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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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闔目深吸一口氣,他的母親出身高貴,賢良淑德,若所嫁之人是秦君,自己又何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 秦趙兩族雖同是伯益后人,其子孫品性卻截然不同:歷代秦國君侯,皆以踐行先父遺志為重,鮮有沉迷于聲色犬馬者,故而秦國盛產(chǎn)明君; 而趙國諸侯卻盛產(chǎn)憐香惜玉之人,即便趙氏最引以為傲的武靈王,亦有為寵妃而行廢嫡立幼之舉。 當(dāng)年,喪母的他被父王遣往秦國為質(zhì),回來卻發(fā)現(xiàn)太子早已換了人,心頭是何等的悲憤欲絕! 也是在那時,他恨自己為何不是秦國子孫! 當(dāng)年,秦趙本約好,以秦國太子質(zhì)于邯鄲,哪知秦王嬴稷不忍太子前往,硬是耍賴派了個不受寵的王孫嬴異人質(zhì)趙。 后來,嬴異人投靠華陽夫人、順利成為太子登基后,又第一時間接回滯留于邯鄲的嬴政—— 可見,歷代秦君是何等重視嫡長子! 很快,他便鎮(zhèn)定下來思忖一番后,抬眼看了看對方,坦然道,“行宮之中皆是他的耳目,連我與同床共枕之姬嬪,亦是那倡后派來的,我無半分翻身之機(jī)...” 頓了頓,他又目光如炬直射魏無知,淡聲道,“魏公子此番挑撥,是想讓我趙國陷入內(nèi)亂,好坐收漁翁之利?趙魏本是姻親之國,你何至于如此歹毒?” 魏無知見這趙嘉竟比預(yù)想中的要狡詐許多,一時心念急轉(zhuǎn),數(shù)番之下,笑道,“誒,與我魏國有姻親關(guān)系的,是你這趙國先王之嫡子,而非趙遷那等倡人之子,算起來,你的母親亦是我的堂姑母,故而,本公子不愿見你受制于人,這才打算助你一臂之力...” 趙嘉淡笑著打斷他的話頭,“恐怕,魏公子是見我趙國至今猶存,而魏國卻覆滅于秦人之手,這才將滅國之仇算在我趙國頭上,想借機(jī)挑撥我與君王內(nèi)斗,以顛覆我趙氏江山社稷吧?” 魏無知聞言收起笑容,冷冷看著他,“這都被你猜出來了?呵,當(dāng)年若無平原君再三來信,以我祖父之姊性命要挾,我祖父豈會拋下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殺了大將晉鄙來助你趙國解圍?你可知我魏國先王,一直將我祖父視為股肱之臣!若非你趙國橫插一腳,我祖父豈會淪落為流亡趙國之閑人?” “可憐他一片報國之心,卻在歸國后一再被君王宗室質(zhì)疑,最后,只能歸田卸甲!正因我魏國錯失數(shù)十年君臣同心抗秦之機(jī),才迎來今日滅頂之災(zāi),而這緣由,卻是因你趙國而起,公子莫非以為,你趙國不該付出些代價么?” 趙嘉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回頭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對方道,“魏公子今日既將實情告知于我,想來,我已無路可退。” 魏無知似笑非笑,“本公子眼下需要一個盟友,若你不愿意,自然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br> 兩人目光交錯,一瞬不眨。 趙嘉自然能假意先應(yīng)下,待歸趙后如實稟告君王——然而,這趙國雖是他趙氏之國,如今卻是趙遷之國,他恨趙遷入骨,豈會將魏無知之計謀告訴對方? 再者,以趙遷對他的防備,恐怕魏無知到時只需輕飄飄反咬一口,說是他趙嘉想造反,自己頃刻便面臨死無葬身之地。 而若與魏無知合作,他便能順利擺脫,將在行宮被幽禁一生之困局,倒不妨徐徐圖之... 半晌,他笑道,“魏公子想滅趙泄恨,嘉愿助你一臂之力,但這趙國,昔日本是三家分晉而來,土地著實算不上有多大,是我趙氏先祖占了代地一國,才有了趙國后來之基業(yè)...” 魏無知聞弦知音,立刻猜到對方未盡之言,遂也親熱笑道,“實則,代地并非你趙國之境,你我今日便可結(jié)下歃約,你助我顛覆趙國朝綱,我助你拿到代地稱王,屆時趙國滅、趙王死,而你代王,卻能統(tǒng)領(lǐng)代國萬壽無疆!” 呵,先利用此人與趙國宗室制造內(nèi)訌,再徐徐圖之也不晚... 趙嘉騰出一只手伸來,“如此,嘉便多謝魏公子之慷慨了!” ... 黃昏時分,在趙國使團(tuán)即將抵達(dá)咸陽城門之前,早前接到探子傳回消息的典客,正急忙帶著一干下屬前來迎接,在城門卻遇到了請假休沐一日的劉季。 前些日子,因揭發(fā)姬丹密謀刺殺嬴政有功,劉季的官職已升為五品典客丞,爵位亦升至五級大夫,堪稱十二分的春風(fēng)得意,可他也有煩惱啊——找不到故人炫耀! 當(dāng)日,接到他寫回豐邑的密信后,劉太公壓根不信,自家這最不著調(diào)的兒子,能混成秦國大官,還得到秦君賞賜的咸陽宅子? 這也就罷了,家丑不外揚,劉太公無非在家中罵罵咧咧劉季一番,哪知,待他一出門,聽聞鄉(xiāng)間沸沸揚揚的傳言,臊得差點一張老臉都要熟透了——那小子哄騙自家人也就罷了,竟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往蕭氏、曹氏、樊氏等幾戶人家皆寫了信,邀約他們前去咸陽,說甚么他劉季如今乃是秦國高官厚爵,養(yǎng)他們綽綽有余! 啊呸!人家蕭何曹參樊噲幾個素日與他關(guān)系好的,早通過秦君開恩舉行的“以考取吏”之試,奔赴各地當(dāng)官老爺去了,哪輪得到他一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草民養(yǎng)! 為此,莫說素來好面子的劉太公,縱是家中其他人,也許久不敢出門,生怕看到鄉(xiāng)人嘲諷的目光和聽見那些流言蜚語。 是以,劉季在咸陽左等右等數(shù)月,既沒等到他的好伙伴們來投靠,也沒等到家人前來咸陽,這才漸生懷疑,擔(dān)心豐邑出了何等變故,前些日子便又派出幾名府中新買來的家臣,帶著他的親筆鬼畫符趕往沛縣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