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書迷正在閱讀:名流巨星求復(fù)婚、我和我對門掉馬了、渣過的前男友找上門了[娛樂圈]、不問歸途、來日方長、夏日綠海(1v1 青梅竹馬)、偽裝下跪、AI但是情趣娃娃、禮樂崩壞(公路糙漢文 1v1)、在被無限恐怖入侵的柯學(xué)世界當(dāng)愛豆是否搞錯了什麼?!
會很快調(diào)整好自身的情緒,在注意力全部轉(zhuǎn)到另一個地方:美食,欣賞玩物,縱情聲色,恃強凌弱…… 有什么辦法呢?他們已經(jīng)活過了太長的時光!在轉(zhuǎn)世為人時,尚且可以遵紀守法,以弱小之身保全自身,時刻擔(dān)心被吞噬殆盡的結(jié)果。但是處在青云之上時,人就是春風(fēng)吹又生的野草。戰(zhàn)爭,倫理,歷史……神明玩弄命運,使世人之間多生猜忌,自相殘殺,并以此為樂。 原因非常簡單:或者有時候,神明需要一點在力量之外特別區(qū)別于人的愛好。 但這種愛好,田昌意久居于世也發(fā)現(xiàn)早已為凡人作為傳統(tǒng)之一了。養(yǎng)犬斗雞還能說是紈绔子弟玩物喪志,不思進取。真正掌權(quán)的那些,比如說眼前的這些人,以美人勸酒或以奴隸角斗……客人若不飲酒,便砍掉勸酒美人的頭,因其勸酒不力;角斗若是沒有貢獻出足夠熱血噴張的場景,只干干脆脆一來一回地砍殺,可激不起觀眾的熱情,便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結(jié)果誰也活不了。 長久以來,哪怕是共同行走在大地的那段時日,神和人都是無需相容的,各有各自的生活,沒有共享,無法相互理解,也無法生存在相同的時間內(nèi)。田昌意都認為這是正常。因為相較于神與人的壽命,人與狗也仿佛。 如今這世道,一條狗能夠活過十年都算是長壽的了。 每一個封國舉起反旗,代行神權(quán)的天子就會不分青紅皂白開始血腥鎮(zhèn)壓,其實并非都是神明的眷顧或意旨。 仗人勢的狗往往比他的主人更加眼里容不得沙子。 恐怕有一日總要神明都要死絕了,否則就都是天命所歸。但是哪怕神明真的死絕了,虛空再造一個神明出來,對如今的諸國國君而言,真的是什么難事嗎? 尊王攘夷,欺君罔上,有德者居之。 尊王攘夷的被殺于欺君罔上的。欺君罔上被殺于尊王攘夷的。有德者居之的或被當(dāng)做尊王攘夷被殺于欺君罔上的,或被當(dāng)做欺君罔上的被殺于尊王攘夷的,或者并不被當(dāng)做什么,只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被尊王攘夷或者欺君罔上的殺死。 凡為當(dāng)權(quán)者所殺的皆有‘罪’。 凡人感到舒心時會大赦天下,積攢陰德,但不管是多么具有德行的君主,在死前也會下令陪葬。生殉這樣的習(xí)俗自古到現(xiàn)在是和人族的歷史等長的。 有什么辦法呢?在下一次死亡到來之前,看到身邊人尋歡作樂比自己身體好上一點都要更難受。 諷刺的是,人常常想要長生不死,錢權(quán)美色缺一不可,但神明常常樂得凋零,甚至他們會為此掀起爭端,讓同族的尸體證明自身的強大。 不為天帝,寧為虛無。 把這兩者的相同之處和異常之處做類比,便能得到一個驚奇的結(jié)論:人之中想要長生不死的和神明中樂得凋零的,數(shù)目是差不多的。 如果能夠得到的東西都已得到,那么,會想要得到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不是件非常正常的事嗎? 從最早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開始,若不是因為這種品德,人又怎么能夠創(chuàng)造出如今的人世繁華? 對于大多數(shù)神明來說,會那么厭惡,惡心人的存在,或許就是因為在人身上看到了這種于自身而言的相似吧……但那些死掉的家伙絕對會死鴨子嘴硬不會承認這一點就是了。畢竟在最開始那群銳意進取的神明死絕了之后,神明創(chuàng)造新財富的能力就再也沒有了。一千年之前是用什么樣的毛筆寫的字,一千年之后,那竹簡散發(fā)出來的墨香都不曾有絲毫變化。 但田昌意會承認這一點。 對田昌意來說,她非常喜歡人。自身有縱天的才華,卻不敢展露分毫,在神明的注視下,需要把一切成就的取得歸為神明的眷顧,又聰明又愚蠢,一想到狗這種動物產(chǎn)生的原因,光看著就覺得有趣。 古有豢龍氏。 豢養(yǎng)總是因為喜歡。 神明不會喜歡。 豢養(yǎng)雖說會改變被豢養(yǎng)者的天性,令其淪為家畜,但總愿意被豢養(yǎng)者清楚這種狀況還喜歡自己。 豢養(yǎng)是有目的性的。 但有時只要被豢養(yǎng)者變成自身所期望的樣子便可以了:千萬人之上,神明的神明。 凡人往往并不是真的信仰神明,只是自欺欺人。遇到事情先歸于命運造化,但是這般‘自信’之后又認為自己是能夠做些什么來改變命運,也便有武乙射天,后羿射日這樣的事情來,但是那般任性妄為后于結(jié)果又無作為,等后面大難臨頭就是‘沒有辦法’了。 田昌意對于面前幾個還能握劍比劃兩下的少年人還是有些興趣的,但也就止于這個程度了。 呂靜早就被嚇暈過去了。 “李德,你會帶孩子嗎?”田昌意站在呂靜旁邊,他正蜷縮在地面上,就是裝的也是不敢睜眼睛了。 李德從屠殺行動中抽出身來,他看看地面上的呂靜,又看看田昌意,語氣中帶著幾分茫然:“您叫我?” “你有認識的會照看孩子的人么?性別無所謂,就是不要和朝中任何人有關(guān)系?!碧锊饽抗怙h向李德已經(jīng)多了一層血膏的長刀刀刃上。 “找乳母么?這事兒找趙都頭可比我靠譜。指揮使……” “以你的家境,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壞的,趙將軍不會比你有眼光?!碧锊馐栈啬抗?,“這里清掃干凈后,你便把這個孩子帶回去,別讓人知道馬服君的幼子還活著的消息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