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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晟山蕭氏一族被稱為蠻邪。后來蠻邪逐一統(tǒng)一六部成了正統(tǒng),關于玄晟元君的記載便也漸漸端肅清正了起來。 玄晟受封正神之日,登上天道臺,斬落的大約是自己身上一點點被剝離的妖性。她已經記不起來了,現(xiàn)在看到這些古卷記載,都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玄晟元君道:“鬼帝陛下說得沒錯,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樣子了?!本退愦┥喜室拢矝]有了當初的野性。 宣芝睫毛輕顫,狀若漫不經心地問道:“娘娘來之前,見過鬼帝陛下嗎?” 玄晟元君頷首,“他在天道臺上受刑?!?/br> “受刑?”宣芝驀地抬眸,一臉詫異,緊張地揪住玄晟元君的袖擺,“為什么?受什么刑?這賊老天怎么這么喜歡懲罰別人?” 玄晟元君沒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想了想,抬手輕柔地覆蓋在宣芝眼皮上,將自己的眼睛借予她。 “天規(guī)有定神靈不可真身下界,但鬼帝破開兩界之壁,真身入人間停留三個時辰,被罰囚禁天道臺?!?/br> 真身下界。是那個時候嗎?她在拂來宗問道階上與他那一次匆忙的見面,他那個時候原來是真身破界而來?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其實不是不回應她,是不能回應她。就連他的小分身,他都沒辦法管。 宣芝耳邊聽著玄晟元君的話音,眼前浮出仙界之景。玄晟元君從神庭出來,踏上祥云往仙界虛海之巔而去。 仙界琉璃宮殿,懸空長橋在云霓之間若隱若現(xiàn),從宣芝視野里一晃而過,片刻后,一座云霧環(huán)繞下恢弘的白色圓臺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宣芝透過玄晟元君的眼,看到隱匿在天道臺外層層堆疊的祥云里的仙人。都是因天道臺上的動靜而來。 天道臺上矗立十二根高大天柱,柱上盤纏金鱗瑞獸,每一根柱上獸口中都噴吐出條條金色鐵鏈,有些金鏈已經垂落到地上,鏈條上被凝固的血裹得暗紅,還有一部分仍然穿透他周身靈竅上,鎖縛住坐在天道臺正中的人。 申屠桃渾身都是受刑的痕跡,血跡從他身下沿著天道臺上的溝壑往外蜿蜒,和金鏈上的血一樣已經凝固了。 他抽離著身上剩下的金鏈,察覺到天道臺外來人,抬眸沒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頭,一條一條將貫穿在他身上的鏈條抽出來。 玄晟元君望了一眼天道臺上方金字,天道臺對鬼帝的刑罰已經結束,她溫聲道:“恭喜陛下重獲自由?!?/br> 申屠桃這回連頭也沒抬,他抽離鎖鏈的動作不疾不徐,只是機械地重復,臉上始終都沒有什么表情,無動于衷自己身上的傷,也無動于衷天道臺外圍觀他的仙人,只剩鎖鏈丁玲的撞擊聲在天道臺上回響。 宣芝一時間心緒起伏太大,夢境險些崩潰,夢境若是崩潰,她便也沒辦法在借助元君的視角了。宣芝努力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強制冷靜下來,又生氣又難過地問道:“天道臺對他做了什么?” 玄晟元君微微蹙眉,她也看出鬼帝的異常,分神于宣芝夢境里回道:“十二天柱刑罰,每時辰輪換一次,受三災九劫十二刑?!?/br> 玄晟元君試圖與申屠桃搭話,被對方完全無視,她身后飄來一道清雅的聲音,無奈道:“他不會應你的?!?/br> 玄晟元君回頭,看到不遠處坐在青鳥身上的元崇天君,她俯身朝元崇天君施了一禮。 元崇天君略一頷首,目光又落回天道臺的人身上,“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無情無欲無識無感無心,只需永遠坐守北冥的一株死木?!?/br> 玄晟元君登上正神之位三千余年,與其他正神相比并不算太長久,她受封之后見過北冥鬼帝的次數(shù)更是屈指可數(shù),就是那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都已經是他后來的模樣了,自然無緣得見“鬼帝原本的樣子”是什么樣。 元崇天君說完笑了一下,“太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還真有點不適應?!彼D過身,似乎不想繼續(xù)看下去,青鳥背著他離開天道臺,隨他而來的仙人便也跟著離去。 金鏈嘩啦一聲,最后一根鎖鏈被申屠桃抽出體外,扔到地上,撞出清脆的響。天道臺上密布的符文線條開始褪去,封閉天道臺的結界也開始消融。 天道臺關閉,這一處祭臺就像一瞬間落回了歲月的塵埃里,重新變得古樸陳舊,沉默無言地懸在仙界之巔上。 頂上“天道臺”三個字徹底消失不見的下一刻,申屠桃身前空間輕微波動,一行大字浮現(xiàn)在他面前。 他動作頓住,靜靜站在那里盯著眼前浮出的大字,像是在辨認那一個個比狗刨出來還難看的字跡。申屠桃面色未動,五官像是凝固住了,紅瞳也如一汪死水,對眼前這一封休書沒有絲毫波瀾。 宣芝努力想要透過玄晟元君的視線,去看他面前的歪歪扭扭的線條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玄晟元君體貼地移了一個方位,讓她能正面看到那一行字,訝異道:“你寫給鬼帝的休書?” 宣芝比她更驚訝,“我沒有!不是我!”她頓了頓,再一看那一行字里,就算再潦草也能辨認出的“宣芝”兩個字,有些不確定道,“怎么會是我呢?” 她什么時候寫過這種東西? 玄晟元君道:“不是你的話,似乎更糟糕?!毙液美锩孢€明確寫了兩個人的名字,不然,就太糟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