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席姜勸她:“大嫂,淼淼沒事,大哥會護好他的?!?/br> 田阿陳聞言猛地看向席姜,那眼里的恨意令席姜頭皮發(fā)麻,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嫂。 席亞:“拖下去?!?/br> 田阿陳被拉了下去,叫聲漸漸散去,席姜道:“大哥,你懷疑大嫂?” 席亞抱著淼淼一邊向外走,一邊道:“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辦,不走嗎?” 席姜心里疑問重重,但確實如大哥所說,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可她這邊剛壓下驚奇,就見大哥把淼淼交給了奶嬤嬤:“您帶著他去甲字牢,我會讓人來安排,那里環(huán)境好上一些,打掃裝飾后,能住人。” 這位奶嬤嬤是大哥的乳娘,雖如今年紀大了不再做乳娘,但也是把淼淼從小看到大的。 她接過淼淼,淼淼是認她的,哭得聲音小了些。奶嬤嬤道:“大哥兒放心,我會照顧好小郎君的?!?/br> 席姜看出來了,大哥這是在保護大嫂與淼淼,沒有人能從牢中劫走人。 可,馬鑫為什么要派人來劫走淼淼呢?還有大嫂,她好像并不介意淼淼被奪走,倒像是更介意大哥。 席姜本來跟在席亞身后,她快步上前,攔在席亞前面道:“大哥,你知道陳知是誰嗎?你認識他嗎?” 席亞往旁邊邁步,步伐不變:“不知道,我只知道,對席家有二心者必除。回去議堂,說出你的計劃,這才是現(xiàn)在該做的?!?/br> 席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一團亂麻里縷清了主次,先把正事辦了,其他的自會水落石出。 田阿陳被關在了丁字牢,被關在了一間干凈的牢房中,沒一會兒,溫適的棉帛就送了進來,鋪在了床上,新的桌子,新的茶具,以及干凈的熱水裝在壺中。 她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待部置的人走后,她爬上床榻,連鞋都沒有脫,后背倚靠在墻上,雙膝并攏,把頭埋在膝蓋上。 安靜中,她聽到了類似老鼠的動靜,她抬頭尋聲。見是從右手邊的墻體發(fā)出的聲音,一塊磚松動了,與旁邊的牢房打通了巴掌大的范圍。 那邊的人問道:“這位娘子,你是為什么進來的?” 問話的是一直被關在此處的胡行魯,他好像被席家忘在了這里,也不說殺也不說放,倒是好吃好喝的每天供著。 床上鋪的雖不是田阿陳這邊的軟被厚帛,但也是干凈的鋪蓋,沒有熱茶可喝,干凈的水還是管夠,筆墨一概沒有,書倒是送進來十余本。 胡行魯呆得都有些快要忘記四季與時辰,不想今日旁邊的牢房進了新人,還是個女子,他實在沒忍著,與之攀談,再不說話,他覺得他要啞巴了。 田阿陳見不是老鼠,把頭重新一埋,并不理會胡行魯。 胡行魯是個愛說話的,這些時日,他都快被憋壞了,好不容易見到個“鄰居”,他并不氣餒,一直問田阿陳。 田阿陳不知被他哪句話觸動,她下了床,走到胡行魯這面墻處,重新倚著墻坐下,想了想緩緩開口。 議堂之邊,席亞與席姜回來,讓杜義去告訴馬鑫放棄幻想與抵抗,他的人被扎了脖子,已經(jīng)死了。 杜義帶著那名雜役下去,席亞問席姜:“你的計劃是什么?” 席姜首先道:“求父親原諒,我用了你的印章,給崔瀚去了書信?!?/br> 席兆駿:“說重點吧?!?/br> 席姜:“與西圍結盟是假,與崔瀚合伙打西圍才是真?!?/br> 席兆駿:“你如何保證崔瀚會按你所說,乖乖合作?“ 席姜:“我威脅他了,拿南郡八部,我詐他與劉碩是假決裂,一試就試出來了,他果然十分緊張劉碩?!?/br> 席亞明白了,他道:“你讓席覺……陳知,去南郡是陷阱,劉碩知道他要去,必是有去無回?!?/br> 席兆駿眼波一震,席奧也抓緊了扶手,席銘跳了出來:“大哥是說,二哥有危險?!?/br> 還沒等席姜說話,席亞道:“他不是你二哥,他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蟄伏在席家的,是要害了席家的禍首?!?/br> 席銘還在掙扎:“可,可是,這都是你們的猜想?!?/br> 席銘面向大家,看著他的家人,認真道:“二哥,不是我是說,他的錯只在一開始的目的不純,有些私心,但男人嗎,誰還能沒點兒野心,這么多年的相處,他是什么樣大家都看得見,感受得到,我不信他會反手來害席家,畢竟父親當年沒有私心的救了他,還認他做了義子?!?/br> 他看了一眼席姜又道:“還,還認他做女婿,他是高興的,是樂意的,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對席家對囡囡都是有感情的?!?/br> “你太感情用事了,這樣會吃大虧?!毕昨E看著席銘道,“你大哥說得對,你meimei做得對,你若轉不過彎來,這次就哪都不用去了,留在城中看家吧?!?/br> 席銘立時道:“我沒有轉不過彎來,父親別不讓我去,我聽你們的?!?/br> 席兆駿又看向席奧,問:“三郎呢?” 席奧道:“戰(zhàn)事容不得一點馬虎,隱患無論大小都是隱患,不除早晚會被掣肘被反噬?!?/br> 說著他把輿圖拿出來,對席姜道:“把真正的計劃說出來吧,我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