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 第20節(jié)
周兒輕笑了聲:“如果不找我,你讓他家人找誰呢?好了,先掛了?!?/br> 舒穗:“服了你了,掛了?!?/br> 周兒暫時不知道還要不要開店,況且她手上也沒錢去重新裝修。 出門前,周兒看了一眼小狗,不知道它會不會愿意跟她一起離開這里,如果可以,她想要把小狗帶走。 很久沒出門,這天是個大晴天,傍晚夕陽灑下,天空大塊的云朵往南飛去。 周兒牽著繩子,一邊低著頭玩手機,一邊順著小路往遠處走。 談硯清給她發(fā)了好幾張很漂亮的紋身圖樣,說是他的小徒弟畫的,已經可以出師了。 他的那家店并不是他在經營,只不過每天都坐在店里插花看書,一旁手把手地教著小徒弟學習。 周兒忽然想到她以前也是這樣,那時候還不算很忙,課余生活很多,她又沒參加過什么活動或者競賽,就跟著師父在附近一家紋身店學著玩。 一直到感覺小狗沒走了,她才抬起頭看了眼,正前方不到一百米,正寫著醉生兩個字。 周兒低頭看了它一眼,手指揉了揉它的腦袋,拉著它繼續(xù)往前處走。 但小狗卻沒動了。周兒無奈地看向它,輕笑了聲。 “看來我是帶不走你了,要不你自己去找他?他應該不怎么想見我了?!?/br> 周兒說完,小狗還真掙脫繩子跑了出去。 周兒一時沒拉住,又害怕它亂咬人被打,只好跟著走了進去。 此時酒吧已經人潮如海,歌唱聲震耳欲聾,周兒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又走到遠處去廁所的長廊掃了一圈,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跑到廁所去了。 還沒走到頭,聽到身后一個細小的腳步聲,她剛回頭,目光落在一張滿目可憎的臉上,過了這么幾天,黃毛剪成了平頭,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灰色襯衫,胡茬略顯邋遢,應該是被拘留了幾天剛被放出來。 他手里正捏著一個被敲碎的啤酒瓶,尖銳的棱角被墻燈打出亮光,周兒回頭的一瞬間,何偉眼底冒著火,狠狠朝著周兒砸了下去。 周兒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但他距離她太近了,還沒等周兒反應過來,前方一道身影緊緊抓住了他手里的酒瓶,另一只手扯著人的衣領往后拖去。 周兒睜大眼睛,瞬息之間,看到何偉痛苦狼嚎地被扔在一旁地上,保安聽到異動,快速走了過來,兩人緊緊把何偉壓制著,任由他大喊大叫也沒絲毫松弛。 “陳逆!周兒!你給我等著?。。?!” “老子弄死你們!??!” 陳逆把手里的酒瓶扔在一旁,皺眉看著手掌心的傷痕,看不太清,也能感覺到粘稠的血跡跟火辣辣的疼。 “愣著干什么?”陳逆抬眸看了一眼兩個保安。 保安腦子卡頓了一下,看到陳逆手掌的傷口有些心驚膽戰(zhàn):“老板,這人怎么弄?” 陳逆丟下一句,語氣冷淡:“報警?!?/br> “哦哦好的?!?/br> 周兒視線落在陳逆手掌上,他剛才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用整個掌心捏住了酒瓶,玻璃渣刺破手掌。 為什么不握住他的手腕? 疑惑剛冒頭,她就有了答案—— 就算捏住手腕,瓶子掉下來還是會砸在她身上。 “你……” 周兒剛張口,對方忽然扯住她的手腕,反身整個把她拉到了一旁包間里。 室內沒開燈,黑壓壓的房間沒有絲毫光亮,周兒看不清任何東西,手腕處guntang的觸感異常清晰。 他用的另一只手捏著她。 周兒顰眉喊了一聲:“陳逆?” 少年懶散地嗯了聲,沒開燈,也沒其他動作,周兒想要從他手掌心掙脫出來,沒成,空氣中嘀嗒了一聲,周兒不確定是不是他手掌心滴落的血。 她無奈地看向黑暗處,感覺到陳逆正站在她面前,明明是一個怕黑的人,此時卻站在黑暗里用直白坦誠的眼神審視她。 “你干什么?”周兒口音平淡:“松開?!?/br> 陳逆的氣息逐漸靠近,周兒下意識往后靠去,退無可退,聲音仿佛附在耳畔,空氣熾熱,發(fā)出來的呼吸都是guntang的。 “怎么,對我沒興趣了么。” 周兒不太能懂他是什么意思,歪頭想要對準人的視線:“你不是有了嗎?” 陳逆擰緊眉:“她不是?!?/br> 周兒猜到了那個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況且那個小女孩看起來還在上高中,模樣稚嫩漂亮,家世優(yōu)越嬌生慣養(yǎng),不像是會跟陳逆混在一起的性格。 “你先放開我?!?/br> 周兒的話語不輕不重,說完這句話,也沒有任何掙脫的意思。 手腕處的桎梏并不算緊,只是很松垮地環(huán)繞著,在寂靜的空間里,一切感官放大,似乎能感覺到他指腹的粗糙感,一下一下摩擦著她的骨節(jié)。 她心臟仿佛麻了半邊,窒息感猝不及防涌上。 