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112節(jié)
而風鸞很理智地繞開了這個話題:“所以這趟我總要去瞧瞧才好,無論能不能順利拿到天陰燈,一切盡力而為便是?!?/br> 凌元子卻沒有立刻答應。 他雖然喜歡云清宗中的奇思妙想,但畢竟是飛虹門的長老,一切當然要以宗門為重。 九曜閣邀請的門派不少,但是只有有限的幾個門派可以直接入內(nèi)。 陣法迷宮,講究的便是先到先得,遲上一些就多一層困難。 于是這會兒凌元子思索過后,便只是道:“九曜閣分為九層,層層危險,我可以與你們一同前去,但到那里之后,能進展到何處都看各人機緣?!?/br> 他未曾完全答應,不過這對于風鸞來說已經(jīng)足夠。 她道了聲謝,然后便留了七川和畫皮鬼繼續(xù)和凌元子進行技術交流,自己則是離開大殿去進行臨行前的準備。 而當天晚上,凌元子就將自己要與人同去的事情告知宗門,飛虹門也把這件事通知了其他幾個熟識法器法陣的門派。 其中就包括了上虛宗。 在飛虹門看來,自家長老只是與人同行,著實算不上什么大事。 卻不知凌元子得罪的人太多,特別是那些同樣研究陣法的宗門更是與他多有齟齬。 這次九曜閣開,乃是修真界的大事,這幾個門派早早作了安排部署才能得了個好位置,結果現(xiàn)在此時聽聞凌元子要帶著不知名的人前來,他們立刻生出不滿。 于是幾個門派的修士繞開了飛虹門,私下里傳音相商。 “凌元子那老瘋子越來越不靠譜了,平常飛揚跋扈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帶外人來?” “誰人不知九曜閣開后,每次能入內(nèi)的人數(shù)都是固定的,他帶了人,豈不是要擠占我們的名額?!?/br> “其實飛虹門說他們只是同行吧?!?/br> “誰又能斷定是同行到閣外,還是直接同行進九曜閣呢?” 此話一出,那些有心要給凌元子說話的長老就回過味來,顯然是凌元子得罪同行太多,人家哪怕無事也要找他的茬,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由頭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 而就在這時,又有人道:“無論如何,凌元子在,對飛虹門就是助力,如果他來不成,或者拖慢腳步,那么與我們爭搶閣內(nèi)寶物的人自然減少。” 一直沒有開口的上虛宗修士突然“嗯”了一聲。 此話一出,原本還想要給凌元子說話的也閉上了嘴巴。 誰人不知九曜閣中所有法器都是無主之物,能拿到什么品階的全都各憑本事。 少了凌元子就等于卸掉了飛虹門的一個臂膀,他們自然樂意。 至于上虛宗這般默認,到底是因為看不慣凌元子,還是和云清宗有矛盾,自然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別管平常門派關系如何,在法器面前,還是少談感情的好。 于是,在一些人的有心挑撥以及一些人的消極默認中,幾個門派各自派出弟子在凌元子前來的路上做了埋伏。 而云清宗眾人并不知道此事。 經(jīng)過了兩日準備,風鸞準備啟程。 而在同行人選上,她很是作了一番斟酌。 陸離即將突破,留在宗內(nèi)顯然更為穩(wěn)妥。 晏晏是妖修,且修為不足以靠自身完全掩飾妖氣,怕是過不了九曜閣的禁制,自然也要留下。 于是她便決定帶上七川和秋忱,當然也不會漏掉原本就十分擅長陣法的洛卿澤。 而冷玉是自己主動請纓要跟去的。 他的理由很充分:“我在冰中封印百年,現(xiàn)在正好是個重新認識修真界的機會,而且千仞山莊必然會派人去,我也有點想兒子了。” 風鸞當然不會阻攔人家父子團圓,便點頭答應了。 在離開那天,幾人都已經(jīng)上了凌元子的飛馬車,風鸞卻依然在細細叮囑著:“為師離開這段時間,爾等務必守好山門?!?/br> 晏晏乖巧應聲。 陸離則是道:“師尊放心,我這些日子必然會天天去看哞哞?!?/br> 而正把自己和蛋裹在一起前來送行的哞哞也表示:“主人放心,我聽話的。” 這讓風鸞有些意外:“你倆何時變得這樣要好?” 并不怪她驚訝,只因她很清楚自家靈寵的脾性,在自己面前或許乖巧可愛,但本質(zhì)上還是個兇獸,素來倨傲,根本不會和其他人過多親近。 如今能對著陸離和顏悅色本就是稀罕事。 