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明白江琪當年為什么性情大變，也心疼她默默背負了那么沉重的思想包袱，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壓力。而她毫不知情，沒能為江琪做過什么。

    想到江琪因為父母的婚姻欺騙，所經(jīng)受的打擊，姜清歡不禁想到和肖輝的關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江琪真相。

    她問自己，現(xiàn)在知道江琪那些年在酒吧胡作非為，背后是有原因的，能原諒江琪當年的行為嗎？！

    當年離開并不完全是因為江琪在外面玩，否則姜清歡不會等待幾年。江琪帶錢怡出場，只是促使她決定離開的導火索。

    感情需要天時地利，那個時期她們是不對等的，她小心翼翼，全情投入的愛著江琪，可她始終不確定江琪對她的感情。促使她決心離開的是江琪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

    她雖然瞞著江琪在外面唱歌賺錢，但一定程度上講確實是江琪收留她，養(yǎng)著她。

    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們一起時江琪說的是養(yǎng)她，并沒有說過愛她！

    當時她被驚喜沖昏了頭，以為那是江琪對她表白，可是后來的一次次失望，讓她不得不想，江琪說的養(yǎng)她，可能只是把她當見不得光的情人。無關愛情！

    現(xiàn)在回過頭去看，姜清歡明白，是她愛的太卑微了，不敢追問，從不敢提要求，一開始就是不對等，失衡的關系。。。

    直到送走藍婺和江棟，姜清歡都沒能理清楚思緒。

    肖輝的單位是年三十才放假，還好離的比較近，他們打算三十上午開車回去，剛好能趕上吃中飯。姜清歡收拾行李，還有帶給肖輝家人的禮物。

    江琪大年三十是和mama一起過的，中午在外公外婆的房子里吃的中飯，被江琪外婆賣掉的房子，又被韓素給買了回來，韓素就住在這邊。

    韓素之前公司被卷走的錢，大部分被追了回來，也怪她前女友太過貪心，涉案金額巨大，逃到國外也沒用，沒多久就被通緝引渡回國。

    雖然韓素不想做的太絕，對她的行為表示了諒解。

    但法律面前她也難逃刑罪，未來十幾年只能待在牢里渡過了。

    陪mama吃完中飯，江琪開車離開申城，她已經(jīng)搬進外婆留下的老房子，位于鹿城的一座小鎮(zhèn)上，江琪找人簡單裝修過，環(huán)境各方面還不錯。

    鹿城過年可以燃放煙花和鞭炮，江琪站在窗前，有種獨看燈火闌珊，靜品世間喧囂的感覺。站了好一會才拉上窗簾，隔絕外面的吵鬧。

    在這樣的夜晚，她格外的想念清歡，想起曾和清歡一起渡過的除夕。那幾年清歡沒有回家過年。把家里裝飾的很有年味，因為她晚上要回去陪父母和外婆團圓，清歡會在除夕中午做一桌子她喜歡的菜，會俏皮的向她討要新年紅包，也會給她準備壓歲的紅包。

    每年都是清歡獨自在公寓守歲，凌晨第一個打電話對她說新年快樂！清歡從沒抱怨過她！

    細細想來，她陪伴清歡的時間太少太少。

    清歡就如同她生命中一泓清澈的泉水，洗濯溫潤她心田，如果沒有清歡，也許那幾年她會在荒唐的路上越走越遠。她被怨恨迷失本心，清歡是她的救贖。

    第14章 清歡

    江琪住在外婆的老房子里，第一次獨自過除夕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道具體幾點才睡著，她夢到了清歡。

    雖然她這幾年經(jīng)常夢到清歡，但還是第一次夢到十六歲時的清歡，夢中的畫面是真實存在的，那時的清歡還不叫清歡，叫姜麗。

    江琪從大二開始，每年寒暑假都在韓素的公司實習。

    她大三那年的暑假，在mama新開的電子廠實習，那天她跟著人事一起招聘新員工，以便了解公司的招聘流程。

    那天來應聘的人很多，有些是學校送來的，有些則是中介公司帶來的，江琪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姜清歡，因為她站在人群太突出，個子瘦小不說，眉眼稚嫩看起來最多十三四歲，所以等姜清歡拿著證件到她面前登記時，江琪捏著身份證多看了幾眼，身份證上顯示年齡滿十八歲了，證件照片看起來和她長的確實有些像。不注意看，發(fā)現(xiàn)不了異常。

    如果是其他工作人員，那天肯定也就讓姜清歡登記入職了。

    江琪是學法律的，決不可能允許錄用童工，江琪審視的緊盯著姜清歡的眼睛，問她“這是你的身份證嗎？！”

    到現(xiàn)在江琪都忘不了，清歡眼中的慌亂，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眼神清澈純粹的似小嬰兒，看人的時候有些怯生生的，無辜的讓人不禁心軟。

    那是雙天生不會撒謊的眼睛，在江琪的注視下，她搖了搖頭。

    江琪和身邊的招聘人員都沒想到這個孩子這么實誠。

    如果姜清歡點下頭，江琪也不會再較真多問，畢竟證件看不出明顯問題。

    陪著姜清歡過來的，是兩個年紀稍大些的女孩子，其中一個，見姜清歡居然主動承認身份證不是她的，輕輕扯了下另一個衣服說“你這老鄉(xiāng)不會是個傻子吧？！”

    江琪沒忍住瞪了那個女生一眼，追問姜清歡說“那你今年幾歲了??？”

    姜清歡可能是因為被人識破，也可能從沒說過謊，特別窘迫，耳朵都紅透了，小聲回答說十六歲了，說完拿回證件，拎著包轉(zhuǎn)身就走。

    那天之后，江琪時常想起那雙眼睛，說不清為什么，總有些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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