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艱澀滾動。

    顧決抿抿唇，窘迫道：“好看?！?/br>
    鏡頭稍稍偏移。視線也跟著下落。

    少女平坦白皙的小腹在屏幕中露出來，腰肢兩側微微內陷的弧度柔而魅惑。

    “那這里呢？也好看么？”她倚在床頭姿態(tài)嬌慵。

    顧決屏息不語。

    沉默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失控。

    他能明顯感覺到先前勃起地性器此時已經(jīng)頂出了內褲邊緣，翻身摩擦間帶來陌生的脹痛感。

    “不好看么？”女孩喃喃的氣息隔著屏幕拂上他心頭，一陣短暫的細響過后，鏡頭翻轉。

    只一眼。

    大腦宕機。

    所有的理智心神全部在這一刻消跡。

    少女下體被柔軟的蕾絲內褲包裹著。

    陰阜鼓鼓的，像小饅頭。

    腦袋一熱。

    體內的血流蠻橫地沖進別處。

    短短一瞬，顧決暗呼不好，下意識地抬手，捂住鼻腔。

    只一秒，濕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滴到床單上。

    裴嘉茉驚呼一聲，坐起來。

    “哥哥你流鼻血了！”

    從沒見過那么紅的血。

    染了他滿手。

    還不斷順著指節(jié)滑落，浸得他腕骨處都一片猩紅。

    顧決急忙直起身，慌張地從床頭抽過幾張紙胡亂擦拭兩下。

    “哥哥……”

    在她緊張到帶著哭音的愧疚聲中，顧決低下頭，看著屏幕，輕輕道：“別怕啊，我沒事。”

    “你不要再低頭了！”

    “好?！彼穆曇魫炘诩垐F中，乖順得令人心疼。

    屏幕里女孩雙腿彎曲，呈可愛的鴨子坐。

    顧決知道自己挺沒出息的。

    流著鼻血還低垂著眼去看她。

    可是……好可愛啊。

    怎么會有人連坐姿都那么可愛。

    他將手機支在邊柜上，在床邊蹲下，仿佛她此刻就坐在自己對面。

    “我沒事。”他又重復一遍。

    “騙人?！彼舻偷偷模行╇y過，“你流了好多血?！?/br>
    他不忍她這樣。

    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能笨笨地看著手機屏幕，半天才冒出一句：“那我去清理一下?！?/br>
    “好?！?/br>
    裴嘉茉原想著，他應該會就此掛斷電話。

    誰知他起身后，不僅沒有結束通話，還拿起手機，帶著她一道進了浴室。

    浴室柜邊。

    他單手脫去T恤，丟到一旁的臟衣婁里。

    屏幕里出現(xiàn)他赤裸精壯的上身。

    只晃了一眼。便退到一旁去清洗了。

    兩分鐘后，水流聲戛然而止。

    他沾滿清水的面孔倏然出現(xiàn)在屏幕里。

    神情不復平日里的冷然沉戾，他好像是笑了一下，眸間閃著微光。

    湊近看她。

    “我沒事了，別擔心?！?/br>
    裴嘉茉輕輕應了聲。

    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見他眉骨上的那道疤痕。

    近看，才知是很深的一道。

    在他回到臥室在昏暗中躺下后，又問起：“這個疤是怎么弄的?！?/br>
    顧決愣了愣，摸下眉骨。

    用很低柔的聲音說：“打架?！?/br>
    裴嘉茉也關掉燈，和他一同躺在黑暗中。

    呼吸輕下來：“顧決，為什么要打架?。俊?/br>
    他沒有立刻回答。聲息傾近，一雙漆深的眼隔著屏幕直直望進她心底。

    過了很久，才說：“你想聽么？”

    裴嘉茉嗅到不尋常的氣息。

    但她沒有胡亂猜測。

    很乖很乖地嗯一聲，示意他繼續(xù)。

    他的聲音已不能更輕了，可每一個字都重重地壓在裴嘉茉的心上。

    他說，他在進入省隊的第二年，在醫(yī)務室撞見和自己一起配雙打的師姐被女隊的兩個教練侵犯。

    平日里嚴肅正經(jīng)的男人伸出手在那女生胸部肆意地撫摸游走。隔著窗，他看見那種卑瑣下流的神情。

    當時什么都沒想就沖了進去。

    爭執(zhí)間他們發(fā)生劇烈的肢體沖突，后來很多隊友都循聲圍過來，少年們的沖動中夾雜著私憤，場面一度失控，最終變成了聚眾斗毆，他作為挑事者因為直接打斷了某位教練的鼻骨，事后被省隊除名，禁賽了一年。

    他說得簡單，沒有復述太多細節(jié)。

    停下后，兩人都沒有出聲。

    窗外天微微亮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魯莽？”他的聲音小小的，試探著問。

    手指隔著屏幕輕輕撫摸他眉骨上的疤痕。

    裴嘉茉說：“不會?！?/br>
    溫柔的善良的，對他人遭受的痛苦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顧決，在她看來，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生。

    此后很久。裴嘉茉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疼么？”

    顧決的目光滯了一秒。

    忽然心中溫柔涌動。

    搖搖頭說：“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