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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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看清身后迎著寒風飄揚的獵獵黑旗,無論是燕軍還是齊軍,皆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瞳孔,是秦軍! 不,不會的!秦國援軍遠在咸陽北地各處,怎會這般快便趕來了? 一時之間,從天而降的烏泱泱秦軍讓聯軍士氣大亂,而兩軍將領一時也摸不清,秦國這趟究竟來了多少援軍,不敢貿然再打下去,便跟著命人吹響號角催促士卒暫且退軍。 但在這等軍心大亂的緊要關頭,撤軍,本就會讓士卒愈發(fā)驚慌失措,而秦軍又是半分不肯吃虧的,見自家援軍到來早已士氣大振的秦卒們,既然未接到退軍命令,自然揮舞著兵器追在雪地里砍殺燕齊聯軍,借此發(fā)泄同袍戰(zhàn)亡之恨。 此刻,秦軍越是窮追不舍,燕齊聯軍越是心驚膽戰(zhàn)。 桓猗胡子拉渣瘦了一大圈的憔悴青色面龐上,在見到沖在最前方的王翦之時,終于露出了幾分笑意,他朝對方遙遙隔空抱拳一笑,在安排好守城的將士后,便策馬帶人朝燕齊逃跑的方向追去,王翦亦揮手帶著援軍跟隨而去。 眼下,攻守之勢已暗中調換,燕齊聯軍士氣大衰,該輪到秦軍痛打落水狗了! 第114章 士氣大振的秦軍追上去一路咣咣亂砍, 在后方燕齊士卒鬼哭狼嚎慘叫聲中,聯軍將領竟被震得不敢停下正面交戰(zhàn),只一刻不歇帶著士卒一路狂奔, 終于在黃昏時分,膽戰(zhàn)心驚的燕齊聯軍跨過結冰的洛水,倉皇逃回到了營寨之中。 燕國主將考粟邊派出探子, 前去查看對岸敵情, 邊與齊國主將田咎迅速部署了一番埋伏陣仗,便緊握劍柄站在軍帳中痛罵起秦軍來, “世人皆稱秦人為粗鄙蠻夷, 本將今日著實見識到了!不要臉的盜匪,竟分毫不顧’兩軍交戰(zhàn), 不可追亡逐北’之禮儀,呸!” 齊將田咎正撩開一角帳門, 一眼不眨地緊盯著營外的遠方, 聞言冷嗤道, “禮儀?如此蠅營狗茍之國, 何時講過禮儀?如此禮崩樂壞之世, 考將軍難不成還指望秦國遵循‘逃亡不可追,追則不過五十步’之周禮?兇殘無禮的秦軍, 眼下隨時會闖入我軍大營...” 在周禮之中,對戰(zhàn)爭禮儀亦有種種規(guī)定, 譬如, 諸侯們攻伐除了必須師出有名, 還需先派使者前去遞交戰(zhàn)書, 在與對方君王約好打仗的時間地點后,雙方派出的戰(zhàn)車與人數也必須一樣, 待對方排軍布陣完畢,方可自報身份吟唱詩歌發(fā)起攻擊——但若敵軍受傷,必須即刻停止攻擊;若是敵軍鳴金逃亡,最多也只能追出五十步,絕不可趕盡殺絕。 春秋時期的諸侯,多是遵循周禮的,正因如此,才會出現晉楚兩國于邲城交戰(zhàn)之時,潰逃的晉國戰(zhàn)車陷入泥坑后,楚軍卻跑來先幫對方修好車再追五十步的文質彬彬場面。(1) 雖然在戰(zhàn)國時期,隨著大魚吃小魚游戲的進化,戰(zhàn)爭不可避免地變得愈發(fā)殘忍血腥起來,周禮早變成廢令一堆。 但這時期的列國諸侯,終究曾被一個“講禮”的時代熏染過,多少有幾分在意顏面,所以列國征伐之時,總要扯上一張師出有名的遮羞布。 譬如,燕齊此番伐秦,打的名頭便是“替天誅暴秦”。 同時,戰(zhàn)國諸侯們不但嚴禁殺良冒功、戰(zhàn)勝后屠城等殘忍的舉動,還有一條心照不宣的約定:縱便追敵百里,亦當遇營則停。 他們雖不肯再遵循“不可追敵超出五十步”的周禮,卻肯在接近敵軍營寨時折身返回,是以,縱觀整個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戰(zhàn)爭,幾乎沒出現過“劫營”“斫營”等詞,比起后世更殘酷的戰(zhàn)爭而言,總歸是保留了幾分人性溫情的。(2) 而事實上,大多將領在對方吹響號角收兵后,至多只會帶人追出數里便會折返休整,如今日秦軍這般窮追不舍的亦是格外罕見,正因如此,考粟才會疊聲抱怨秦人是蠻夷。 他聽了田咎這話,不由面色一沉,徑直走到對方身旁,順著帳門縫隙眺望遠處河水對岸,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道,“若秦軍真敢沖進我軍營寨,我燕國運來的數萬支弩箭,可在八十步以內,將秦賊全串成rou串,田將軍不必驚慌...” 方才他們安排的埋伏陣仗,便是命弓/弩手埋伏在營寨外圍,一旦秦軍當真渡河進入射擊范圍,燕齊弩手便立刻以強弩射之——逃回營寨,既是燕齊聯軍此刻的無奈之舉,又是他們補充兵器的續(xù)命之舉,畢竟上午運出去的數萬支弩箭,在攻城時已用光。 思及此,考粟憤憤收回目光,忍不住狠狠一跺腳,“可惜!若秦國援軍不來,我等眼下早已攻進邯鄲城中,桓猗那狗賊早被本將一刀砍了,哪能容他這莽夫在我營前如此囂張!” 田咎繼續(xù)觀望了一番,見秦軍仍舊停在對岸按兵未動,似乎并未下定決心要沖過洛水,這才放下帳門轉身看向考粟,緊緊蹙著眉頭道, “考將軍出身高貴,又何必跟一介莽夫如此計較?本將眼下在想一事,依我等出發(fā)前的判斷,若秦國從北地各郡調兵救援,雖然離邯鄲更近,卻有糧草不足之患,北邊的匈奴恐還會伺機而動,是以,秦王絕不會從北地調兵...” “而秦國此番若是從咸陽大營調集人手,一來籌備時間更久,二來據丞相所言,秦國因修路大肆征召青壯一事,咸陽留守士卒至多不過三十萬...” 說著,他目光中透著深深的不解看向考粟,“如此一來,我聯軍既有五十萬之眾,秦國少不得還要派出二三十萬援軍出來,但秦王若命留守士卒前來援救邯鄲守軍,咸陽豈非陷入空虛無妨之境地?依秦王此人之心性,定不會任由咸陽陷入險境,是以本將不解,今日這援軍,究竟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