而哞哞也不瞞著,老實道:“我雖然對過去的事情記憶不多,但是我在西涂國受過苦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就是那個羅羅獸和倀鬼磋磨我,而陸離也被他們欺負了,這么看起來我倆還是很有話說的?!?/br> 風鸞并不太理解里買的邏輯。 系統(tǒng)小聲:【這大概就是受害者聯(lián)盟之間的惺惺相惜?!?/br> 風鸞:…… 自家劍靈的詞兒真是越來越豐富了。 不過他們能搞好關系,風鸞自然樂見其成,于是便對弟子們道:“好好修煉?!鞭D(zhuǎn)頭看著哞哞,“好好孵蛋?!?/br> 哞哞裹著蛋晃了晃,樂顛顛道:“好。” 這讓晏晏偏頭看他:“之前你還對孵蛋很抗拒,現(xiàn)在怎么就接受了?” 哞哞振振有詞:“這是我的權利,男孩子可以穿裙子,我怎么不能孵蛋?” 維護小師弟的陸離跟著點頭:“正是如此。” ……??? 這一刻,晏晏突然搞不懂這個修真界了。 而風鸞又在山門處增加了幾道禁制后才上了馬車。 四匹飛馬齊齊嘶鳴,腳踏祥云,徑直飛上了天際。 云清宗和九曜閣之間的距離不短,元嬰修士可以瞬息而至,但是七川等人顯然不行,于是還是選擇了飛馬車架。 雖然要花費一天一夜的時光,但也比御劍來的舒適,瞧著也有牌面。 從外面看,這馬車并不算大。 但是進入車輿內(nèi)后便能發(fā)現(xiàn)里面用法陣拓展出了三倍的空間,一切陳設都與尋常廂房無異。 而凌元子也是個懂得享受的修士,一應器物應有盡有。 很快,風鸞就和他對坐品茗,看上去怡然自得。 昆文原本還在旁邊陪著坐,但他到底年紀小些,很快就坐不住了,開始左看右看。 之間另一張桌子前,冷玉和洛卿澤在用暖玉棋子對弈,表情分外嚴肅。 昆文就湊過去看,本以為自己看不懂,結果就發(fā)覺,這倆人下棋的方式與尋常圍棋不大一樣。 就在此時,洛卿澤落下一顆白子,溫聲道:“我贏了?!?/br> 冷玉氣哼哼得不說話,昆文有些不解:“才下了這么幾顆,如何贏了?” 洛卿澤笑道:“五子連上,自然贏了?!?/br> 昆文:…… 所以,這兩位大能一臉嚴肅,用這上好的暖玉棋子,下五子棋??? 總覺得畫風哪里不對勁。 正驚訝著,昆玉就轉(zhuǎn)頭看向了同樣對坐的七川和秋忱。 這倆人也在下棋,只不過他們用的不是旗子,而是靈力。 或者說,是靈力化為的棋子。 光潔棋盤上原本空無一物,可是七川與秋忱同時凝神定氣,將靈力化形,當做旗子一顆顆放上去。 哪怕同樣是五子棋,但是能夠做到這般,需要的不僅僅是靈力充沛,還要有著非凡的專注度和意志力。 要知道,單單是靈力化形就已經(jīng)足夠消耗人,還要在化形的同時讓靈力安穩(wěn),確保之前的“棋子”不會消散,這幾乎相當于自我折磨。 昆文著實震驚:“明明還有富裕棋子,你們何至于這般?” 恰巧此時,勝負已分。 得勝的七川松了口氣,袖子一掃,棋盤上的靈力便消散了,他一邊擦著額上的汗珠一邊道:“這是為了修煉?!?/br> 秋忱也連連點頭:“對,我們每天都要做的,只不過之前在云彩上,現(xiàn)在換在棋盤上罷了?!?/br> 昆文雖然不知道云彩上是什么意思,但光是剛剛看到的一切就足以讓人難以置信。 于是他不自覺地念叨了句:“這也太可怕了……” 秋忱眨眨眼,疑惑道:“那里可怕?大師兄明明說這是修真界每個修士都要做的事情呀?!?/br> 說完,他就看向七川尋求肯定。 這讓七川頗為糾結,因為他知道,陸離并未騙人,秋忱也很坦誠,但是這樣的修煉標準從一開始就是風鸞告訴他們的。 而自家?guī)熓遄嬖揪褪呛萑耍f的標準也都是按照自己的標準定的。 或許適應千年前的修真界,但是和現(xiàn)在的真的不一樣! 可七川總不好說師叔祖和師叔們做得不對,便只好點頭:“對,就是要如此?!?/br> 昆文瞬間瞳孔地震,一直沒說話的宿竹青也一臉震驚。 但還沒等他們說話,便聽凌元子的聲音傳來:“不知貴宗上下是否都是這般要求?” 風鸞很自然地點頭:“當然?!?/br> 此話一出,宿竹青和昆文就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刻,凌元子就撂下茶杯,扭頭看向他們厲聲道:“既如此,你們還在等什么?速速去找個棋盤跟著修煉,我飛虹門的弟子如何能落于人后!” …… 一句話都沒說就得了無妄之災的宿竹青欲哭無淚。 而昆文跌坐在地只想給剛剛的自己一拳。 讓自己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