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皆是萬人迷 第423節(jié)
風鸞并沒有在一種人錯綜復雜的表情,接著道:“此番魔界之禍暫緩,可修真界并不會一直安寧,未來還是要你們與眾修士一道聚攏靈氣,修復修真界,如此才能徹底斷絕魔修侵入的打算。我和鳳王……哥哥,等下便會修復禁制裂縫,但誰也不知道它還會不會再次被破開,爾等務必有所警覺?!?/br> 眾人立刻應是,一旁的風皓塵很是欣慰,扭頭對著鳳王小聲道:“假以時日,鸞兒必然會成為修真界領頭之人。” 鳳王的回答不咸不淡:“凰兒本就位列仙班,總會同我回去?!?/br> 風皓塵笑容依舊:“打賭嗎,她會回來的?!?/br> 鳳王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問:“你要賭什么?” 風皓塵依然笑著:“若是我贏了,你就讓我去見靈姬?!?/br> 鳳王看著他,突然淡淡一笑:“本王空手套白狼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這手段在我這里沒有用處,你若真的想見靈姬,便努力修道飛升?!?/br> 風皓塵無奈:“看媳婦也不行嗎?” 鳳王回道:“等你飛升,想怎么看就怎么看?!?/br> 風皓塵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探望娘子無望,不過他也不失落,如今rou身歸位,修真界平定,自然可以重新修煉,倒是比之前的希望還要大些。 而另一邊,風鸞已經(jīng)同眾弟子說了好一陣子話。 之前她閉關渡劫,出關后便忙著處置上虛宗,幾乎沒有和他們見過幾面,如今得見,自然是要多問些。 課業(yè)好不好,修為怎么樣。 以及最重要的:“你們這段時間有沒有招惹其他桃花冤孽?” 此話一出,除了幾個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的以外,全都默契地轉(zhuǎn)過頭,不和風鸞對視。 這般反應無疑已經(jīng)昭示了答案。 風鸞無奈,但也沒有過多干涉,只道:“這段時間為師不在你們身邊,要是再有人找來要說法,為師怕是來不及護你們,未來還是多多修煉,姻緣事莫要急于一時。” 讓海王不要海,絕非一朝一夕之舉。 不過他們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秋忱率先跑上前去,素白手掌緊緊抓住了風鸞的袖腳,抬起臉,耳邊的流蘇輕輕搖晃,聲音急切又輕軟:“師尊要去哪兒?” 風鸞垂眸,瞧著依然酷愛舞衣的小秋兒,心中閃過些許憐惜。 縱然如今的秋忱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只能和鬼交朋友的小可憐,可在風鸞眼中,自家弟子依然是需要庇護的稚鳥,自然格外關切。 此刻她便伸出手輕撫秋忱的發(fā)頂,聲音溫和:“我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此番要隨著鳳王一起前去解惑?!?/br> 一旁的晏晏趕忙追問:“那師尊弄清楚了是不是就回來了?” 風鸞笑了笑,但并未點頭,只是擁住了懷中的木盒。 即使她修行多年,可從人變凰的事情也實在是太過玄妙,此時的風鸞也不知未來前路如何。 而一直在旁一言不發(fā)的陸離看出了風鸞的為難,便走上前,輕輕握住了秋忱的手,讓他松開了風鸞的袖腳,隨后陸離便對著風鸞道:“師尊放心,弟子定然會照顧好宗門上下,不讓師尊費心?!?/br> 風鸞知他可靠,便點點頭,并未多言。 就在這時,鳳王已經(jīng)將魔界禁制上面的裂縫加以彌合,同時他對著風鸞傳音道:“有眾多修士即將抵達此處,為免麻煩,你我速速動身才是?!?