一瞬間,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她mama當初迅速跟周巖遇見戀愛結婚都只花費了僅僅一年,感情是一件總會超出控制的事情,在情愫發(fā)生之際,像是兩個莽撞而青澀的人帶著情.欲碰撞在一起,那種失控的情緒危險又迷人,沒人能夠拒絕的了。 “周兒,你先招惹我的?!?/br> 陳逆眸色愈發(fā)深諳,氣息熾烈。 她感覺到少年粘稠的掌心沾染著血,順著傷口正不停地往外溢出,此時,她的下顎被那雙指骨緊緊扣著,能感覺到有些血液沾染在她的下巴處。 唇瓣被咬住,瞬息,她幾乎有種要被撕咬吞噬的錯覺,刺痛感逐漸加重,周兒微微顰眉,顯示中些許抗拒的心態(tài)。 他的動作狎昵又輕浮,隱藏在漆暗處的雙眸像是久病沉疴的狼犬。 “初吻嗎?”陳逆嗓音沙啞低沉,修長指骨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臉頰。 周兒沒吭聲,那一絲抗拒不過是因為有些疼,但她并不反感這個吻。 隨后,掌心guntang的溫度降落在下顎處。 他的吻技很好,仿佛能夠將一切理智灼燒成灰燼,周兒意亂情迷,不知道是他身經百戰(zhàn)的原因,還是在某些方面天生有天賦,畢竟,他這個人,渾身上下都蔓延著要命的性感,與生俱來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沒人受得了。 她呼吸忽然急促了幾分。 喧囂的世界仿佛沉入海底,周遭一切變得含糊不清。只有那個人的聲音清楚地傳達到耳畔。 “周兒?!?/br> “別想走?!?/br> “只有老子配得上你。” 作者有話說: 給大家發(fā)個小紅包,身價很貴的陳逆掏錢,感謝支持~ 第16章 燎原 賀義看到黃毛又來鬧事, 忙地扔下手里一副好牌趕過去,地上還殘留著沒收拾完的玻璃渣,燈光掃在棱角處, 明顯照耀出血跡。 他擰緊眉:“陳逆受傷了?” 保安顫巍巍地點頭:“對……那人拿著玻璃瓶想砸周小姐, 被老板擋住了?!?/br> 賀義眼神冷下來,有些煩躁:“你們干什么吃的?我沒說過不讓他進來嗎?讓你們站門口是吃干飯的?” 保安一個字都不敢吭聲, 醉生算是附近幾家酒吧看管最嚴格的一家, 給職員的工資一直挺高, 且他們都是找不到工作才被老板招來的,這份工作要丟了再想找第二個待遇差不多的難如登天。 陳逆這個老板還好, 平常不怎么管事, 李殷更是根本不怎么來,平常也就把各種爛攤子扔給沒什么經驗的賀義管, 聽聞老板準備把酒吧交給他接手。 賀義見兩人不敢吭聲, 又問:“現(xiàn)在人呢?他不去包扎手不要了?” 保安默默抬頭,悄悄指了指前方的包間門。 又低聲說:“老板,那個……周小姐也在里面, 我們沒敢進去叫?!?/br> 賀義:“……” 浴血奮戰(zhàn)啊這是, 手真不要了? 他輕輕挑眉, 笑了笑, 招了招手讓兩人離開。 “行了, 你們走吧。”賀義想起什么, 又叫他:“哎等等, 你剛才,叫她什么?” 保安一愣:“老板?” 賀義臉一黑:“我是說——” “老板娘!”兩人齊聲喊。 賀義滿意了:“行了去忙吧。” - 漆黑包間內。 陳逆看見周兒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眼底的促狹混著未消散的情.欲, 借著一道忽明忽暗的燈光照過來, 捏著紙巾緩慢擦著她下巴上被他暈染上的血漬,動作輕柔,像是一頭莽撞暴躁的獅子,把僅余的耐心給了面前的人。 目光落在已經被他□□得不能看的唇上,因最開始的情緒失控,嘴角有一個很小的殷紅痕跡,眸色愈發(fā)深暗,陳逆的嗓音嘶啞又性感,語調卻是漫不經心的:“咬破了,怎么辦?” 周兒整個人貼在冰涼的墻壁上,因為身高的不對等,只能仰著脖頸任由少年索取,纖長脖頸因這燥熱的氛圍而出了汗,她的呼吸還沒平復,微微閉著眼,睫毛微顫,任由著他的手指附在她臉上,把血漬擦干凈。 大腦昏沉,接近窒息,要瘋了。 聽到他的聲音,仿佛像是被蠱惑般,手指輕輕碰了碰唇瓣上的傷口,刺痛感使得整個人清醒些,燥熱逐漸冷卻,心里又浮起了悵然若失的感覺。 腦子里開始無限回想起剛才那熾熱纏綿的吻,讓人喘不過氣,丟失自我。 周兒此時不得不承認,或許舒穗的建議是對的。 她嗓子發(fā)干,繃緊的身子逐漸放松,后腦勺歪向墻壁,神色平靜回應他的話:“沒關系?!?/br> 陳逆的眼神guntang專注,擦拭完,跟她的距離仍舊沒有拉開,手指輕輕撩撥了一下額頭的頭發(fā),漫不經心撩撥到耳后,微涼的指尖觸碰到guntang的耳尖,又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周兒被他五指交叉抵在墻壁上,危險的氣息侵襲,她偏過頭往一旁躲閃,纖長白皙的脖頸落在眼前,沒等周兒同意,少年的唇瓣又不容置疑地壓了過來。 黑暗處的一句略顯很低的聲音帶著求饒響起。 “出……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