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接近水面，她嘗試冒出水面，被厚厚的冰面擋住，這讓她焦急萬分，手被凍僵已經快沒力氣扯著孩子，她更怕一松手就再沒機會去撈這個孩子。

    姜清歡舍棄破冰出水，她沒力氣撞開冰層，只能憑著記憶往剛才下水的位置游去，中途因為太累又缺氧，嗆了一大口水，冰涼的河水通過口鼻直接嗆入氣管，那滋味別提多難受，姜清歡意識有些渙散，手腳僵硬的快要失去知覺。

    還好真的讓她找到了落水的位置，求生的本能激發(fā)出最后一絲潛能，她用被凍得通紅的手扒住冰的邊緣，頭露出水面后深了口氣，來不及多喘息，用力將手里抓著的小女孩推出水面。

    這已經消耗完她所有的體力，姜清歡看不清岸上的情形，只知道岸邊鬧哄哄的。

    泡在水里的時間太長，體力嚴重透支，意識不清，她已經感覺不到冷，甚至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一陣風吹過，牙齒不由的磕碰在一起。她想要爬上冰面，手和腳已經不聽受喚！

    “快！上來了！上來了！快搭把手，去把孩子拖上來！”

    岸上站了幾位上了年紀的阿姨，緊盯著河面叫道。

    她們是遇到回去喊人的小男孩，才知道有人落水了，一路小跑過來，到這后卻什么也沒看到！她們又不會游泳，不敢冒然下水救人。

    看到姜清歡露出水面，發(fā)出一陣驚呼聲，想要過去幫把手，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亂糟糟的。

    落水的孩子被姜清歡推上冰面，岸上有個年紀十來歲的小男孩，自告奮勇的踩著冰面去幫忙。

    他體重輕，走在冰上不成問題，岸上的人七嘴八舌的指揮，提醒他注意安全。

    “啊！快！那個小姑娘要沉下去了！”岸上有人發(fā)現(xiàn)姜清歡的不對勁，指著冰面發(fā)出尖叫驚呼。

    “姑娘！你堅持住，消防員馬上就來了！”有個阿姨拿著竹桿，大聲的喊話，急的眼睛都紅了，怎奈她拿的竹桿太短了！幫不上忙！

    “天?。≡趺崔k??！”

    “怎么還沒人來？！小雨，你快回家喊你爸！”

    岸上的阿姨們，看著趴在冰面邊緣的姜清歡緩緩沉入水中，急的直跺腳，又有人拿來木棍試著遞給姜清歡，差了一大截。

    只能眼睜睜看著臉色蒼白，嘴唇凍得青紫的年輕姑娘慢慢消失在水面。

    眼下正是過年期間，村里的年輕人都跑去城里玩了，剩下都是一幫不會水的老年人和孩子。

    岸上的sao動姜清歡已經感知不到，冰冷的河水灌入她口鼻，她仰面慢慢的下沉。

    明知危險，身體麻木無力自救，沉入水中，她直愣愣的看著陽光穿過冰面，折射出的光在眼前晃，她能感覺到意識正在一點一點抽離，原來這就是瀕死的感覺！

    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痛苦，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江琪的臉，她看到江琪正向她游過來，那張她曾日思夜想的臉龐，在陽光下是那么的迷人！

    姜清歡牽了牽唇角，一點都不舍得閉上眼，她還想再多看一眼江琪。

    人在最后一刻，心里想到的那個人，就是最放不下的人吧！

    姜清歡失去意識前心里想，原來這個說法是真的！

    今天是年初五，江琪請了方離和王越來家里吃飯，中午三人喝了些酒，江琪給她們倆叫了代駕，剛把人送走，回來時遠遠看到河邊圍了一圈人，她下意識的跑了過來，到橋上時只看見沉入水中一閃而過的臉，這一幕讓江琪血液都要凝固了，她雖不能確定水里的人是不是清歡，但片刻都不敢耽擱，甩掉身上的羽絨服，甚至來不及跑到岸邊，從小石橋上縱身一躍，直接用身體砸開冰面沉入水中，岸上的人還沒看清她是誰，冰面被砸開一片，河面很快恢復平靜。

    冰冷的河水將江琪的醉意驅散，焦急的在水中四下搜尋落水的身影。

    浮在水中的年輕姑娘又目緊閉，頭發(fā)似海藻飄散，隨水波蕩漾，臉和唇沒有一點血色，了無生機的往下沉。真的是清歡！江琪奮力游了過去，將姜清歡摟進懷里，偏頭含住她的唇給她渡氣。

    江琪帶著姜清歡拼命向上游，還好她有冬泳的經歷，只是眼下帶著一個人，影響些速度。

    懷里的是她的清歡，江琪不會讓她出半點事，拼盡全力的向上游。

    等江琪拖著姜清歡游出水面，岸上消防員和救護車剛好都到了，有人跳下來將她們拉上岸，江琪出水后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卻舍不得松開姜清歡，堅持將她抱上救護車。

    醫(yī)護人員馬上展開急救，江琪雖然不舍，還是很理智的給隨車的醫(yī)護人員讓出位置。

    看她全身都濕透了，護士拉起簾子，讓江琪先換上干凈的病號服。

    還好她的羽絨服剛才被岸上的阿姨扔進車里，穿在外面能勉強保些溫。

    到了醫(yī)院姜清歡被推進急診，江琪不能跟進去，只能焦急的守在門外！

    剛才下車時，醫(yī)生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這讓江琪懸著的心放下一些，但清歡沒醒過來她沒辦法安心。江琪想起來水里的畫面，還是一陣后怕。還好清歡沒事，還好她及時路過那，趕上了。。。

    外婆家門前的那條小河，看著不寬，其實水非常深。

    這條小河因為要行船，河溝挖的特別深，江琪小時候還在里面游過泳，后來村里有小孩溺水淹死了，她沒敢再去那玩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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