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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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鞠武仍緊蹙著眉頭,顯然并不認同自己之言,想到還要指望對方出謀劃策,不由又放軟語氣勸道, “愛卿且想想看,若放在旁的時候,縱便齊王來信,寡人又哪敢與他合謀攻秦?此番我燕國起意攻秦,正是因秦王自得而欲大肆修路之機...此事,不但會讓秦國消耗大量勞力與錢糧,更昭示著,秦王那小子因接連攻下三國之順境,早不把我齊楚燕三國放在眼中!” “君王尚且如此狂妄自大,何況士卒乎?所謂驕兵必敗,秦卒豈能免俗?而如今我燕齊兩軍,卻皆是多年飽受秦軍羞辱之哀兵,我燕國,前些日子才剛被秦國奪走兩城,復仇奪城士氣正旺...” 說到此處,他眼中先閃過一抹惱恨,繼而又涌起一絲得意,“當年,我燕國三十萬大軍貿然攻趙,便敗在了趙國不足十萬之哀兵手中,如今,燕齊五十萬哀兵,豈能打不過秦國二三十萬驕兵?愛卿只管放寬心盡快籌劃此事,旁的勿須多想!” 鞠武聞言緊鎖的眉頭便漸漸放開,忙奉承道,“王上言之有理,是老臣方才想差了!洋洋自得的秦軍戰(zhàn)斗力,想來確已大不如前,如今我燕國之處境,卻與昔日經受長平之辱后的趙國一般無二,國中民眾士卒,抗秦之心必會空前高漲...” 君臣二人又密謀了半晌,與齊共同伐秦一事便算定了下來,鞠武急急告退,前去擬寫結盟條約及攻秦具體事宜——燕王一再叮囑,待攻下秦國,咸陽城必要歸燕國所屬,為表結盟誠意,他愿多讓出旁的五座城池贈予齊國。 看著鞠武的背影,燕王重新返回殿上跪坐,命宮人端來高價買來的秦酒后,輕輕抿了一口,露出無比愉悅的笑容。 秦國連出六代明君又如何?當今秦王運道再好又如何?德不配位之人,到手的一切皆是虛妄罷了,歷代秦君之功,將盡數歸于寡人也! 往后,這美味的秦酒,這香甜的澡豆,這高產的糧種,這滿山的黑煤,這韓趙魏秦四國土地城池,將有一半在來年歸屬我燕國!至于另一半么... 燕王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在這寒冷的冬日,他胸膛中卻迅速涌動出萬丈雄心——想來,將另一半盡收燕國,亦不過兩三年之間!燕國有騎兵鐵蹄,齊王那蠢貨傀儡拿什么跟寡人爭? 亂世天下七國之間,唯有我燕國先祖召公姬奭,乃是西周王族正統(tǒng),乃是文王姬昌之子,我燕國姬氏后裔的身上,流著世間高貴的血脈,將天下重歸于姬氏,不過是完璧歸趙罷了! 這般想著,他又心情舒暢地連飲了幾杯,隨著火熱秦酒下肚,燕王眼前仿佛已出現自己入主咸陽、一掃六合的畫面,不由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 十二月的章臺宮中,秦王嬴政全然不知曉剛安分了數月的燕王,竟又不安分地生出如此妄念。 當然,縱便他此刻便知曉此事,亦絕不會有半分驚訝之感,六國君王一個比一個癲狂的舉動,早已讓他生出了免疫力。 譬如,今日便有探子傳回消息,稱楚王上月剛下了一道詔令,命楚人趕在冬日犁地之際,將國中官田往常一兩尺寬的田壟行距,改為半尺之寬。 這道消息是早朝時分傳進章臺宮的,滿殿群臣足足沉默了數息,一時竟摸不準,究竟是楚王瘋了,還是探子叛變了? 在無比重視農耕的秦國,自從商鞅發(fā)布《田律》后,上到君王,下到庶民,再到中間層層經手的官員,無人不知曉幾分農耕之道。 縱便如今在吞并韓魏趙三國后,秦國土地數量倍增,但在一年之中,哪個郡縣受了水災旱災、災時長達多久、稻谷小麥何時抽了穗、第一茬成熟的糧食與頃畝幾何...這般大小事務,嬴政亦是一清二楚。(2) 連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剛到秦國不過三年的右丞相韓非,亦在陽武郡四處走訪,摸熟了農耕大致流程。 殿中之人,縱便未曾親自下田耕地,亦多少見識聽聞過莊稼生長之法,知曉莊稼要想豐收,必須依照數代農人農官總結出的行壟間距播種、按時施肥澆水... 是以,楚王這與農耕生長之道背道而馳的詔令,著實讓他們一頭霧水,這才有許多大臣懷疑,這批常駐楚國的探子被收買了。 胡亂折騰農耕一事,若造成糧食減產,對君王并無半分好處,反之,饑荒還會引發(fā)國內動亂不安,縱便楚王真有這般糊涂,楚國宗室大臣們總不能任由他胡來吧? 王綰思忖一番后,率先出列開口道,“王上,此事太過蹊蹺,若說楚國已收買探子,這才令他傳回假消息,好讓秦國來年趁楚國饑荒宣戰(zhàn),以落入楚軍埋伏?但這時機,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因為,我秦國還可源源派出新的探子,查證楚國是否真以半尺之距耕田,若此事為假,縱便秦國早早做好征伐準備,亦可隨時停止攻楚之舉,并不會遭受任何實質損失...” 他遲疑著,并未說出“此事定然為真”之言。 倒是韓非出列篤定道,“王上,臣以為此事定然為真,我等過于高看楚人了。一則,楚國先前與齊楚聯手攻趙之舉,全然未見半分兵法謀略,楚王非但軟禁項燕,還將大軍調動一事視為兒戲,可見非但當今楚王糊涂至極,其國內宗室大臣,亦皆是碌碌之輩...” 馮去疾原以為隗狀告老后,王綰定會順位升至右丞相,而左丞相之位自然歸他莫屬,哪知竟空降了個韓非,自然也是有些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