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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懷真彈出了一道疾光削斷了兩個鎖靈環(huán),尚未等到少女清醒,外頭便響起了一道清朗溫潤的聲音。 “貧道的徒兒落水,多虧道友相救?!?/br> 宣清和握住了越懷真,她率先一步走出了小舟。前方不遠(yuǎn)處立著一個溫潤的青年,修為已至洞天。他的服飾同天歲宗的弟子相仿,但并非卷入牌符的激烈搶奪中。宣清和沒有說話,她只是冷淡地凝視著那個青年。她對天歲宗并無多少好感,連帶著對青年都厭惡萬分。 青年見狀也不生氣,只是溫和地重復(fù)了一回。 宣清和譏誚一笑,緩慢道:“此子不凡,我想將她收為關(guān)門弟子?!?/br> 在下界半道搶弟子的事情可不少,青年聞言神情陡然一變,眼中掠過了一抹殺機。他定定地望著宣清和,笑道:“怕是這份因果道友承受不起?!?/br> 宣清和眉眼間譏諷之意更為明顯,她道:“那你能夠承受得起么?”聽到了“因果”兩字,她便明了這青年不知通過什么法子測算出徵音的來頭。天歲宗這一千多年沒有人飛升,他們想要利用這份因果么?宣清和腦海中閃過了各樣的念頭,她笑了笑道:“道友請回吧,天歲宗承受不起?!?/br> 見宣清和并不愿意松口,青年面上也多了幾分惱怒。他伸手往前一拭,掌中立馬多了一柄寒光閃爍的靈劍,他冷聲道:“道友強留我宗弟子,便是同我天歲宗作對。奉勸道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宣清和笑了笑,沒將青年的威脅放在心上。她只是道:“千年之前,常恒道君和元功道君也說過類似的話語,可惜很不巧,他們都魂飛魄散了呢?!鼻嗄晟袂槎溉灰蛔?,這兩位道君是當(dāng)初天歲宗中最強的洞天修士,結(jié)果敗在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修身上!一股寒意自脊骨躥升,可他到底沒有想那么多,將劍芒一展,朝著小舟殺去。 對于這等說了也不聽的額人,宣清和向來是不留手的。她漠然地掃了青年一眼,伸手一拂,便將那高揚的劍意給化散。她伸出了一指朝著青年的眉心一點,片刻后這道身形如同易碎的琉璃一樣崩散。不過青年未死,就像來此處爭奪牌符的其他大能,都是以化身出行的。宣清和沒有管那么多,鉆回到了小舟中,向著越懷真低聲問道:“她如何了?” 越懷真沉吟片刻道:“沒有過去的識憶,弱小不堪。要是直接將她扔在了這邊,可能等不到飛升就隕落了?!?/br> 宣清和擰眉道:“難不成要在這處照看著她?”團團都被丟在了鳳來山呢。 越懷真一眼便看清楚了她的心思,緩緩道:“鳳主的一線生機落在她的身上。再說了,諸天小界你都走過,而我可是頭回來下界,你這是不愿陪我么?” 這樣的話題宣清和哪里敢應(yīng)下?她倒不是對天星界這個地方有多少偏見,只是覺得還要照料一個轉(zhuǎn)世的小鮫人麻煩罷了。 外頭的爭奪牌符的狀態(tài)仍舊是激烈,在宣清和出手打碎那青年道人的化身時,余下的天歲宗修士無動于衷,或者說他們一心只想爭奪仙宮。原先還有看戲的興致,可此刻垂眸望了眼可憐兮兮的小鮫人,宣清和眉頭一蹙,又道:“太吵了,那是阻止外間的事情吧?!?/br> 越懷真點了點頭。 小鮫人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了,她的面色煞白,嘴唇不住地顫抖著,似是有些害怕。那禁錮著自身靈力的法器已經(jīng)消去了,可她仍舊不敢動彈,只是怯怯地望著越懷真。這模樣,同丹城瞧見的那道殘魂完全不一致。越懷真輕呵了一聲,耐著性子問她的來處。倒是從她的口中知曉了,她這一世仍舊叫徵音,從深海中來地陸拜師尋道的??善哌^了不少的宗門,都被人婉拒了,說她的身上有大因果,尋常人接不得。 至于先前出現(xiàn)在外頭的青年并非是她的師父,而是強行將她拘束的惡人。他束縛了她的靈力,給她灌了一些藥,又取了很多血,不知道用來做什么。 越懷真低頭看著徵音,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道:“你求長生么?” 徵音眼中露出了一抹茫然,許久之后,她才應(yīng)道:“我要找一樣?xùn)|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以現(xiàn)在的本事不成……可若是我學(xué)道有成呢?” “天星界無人收你,你到哪兒學(xué)道有成?”正說話的功夫,宣清和重新轉(zhuǎn)回到了小舟中。牌符并沒有落入誰的手中,而是化作了一道流光回到仙宮中,與它一并沉到了水下去。不死心的修士想著上前打撈,此時正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往水中落。 “我要是收你為徒,你愿意么?”宣清和從容地坐到了越懷真的身側(cè),笑吟吟地望著徵音。這位同鳳主的關(guān)系匪淺,她要是真的成為自己的徒弟,等到成就之后,本識歸來,一定會很精彩。越懷真哪會不懂宣清和的心思,哼了一聲,傳音道:“不要鬧,你這胡亂認(rèn)關(guān)系,是上了癮嗎?” 徵音一聽宣清和這般說話,眉眼中掠過了一抹興奮來。她雖然看不穿跟前人的修為,但是篤定她們能夠帶自己走出困境。她忙不迭要跪下叩首,被越懷真一把拉了起來。越懷真道:“她同你說笑的?!币娽缫舻纳袂閷槟泖鋈唬值?,“不過我們可以教你?!?/br> 不是師徒同脈,道法也可傳么?徵音眼中浮現(xiàn)著深深的茫然和不解。越懷真不知道如何同她解釋,想著反正也說不清,直接不解釋了,任她自己去意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