳個電影、電視劇的見多了，幫忙宣傳調(diào)查問卷的，還真就這一次?！?/br>
    【誰說關系不好的，出來?！?/br>
    ……

    直到深夜，熱度才降下來點。

    溫年掛斷電話，看著沈寒：“這是第八個讓我?guī)兔Πl(fā)個鏈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