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想,還沒等他去說,席姜就醒了。 一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席覺,席姜抓住席覺的手:“二哥!” 席覺笑著把手掌覆在她手上:“我在,我們做到了?!?/br> 席姜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回想起他們遇到席銘的事。 見她環(huán)視四周,席覺道:“這是藕甸城中,孟桐的住所?!?/br> 席姜點頭,聽到動靜,看到大哥與三哥走了進來。 “你可算是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席亞問她。 席姜:“沒有,我沒事。” 席奧立時道:“你是沒事了,你二哥可一直都沒合眼呢,你若再不醒來,他該熬壞了。二哥去歇著吧,小妹這里已安排了奴婢,這里也很安全,不會再有濃霧與猛獸,你盡可放心。” 席覺看他一眼,他是該離開了,席姜已醒,她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找他,他很滿意,可也知道這是劫后余生的后遺癥,又不了多長時間,待她覺得自己徹底安全下來,她就不會這樣滿心滿眼都是他了。 所以,他一直舍不得走,想再多享受一些這樣的時刻。 不過,不管席奧這話有沒有別的意思,他也確實再熬不住了,他需要休息,后面還有很多無關(guān)私情的事等著他呢。 席姜聽到席覺一直守著她未曾離開,她不再抓著席覺,推了他一把:“你趕緊去休息,我真的沒事了?!?/br> 席覺十分順從:“好?!?/br> 他說完就起身離開,席奧跟上道:“二哥,我?guī)闳ツ愕姆块g?!?/br> 這里不是席府,只是暫借孟桐的地方住,席覺確實是需要席奧帶路。 留下來的席亞,詳細地過問了當日伏殺宋戎的情形。 席姜講完后,馬上問道:“宋戎呢?跑去了哪里?” 席亞:“良堤。他夠狠,壯士斷腕,連甲下都不要了,把甲下的三千人帶回了良堤??上ё屗s了回去,我們不可能再集結(jié)兵力回頭去打他。” 席姜點頭:“至少暫時不行?!?/br> 想到什么她又問:“顏繁呢?四哥到底有沒有截住他?” “不僅截住了,他還生擒了顏繁。” “擒了?” “不止,還有胡行魯與宋阿抬?!?/br> 席姜震驚,這與上一世完全不一樣了。上一世胡行魯早在宋戎登基之初就看出帝王的不容之心,他早早告老還鄉(xiāng),歸于田野了。 顏繁則是在同樣一場藕甸大戰(zhàn)中,落得慘死的下場。至于阿抬,席姜對他的最后印象,是他被斷右臂,捂著傷口走出大殿的背影。 “人呢?都關(guān)在一起了嗎?”席姜趕緊問。 席亞:“嗯,都好吃好喝供著呢。我與父親皆想著,這三個人殺了太可惜,若勸降成功,能為席家所用不失為最好?!?/br> 席姜馬上否決道:“不可能的,宋阿抬與顏繁皆是家奴,其中宋阿抬還是家姓奴,他們不可能背叛宋戎,加上宋戎沒死就更不可能了,留他們不殺早晚是隱患。這里面唯胡行魯可留。” 席亞在聽到家奴不可能背叛主上時,臉上變色一息,他想了想道:“家奴就一定不會背主嗎?利益達到預期,也是有可能的吧。” 別的家奴席姜不知道,但她是重生的啊,她知道顏繁有多視死如歸,更知道阿抬絕不會背叛宋戎,留他在此,只會成為宋戎插在席家的一把刀。 席姜斬釘截鐵:“不能冒這個險,大哥別忘了,宋戎還沒有死?!?/br> 席亞沉吟:“你的意思是……都殺了?可這,這,” 席姜知道大哥惜才,雖他們與宋戎是死敵,但戰(zhàn)場上顏繁與宋阿抬是何種猛將,他們心里都清楚。不過都是各為其主,單個拎出來,都是頂天立地的血性男兒。 席姜對席亞道:“已經(jīng)關(guān)了幾日了,也不用急于一時,父親與大哥該忙的是軍中大事,一下子收入這么多降兵,想來幾天時間是忙不完的。至于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我來做?!?/br> 席亞本能地想反對,這是臟活啊,怎么能讓自己冰清玉潔的親meimei去做,若必須殺了,也該他做大哥的來。 席姜怎會不明白兄長,她正色道:“不僅這兩個宋家軍的將領(lǐng)要我來除,你困起來的那些宋家軍也得我來?!?/br> 席亞大震:“你,你的意思是……” 席姜點頭:“所以,大哥現(xiàn)在明白了,為什么必須是我。” 席亞明白,因為宋戎沒死,宋家軍留不得,就算他們愿降,焉不知放出去就是鳥歸山林。還因為,一下子殺掉這么多愿降的將士,恐污了席家軍的名聲,但他席家的女子可為,臟水往她身上一潑,父親與他,還有他們代表的席家,還都是干干凈凈。 “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說我與宋戎因愛生恨,容不下他,容不下他的宋家軍,一定要他們死,要他失去所有。”席姜輕松地道,“反正,外面早就有傳言,席家寵獨女寵到?jīng)]有原則,也不差這一件?!?/br> 席亞知道,從大局出發(fā),席姜是對的,這是最好的方略。 他看著臉都瘦了一圈,眼下掛著暗色的他的小妹,忽生慚愧,好像一直都是這個meimei在帶領(lǐng)著大家前行,雖她每次都刻意地躲在后面,但席家能走到今日,她功勞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