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217節(jié)
如果他是個事業(yè)系統(tǒng),現(xiàn)在一定能歡喜狂舞,每天定時催促宿主去修煉突破無限循環(huán),積分肯定收到手軟。 偏偏他不是。 這一刻,系統(tǒng)突然覺得,宿主渡劫難不難他不敢說,可這個世界,應該就是他的劫,而且還是地獄難度!?。?/br> 不過風鸞并未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的復雜心情,她手捏法決,很快便確定了王月韻的位置,然后便邁步朝殿外走去。 看上去閑庭信步,實則縮地成寸。 哪怕宮人來來往往,卻根本無人發(fā)覺有位紅衣女修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自家新君的寢殿。 而此時的王月韻正在軟榻之上,側身倚著美人靠,面上一片倦怠。 可她并未休息,手邊矮桌上摞著一沓奏折,此時她便正拿起其中一本查看。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后竟是直接把折子拍在桌上,嘴里冷聲道:“貪贓枉法,官官相護,當真是一幫蛀蟲,若是不除盡怕是要把西涂國全都吃了才算干凈。” 若是平常,她是不會說的這般直接,終究是新君繼位,又是女王,上上下下皆有不服,無數(shù)人等著看她的笑話,王月韻還是要徐徐圖之才好一網(wǎng)打盡。 之所以這般直白,便是因為宮殿內(nèi)外均是她的心腹,而且在她看奏折的時候,任何宮人都不得入內(nèi),她這才敢一吐為快。 卻沒想到,這次竟是有人答話了:“怎么,這里除了羅羅獸和倀鬼們,居然還有其他妖怪?” 王月韻聞言微愣,以為有外人闖入,正要發(fā)火,然后便意識到這個聲音很是耳熟。 她眨眨眼,立刻抬頭,然后便瞧見紅衣女修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軟榻旁邊。 王月韻微愣,隨后便露出了燦爛笑容:“少宗主,你何時來的?” 說著便要起身行禮。 風鸞止了她的動作,讓她繼續(xù)挨著美人靠,自己則是側身坐在一旁的圓凳上,淡淡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王月韻這才想起她的話,忙道:“我說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br> 風鸞面露不解:“何意?” 王月韻在臣民眼中自然要端起架子,彰顯不怒自威,可是在風鸞眼前,她便沒必要做出哪些偽裝,只管蹙著眉尖,氣哼哼道:“都說鬼怪吃人,但我瞧著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比鬼怪還兇狠,什么都敢拿,什么都敢要,國庫里的銀子被他們給拿去了不知凡幾,這次竟是連賑災款都敢動手!” 風鸞雖然在修行方面頗有心得,但是對國事卻無絲毫了解,便為開口,只是靜靜地聽她說。 而王月韻也發(fā)覺自己話多了些,很快便推開折子,強壓著心頭的火氣笑道:“我不該拿這些來擾了尊者?!?/br> 風鸞看著她,眼神在對方有些發(fā)沉的印堂上停留片刻,便淡淡道:“你如今的狀態(tài)很不好,需要休息,不然怕是會有邪祟入體?!?/br> 王月韻面露驚訝,剛想說些什么,然后就被風鸞伸出指尖點在了額間,迅速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已是深夜,寢殿內(nèi)并未點蠟。 好在窗外的月光分外明亮,王月韻一眼便看到身邊坐著的紅衣女修。 她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盯著月亮發(fā)了一會兒愣,然后才回過神來,感覺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腦內(nèi)一片清明。 而在修煉中的風鸞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道:“睡得如何?” 王月韻微愣,下意識回道:“很好,這是我這段時間里第一個好覺?!?/br> 風鸞微微頷首:“因為你之前有邪祟纏身,這才導致脾氣焦躁,夜不安枕,現(xiàn)在也只是暫時緩解,以后應當多加留意才是。” 王月韻微愣,以為是惡鬼纏身,忙問道:“尊者可知那是何人?” 風鸞回道:“只能看出是怨氣,多半是有人憎惡所至?!?/br> 本以為對方會因此焦急,卻沒想到她反而松了口氣,念叨著:“只要不是鬼怪便好?!?/br> “怎么,你不在意?” “沒什么在意的,自登基以來,恨我的人不知凡幾,多幾個少幾個也沒什么分別。” 風鸞靜靜地看著她,緩聲道:“可后悔了?” 王月韻抬起頭,眼中一片明亮:“自然不會,雖然現(xiàn)在諸事繁雜,但我卻覺得比以前快活得多?!?/br> 從必須要挑選一個夫婿才能出頭,到現(xiàn)在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運前程,甚至可以左右整個國家的未來,其中的變化讓她無時無刻不感激上蒼,個中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女王抬起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發(fā)冠,笑容清淺:“以前我最愛的便是釵環(huán),雖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無暇佩戴,但于我而言,卻已找到了最好的佩飾?!?