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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使然,越想越覺得覺得不對勁……高云城正在燕州境內(nèi),不如借此機會,前去看看。 李羨塵定定的看了洛銀河片刻,知道他想誘敵深入,這人打定了主意,勸也沒用,起身打開柜子,拿出一只木匣推到洛銀河面前,道:“我會著人暗中護著你,但萬一……自己防身用。” 匣子里是一把手銃,比當日洛銀河在刑部門口用的三眼銃精巧輕便多了,是一支可以連發(fā)的轉輪手銃,已經(jīng)初見左輪□□雛形。洛銀河拿在手里擺弄片刻,便上手了,填彈上膛行云流水。” 。 李羨塵在一旁看著,贊道:“當日只道你能用,沒想到竟如此熟悉。” 洛銀河笑道:“好東西呀!” 當初他為了跟一個案子,是被專業(yè)人士指導過的,男人對兵器的喜愛,是融在基因里的,一接觸,便愛上了。 第二日晌午,洛銀河正在書房擬折子,見李羨塵進屋,身后添宇押著一人,那人頭上套了個麻袋。 先是一怔,隨即明了,笑道:“嚯,阿塵你……落草為寇啊?” 李羨塵莞爾,向添宇使個眼色,添宇出去了,還不忘麻利兒的把門帶上。 頭套取下,入眼一張油膩膩的苦瓜臉。 洛銀河皺眉嘆氣,湊到那人近前,裝模作樣:“哎呦哎呦,我看看,這是誰啊……”端詳了半天,才恍然一拍巴掌,“這不是黃老爺嗎!這是怎么了呀,被誰欺負了?” 正是當日與洛銀河在春衫桂水閣起了沖突的俞和安的新老丈。 黃老爺頂著一張半邊腫起老高的臉,悶聲道:“你……你們……毆打良民,仗勢欺人?!?/br> 洛銀河哈哈大笑,心道仗勢欺人四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才真叫笑話。 那黃老爺訕訕的,被李羨塵冷冷的掃了一眼,頓時一縮脖子,也不等人問,便道:“是……是俞和安讓我每隔五日,便從幾家藥堂分別拿藥,匯總之后交給太常寺的太醫(yī)令,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真不知道?!?/br> 在洛銀河舊傷上做文章,著實犯了李羨塵的忌諱,前幾日洛銀河讓他緩一緩,他倒是聽話,暗自查清了,沒有即刻向對方發(fā)難。 如今剛過立冬祭祀,便將人帶到洛銀河面前來了。 洛銀河咂著嘴,繞著黃老爺踱步兩圈,陰陽怪氣的嘆道:“黃老爺,托您的福,本官啊,可能沒幾日好活了……阿塵,謀害朝廷命官,什么罪過來著?” 李羨塵“咳”一聲,道:“管那些做什么,他讓你不痛快了,我就得十倍百倍的找吧回來?!?/br> 這倒也不全是騙人,有一半的實話。 洛銀河向李羨塵春風和暖的一笑,道:“這事兒啊,還是得公事公辦才過癮,黃老爺再富貴,不過是個草頭百姓,藥殺本官,刑部的葉大人估計要判個剮刑,至于是多少刀……”他說著,轉向黃老爺,道,“看在你我舊相識,本官給你求求情,盡量讓你痛快。” 聽到剮刑二字,黃老爺結結巴巴道:“我就是送一趟東西,你……你別嚇唬我?!?/br> 李羨塵在一旁冷聲道:“若是事發(fā)俞和安能保你嗎?” 洛銀河又道:“不光如此,春衫桂水閣那場鬧劇,可是連動機都有了,嘖嘖嘖……”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那黃老爺本來坐得直挺,這會兒,爛泥一灘,堆在地上,也不說話,顯然是絕望了。 洛銀河在他身前蹲下,笑道:“這么快就認命了?沒把你直接交給刑部,就是舍不得你死嘛?!?/br> —————————— 轉眼三日過,燕州災情的告急文書幾乎和洛銀河及五皇子的折子同時呈在皇上的御書案前—— 次日,五皇子在御前親請率北衙玄麟鐵騎營去助二哥一臂之力,洛銀河隨行。 五皇子之所以選擇玄麟鐵騎營,著實是想盡快到燕州,以騎軍的腳程,從顯朝都城到燕州邊境,不過兩日便可。他確實是心系燕州百姓疾苦,洛銀河看在眼里,便覺得李羨塵看人自有他的獨到之處。 只是小說中國本之爭這一段,作者還沒寫完,之后如何行事,洛銀河需越發(fā)謹慎。 城門前,五皇子忽然向洛銀河道:“洛大人前幾天剛傷了身子,還是坐車吧,晚幾日到也無妨。” 洛銀河卻搖頭道:“下官既然要與殿下同去同歸,怎可拖后腿?” 說罷,翩然上馬,向五皇子拱手一禮,又道:“殿下請。” 他毫無大部分文官的矯情做作,五皇子不由得又對他高看幾分,也跨上駿馬,大喝一聲:“出發(fā)!” 一眾騎軍絕塵而去。 李羨塵站在城上目送玄麟騎的鐵蹄遠去,心道,江南之行銀河托姜搖光查探的事情有了眉目,我去盡快料理一番才好。 轉身入宮,向皇上請下密旨,動身去了蒂邑族。 這日入夜,玄麟騎扎營的地方,已經(jīng)初見冰雪,剛安頓下來,營帳口墨為道:“東家,五殿下請您過去?!?/br> 這是洛銀河第一次和五皇子共事,投名狀獻過,事情卻尚未講清楚,他定然有諸多疑問。 中軍帳里,五皇子自顧自的烤火取暖,見洛銀河來了,示意他坐下,道:“明日路便不好走了,但大約傍晚便能到官道困阻之地?!?/br> 洛銀河低頭稱是,只等著五皇子奔主題。 五皇子一笑,道:“孤和二哥之間,你為何選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