/br> 風鸞雖然并沒想過要可以隱瞞身份,但這次上虛宗鬧出來的動靜太大,驚動的修士也太多,為了避免橫生枝節(jié)還是躲避開些才好。 于是風鸞又和陸離叮囑一番,并且同風皓塵道別,便準備離開。 原想著將哞哞留下,畢竟它還要修煉自身。 可是哞哞卻從剛剛的只言片語中猜到風鸞要去丹xue山,它立刻賴在了風鸞身上,嘴里嗷嗷著:“我要去,我媳婦我娃娃都在那里,我要去瞧瞧!” 風鸞拗不過,扭頭看向了鳳王。 而剛被拒絕過的風皓塵斬釘截鐵道:“他不可能答應的?!?/br> 卻沒想到,話音未落,鳳王便道:“你何以帶它同行?!?/br> …… 風皓塵直接瞪大眼睛,礙于云清宗的弟子們都在看著自己,為了宗主威儀他不好直接發(fā)作,只能傳音對著鳳王嗷嗷:“憑什么它能去,我不行!” 鳳王面不改色,傳音回來:“自然是因為它是凰兒的靈寵,凰兒恢復仙位,那么這夔獸也可同行?!?/br> 風皓塵不樂意:“那我還是她爹爹呢!” 鳳王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說的,各論各的,互不干涉?!?/br> 風皓塵:……哼! 待安撫好了哞哞,風鸞便隨鳳王一道離開。 縮地成寸,轉(zhuǎn)瞬便不見了蹤影。 她的幾個徒弟都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只有陸離神態(tài)一如往昔。 縱使陸郎君生了一張比爐鼎還明艷的面孔,可他從來都是心思堅定,鮮少性情外露,這會兒也只是定定的望著風鸞離去的方向,便再無其他動作。 半妖青梧湊到了陸離身邊,小聲問道:“大師兄,你覺得師尊還會回來嗎?” 陸離沉默片刻,便看向了風皓塵。 他想要一個答案,但風宗主顯然心里沒底。 所以他只是嘆息,并不多言,轉(zhuǎn)身準備去迎即將到來的修真界中人。 縱然過了千年,但是修真界中除了修為就是人情世故,如今風皓塵既然回了rou身,那么就沒了偷閑的理由,此時此刻便要重新將云清宗擔起來。 就在這時,他瞧見了立于眾人之后的冷逸塵。 他之所以會來這里,全因為姑獲鳥種在他身上的符咒發(fā)作,讓他身披羽衣,開口便是鳥鳴。 雖說現(xiàn)在符咒效力已然解除,但 因為他并不是云清宗中人,故而剛剛風鸞與弟子們交談時,他避開來,但他也并未遠去,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當看到風皓塵走近時,冷逸塵也沒有躲閃,而是行了一禮,恭聲道:“見過風宗主。” 因著風老宗主這些日子一直借居在靈心玉中,故而對于眼前人發(fā)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其中就包括了他其實是重宗主親生子的事情。 于是風皓塵便頓住了腳步,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結(jié)果冷逸塵率先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我本該姓重?!?/br> 風皓塵微愣:“冷玉告訴你的?” 冷逸塵語氣淡淡:“不,是姑獲鳥,之前我身上的符咒發(fā)作本來就蹊蹺,后來姑獲鳥還提及了她認我為子,我便多有留心,于是在城外等候的時候,我便傳音給山莊內(nèi)的弟子,讓他們尋到了上虛宗長老,套出了不少話,雖然沒有點破,但是串聯(lián)起來并不難猜。” 這本是讓重宗主能氣到發(fā)瘋的事情,可在冷逸塵的口中,卻是平淡得很,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這讓風皓塵有些驚訝,以為他是心驚過甚,便勸道:“上一輩人的事情本就與你無關,還是不要過多掛懷的好?!?