/br> 權利,比任何金銀珠翠都更加璀璨耀眼。 而對眼前人的追求,風鸞不甚明白,可她選擇尊重,只管遞了一張符過去道:“你如今還未養(yǎng)出王者之氣,難免被邪祟侵擾,此物能護你一時,未來如何還看你的機緣。” 王月韻雙手接過,從榻上起身,恭順道謝,隨后也不用風鸞開口,她便主動道:“想來仙尊此來并不是為了給我看病的。” 風鸞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我想要羅羅獸留下來的東西?!?/br> 王月韻沒料到會得到這般回答,卻也沒拒絕,只管起身,掀開了軟榻上的錦墊,很快便露出了下方暗格。 打開后,便看到一個布包。 只見那布包平平無奇,只是用一層灰布蒙著,明顯被處理過,從上面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痕跡,也沒有妖力殘留。 王月韻道:“我是在一個暗柜里找到它的?!?/br> 風鸞不解:“你如何確定這是羅羅之物?” 王月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將它打開來。 原本鼓囊囊的布包很快散開,然后就能看到里面除了一方精致木盒外,便是幾十個大小不一的東西。 定睛看去,風鸞微愣。 這是……小魚干? 王月韻輕聲道:“整個王宮,除了那個長得像是老虎一樣的妖怪,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把這些東西用十二道金鎖鎖起來。” 風鸞:…… 系統(tǒng):所以,大型貓,終究還是貓啊。 作者有話說: 系統(tǒng):貓抓板,小魚干 系統(tǒng):老虎也是喵星人實錘! 第93章 老虎吃不吃魚, 風鸞不知。 但那時候的王宮內(nèi)院,除了羅羅獸以外盡是不需要吃飯的倀鬼,那么這包東西的歸屬顯而易見。 而此時, 王月韻已經(jīng)將盒子取出,交到了風鸞手上,自己則是悄然退到內(nèi)室之外。 其實這里面的東西她曾翻看, 但在意識到有可能是羅羅獸遺留下的物品后就沒再動過。 無論身份如何,她終究是凡人,對于修真界之事最要緊的便是難得糊涂。 風鸞并不知這位女王的細密心思, 也沒多問,只管伸手掀開了木盒。 入目便見里邊裝著個半尺長的卷軸。 打開來后, 就看到這上面確實是幅地圖,但是和預想的大相徑庭。 既沒有地名標記,也沒有細致描繪, 一切都格外簡單粗獷, 除了能看出有一片海和數(shù)個島嶼之外, 便什么都瞧不出了。 即使在某個島嶼上著重畫了個圈兒,可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沒有了。 系統(tǒng)有些懵:【這個……是北海神女所在之地嗎?】 風鸞沉默片刻, 輕聲道:“看不出來?!?/br> 在修真界,像這般只有手繪的地圖已經(jīng)很少見了, 大多附著靈力,每個細節(jié)都格外清晰, 再高級點的便是風鸞曾用來走通洛浮秘境的那幅,甚至可以看到山巒聳立、河水流動。 對比起來,這一張連東南西北都沒有, 著實是有些過于抽象。 系統(tǒng)很是發(fā)愁, 風鸞卻不急。 她先將卷軸放到一旁, 轉(zhuǎn)而拿起了灰布上擺著的木盒。 相較于地圖的粗糙,這盒子就顯得很是精致。 用了上好檀木,上面雕有精致花紋。 而且看尺寸是要比地圖長了不少,盒底的凹槽也明顯和地圖并不匹配,似乎這盒子最開始并不是專門拿來放它的。 風鸞端詳片刻,突然道:“這個是不是和玄空靈卷差不多大?!?/br> 系統(tǒng)微愣:【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洛卿澤送給北海神女的定情信物?】 風鸞頷首,指尖一邊在盒上輕觸摸一邊道:“羅羅獸之所以能在此處隱匿身份,便是靠著從神女身邊偷來的玄空靈卷,” 就在此時,風鸞的動作突然頓住。 她舉起木盒,細細瞧著盒上的花紋,突然道:“看起來,洛教主與神女之間不單單是交換信物那么簡單?!?/br> 系統(tǒng)好奇:【咦,那還能是什么?】 風鸞淡淡道:“怕是已經(jīng)結契了?!?/br> 系統(tǒng)先是懵了一瞬,然后便反應過來。 在如今的修真界中,結契二字是有它的特殊含義的。 翻譯成系統(tǒng)能聽明白的話便是,他倆,結婚了?! 系統(tǒng)格外震驚:【宿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風鸞點了點木盒:“這上面寫得清楚明白,‘共盟鴛蝶,永結鸞儔’。我曾親眼見過大師兄寫給二師姐的結契文書,上面便有這兩句?!?/br> 而對于洛卿澤突然已婚的事,系統(tǒng)雖然驚訝,但也并非難以接受。 畢竟人家千年前就是一教之主,又不是修無情道的,會有道侶也不稀奇。 雖然道侶是神女……可有了前期鋪墊,現(xiàn)在想來倒覺得合情合理。 若沒有名分,怎么能一同去鳳王處赴宴。 比起這個,系統(tǒng)倒是更加好奇另一件事:【宿主,我看這盒子上只有一片花紋,沒看到字呀?】 風鸞對自家劍靈慣是耐心,一個字一個字給他指著看,嘴里道:“用的是獸文,確實是有些像畫兒?!?/br> 系統(tǒng)詫異:【宿主你怎么認得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