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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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孝公變祖宗之法,尚且招致朝中軒然大波,國內(nèi)反對之聲如滄淵迭起,來日若要變商君之法,滿朝因商君之法而獲利的公卿大臣,又有幾人會支持自己? 甚至,他敢篤定,到時連李斯亦會站出來反對——除非自己向他承諾,大秦雖欲變商君之酷法,但李斯的地位并不會因此而被儒生取代。因為朝廷依然會堅持以法家之律法、而非儒家之虛無縹緲的道德感來治國,此次變法,只是將嚴(yán)刑酷法,改為讓利于百姓生存之法罷了。 眼下,這一個新的征程,能有韓非這般無藏私之心的大才與寡人并肩作戰(zhàn),豈不快哉! 想到這里,他沉聲道,“蒙恬,韓子乃寡人于當(dāng)世大才之中,最為敬仰之人,汝休得無禮!往后,你若再失了分寸,這內(nèi)史便換蒙毅來做吧!” 蒙恬委屈抬首道,“王上...” 臣是怕韓非害了我大秦啊,您莫要嫌棄臣呀! 嬴政抱著明赫來到韓非身前,俯身伸出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誠摯道,“寡人此番倒是記起,早在《五蠹》之中,先生便寫下‘宋人有耕田者,因釋其耒而守株,今欲以先王之政,治當(dāng)世之民,皆守株之類也’之言,先生‘不期修古,不法??伞缽奈醋冞^,這便是善弈者謀于勢也!是寡人誤會先生了,快快請起!”(1) “至于郡縣之事,寡人倒與先生想法不同,蓋因寡人知曉,商君之法放在眼下,卻是有些苛待庶民了,先生倒不必耗時耗力再去親探此事...” 韓非急得正要開口解釋,卻聽嬴政又道,“不過寡人近日新得魏國一城,先生可愿前去此地,以數(shù)年之時試行新法,看看那魏國百姓,究竟如何才肯死心塌地當(dāng)我秦民?若此法可行,待寡人一掃六合之日,便在天下推行先生之新法。” 韓非心中一震,過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秦王不但接受了自己變法的建議,而且想讓我即刻著手籌劃新法! 他這才激動地搭著君王的手緩緩起身,鄭而重之道,“多謝王上信任!臣必孜孜為大秦尋太平治世之道,韓非此生絕不負(fù)君!” 嬴政用力握緊他的手,“寡人此生,亦絕不負(fù)先生!” 他當(dāng)場命蒙恬擬詔,任命韓非為新設(shè)的陽武郡郡守,將新制的秦吏印璽和魏國舊印璽交給對方后,殷殷叮囑韓非暫且將新法之事保密,又召來侍衛(wèi)護(hù)送韓非前往、早就按公卿規(guī)格備好的府邸。 蒙恬見此事這般快就敲定,原本心情十分沉重,若果真變了商君之法,我大秦將來豈非會步魏趙之后塵?王上近日行事,愈發(fā)讓人看不清了... 不過他這人向來不愛鉆牛角尖,很快便轉(zhuǎn)念一想:近日秦國諸多喜事,皆非人力所為,我大秦之王是天上仙人都肯出手襄助的明君,又豈會被韓非騙到?再者,我不過一介武夫愚人,豈敢隨意置喙王上的主張?想來,王上如此決策,定有他的考量! 這樣一來,他對韓非和變法一事的不滿倒很快消散了,因為他無比信任嬴政的決斷力。 嬴政無意就此事過多叮囑他,亦是出于信任——蒙恬此人心性正直而不喜搬弄是非,若無自己的命令,是絕不會將新法一事泄露出去的。 而毫不知內(nèi)情的明赫此時正撒開小短腿,興奮地在嬴政懷中蹦個不停,“好耶,果然得韓非出馬勸父王才有用,只要讓老百姓獲益的新法出來,秦國統(tǒng)一后就能長久得天下民心了!韓非子,你即將改變秦朝的歷史走向啊,你的功勞配享太廟??!” 為了犒賞韓非給秦國立下的大功,他讓系統(tǒng)從自己剩下的4000多善意值里,拿出2000給韓非兌換了永久性“金玉良言”,這樣他去任職才不會因為口疾被嘲笑嘛。 嬴政卻含笑看著懷中幼崽天真的笑容,為他理了理襁褓,又摸了摸明赫的小臉,暗道,“寡人若非借著你這小崽之心聲、得以窺見秦國之天機(jī),又豈會想著要變法安民?吾兒明赫,才是我大秦最大的功臣。” ... 幾日后,待韓非安置好母親遺骸牌位之事,便帶著朝中安排前去協(xié)助收城順便駐扎的守備隊,在清晨踏上了前往陽武郡的路途。 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前來送別的李斯卻困惑不已。 他暗忖,當(dāng)日自己因諫書而得王上重用之時,直接被提拔為九卿之廷尉,而以王上對韓非的重視,事情本應(yīng)是這般進(jìn)展的——君王先不動聲色將隗狀的爵位升上一級,隗狀接到暗示,必定會上書請求“告老還鄉(xiāng)”之事,如此順?biāo)浦?,韓非便能坐上左丞相之位。 自古以來,為官者皆以接近權(quán)力中樞為畢生之夢想,而一國權(quán)利中樞之所在,便是君王。離君王越近者,其君恩則越濃,前途與權(quán)勢則越不可估量。 這便是神畫之中,趙高那廝以中車府令之低位、而脅迫他左丞相之高位背叛君王的緣由。 在秦國尋??たh之中,爵位列于八級公乘者,已算得上是當(dāng)?shù)貥O其顯貴之人,堪稱鳳毛麟角。然而放到咸陽城中一比,便是九級的五大夫,亦遍地都是! 一個郡縣之三品長官,放在咸陽簡直不值一提,為何韓非竟只得了這官職? 他暗中試探了好幾回,韓非屢以“吾不敢初來乍便忝居高位”解釋,一時倒讓他有些分不清,此事究竟是王上別有深意的安排,還是韓非這榆木疙瘩犯犟執(zhí)意求來的。 李斯搖搖頭拋開疑團(tuán),罷了,眼下也沒心思再細(xì)想此事,便轉(zhuǎn)身上了身后的馬車,吩咐道,“速速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