/br> 冷逸塵卻依然平靜:“萬事有承有負,我親父自己做下的事情,便要為了自己負責,我作為親子,只能慶幸他并未入魔,不然,便是無邊煉獄,那才是生不如死?!?/br> 風皓塵沒想到他這般豁達,眼中存了幾分欣賞:“那你是否要去尋他靈魄?” 冷逸塵依然沒有猶豫:“縱然他被魔氣反噬,但精魄尚存,我既為人子自然會尋他,只不過要不要入輪回就要看他自己的選擇?!?/br> 對此,風皓塵作為外人并未過多置喙,轉(zhuǎn)而問道:“說起來,上虛宗雖然散了,但是有關于重宗主的事情終歸是秘辛,那些長老怎么敢告訴你的?” 冷逸塵垂眸片刻,終究還是彎起嘴角,語氣坦然:“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人是藏不住秘密的,哪怕是死了,只要靈魄在,照樣可以搜魂?!?/br> 風皓塵眨眨眼睛,突然覺得在干脆果決上,這對父子還是有點相似的。 不過很快冷逸塵就道:“此事以后只怕還會勞煩云清宗,還請宗主海涵。” “無妨?!?/br> “也希望風宗主莫要將這些告訴我父親,”聲音微頓,“我說的是我爹爹?!?/br> 風皓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瞧見了正對著空谷仙子不知道說著什么的冷玉。 縱然長發(fā)盡白,但那人依然目光澄澈,笑容瀟灑,感覺到風皓塵的注視時,還笑著抬頭回了一禮。 風皓塵頷首回禮,同時傳音給冷逸塵:“為何瞞著他?” 冷逸塵臉上依然有著淺笑,聲音也帶著暖意:“在爹爹心中,我還是孩童一般天真,既如此,那我便是什么都不知道,永遠都會天真下去。” “不知什么?” “我爹爹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他知道我其實是重宗主的親子?!?/br> 風皓塵:…… 你們千仞山莊還教繞口令嗎? 不過很快,就有大批修士進入城內(nèi),兩人的交談也告一段落,各自迎上去,為了彌補好的魔界裂縫而善后,同時也要仔細檢查修真界,免得魔氣侵染導致節(jié)外生枝。 而這些都不需要風鸞cao心。 此時,她已經(jīng)恢復了一身紅衣,與鳳王一同抵達了丹xue山。 與其說這里是山,倒不如說是縹緲仙地。 放眼望去一片連綿山巒,全都飄在空中,被祥云遮蔽,似乎是落在云霞之上一般。 而鳳王所居之處生這一顆巨大的梧桐木,遠處種滿了紅火楹,遠遠望著像是生了一把火,熱烈綿延,勢如破竹一般的燃盡了整片山巒。 風鸞腳步微頓,瞧著滿眼楹花,聲音輕輕:“沒想到,鳳王……兄長也如此喜歡大紅之色?!?/br> 本只是句感慨,并沒想過得到回應,但很快便聽鳳王回道:“我沒什么喜好,真的說起來,也就是喜歡藥材花,還有必須要棲的梧桐樹?!?/br> “那這些紅火楹是從何處來?” “是你在涅槃之前突然喜歡上了紅色,非要栽種,左右是你喜歡的,我便也沒有干涉過?!?/br> 風鸞微愣,眼中閃過些許不解。 因著涅槃一世便是新生,故而她對凰女的一切毫無印象,而作為修士的風鸞確實喜歡赤紅之色不假,但她這種喜歡像是天生的一般,并沒有因由。 著實沒想到這是凰女的突然興起。 鳳王并未注意到風鸞的異色,只管帶著風鸞去了她的住處。 相較于剛剛被楹花環(huán)抱、壯闊巍峨的前殿,鳳凰兄妹的居所出乎意料的簡單。 鳳王的是一座小院子,里面有兩塊藥材田圃,里面開著各色的花。 風鸞則干脆就是一棵梧桐,上面結(jié)著樹屋,瞧著小的很。 不過待打開了門,才覺得內(nèi)有洞天。 在空間法術的加持下,這屋子遠比外面瞧著的要大了十數(shù)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