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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季言仰起頭靠向門板,悶悶的笑了一聲。 .沒有。 —— 第二天譚郁跟季言每人頂著一對兒如出一轍的黑眼圈來到片場,化妝師看著他們倆郁悶夠嗆。 你倆這是半夜團伙作案去了? 譚郁一晚上沒睡著,翻來覆去一個不注意就天亮了,楊霖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堪堪有那么點困意,他看著季言的黑眼圈好奇的問:“你怎么也沒睡好?。俊?/br> 季言能睡好才怪了,他看了一眼導致他沒睡好的罪魁禍首,“你呢?” 譚郁眼睛干澀,想揉,可臉上剛化了妝,揉掉了還得再畫一遍,“沒什么,就是隨便失失眠,不是說沾枕頭就著的人沒心沒肺嗎,失眠顯得我比較深沉?!?/br> 季言沒拆穿他的胡言亂語。 他只是好奇,一晚上譚郁都在想什么,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了不見他,又有什么值得他失眠的?因為愧疚嗎? 季言閉上眼睛,喃噥的說:“譚郁,你真的沒長心?!?/br> 譚郁愣了愣:“你在罵我?” “陳述事實?!?/br> 譚郁:“.”這是什么狗屁事實?純屬虛構(gòu)! —— 梁文月來了劇組幾天,并沒有引起譚郁預想中的風波,反而意外的平靜。 可是在平靜的背后也免不了有人私底下好奇梁文月跟譚郁的關系。 這倆人傳過緋聞上過熱搜,按理說應該避嫌才對,可偏偏兩個都是不安套路出牌的,一有空就湊到一塊嘀嘀咕咕,看起來關系很好,卻看不出一丁點曖昧。 化妝間的門大概是上次被楊霖撞壞了,現(xiàn)在一碰就嘎吱嘎吱響。 梁楠推門進來,歪在椅子上睡著的譚郁一個激靈驚醒,半搭在腿上的劇本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撿起劇本,站起來扶了扶眼鏡,茫然的看著梁楠:“你找誰?” 梁楠笑了笑:“你好,我是季言的經(jīng)紀人,我叫梁楠,你是譚郁吧,我經(jīng)常聽季言提起你?!?/br> 譚郁睡的有點懵,半天才聽懂梁楠說了什么,“您好,季言不在。” 大概是沒睡醒的緣故,譚郁表現(xiàn)的有些冷漠,少了些彬彬有禮,梁楠剛想說什么,季言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季言看看梁楠,又看看譚郁:“徐導叫你去準備。” 譚郁點點頭,往外走了幾步,想起劇本沒拿,轉(zhuǎn)身把劇本拿上,然后低著頭從季言身邊走過。 季言抓住他的手腕,譚郁抬起頭看他:“怎么了?” 季言看著他睡的迷離的眼,有種想摸摸他的頭的沖動,他按下不合時宜的想法:“你經(jīng)紀人今天怎么沒來?” 譚郁身邊沒有助理,這幾天都是楊霖跟著,今天大半天過去了也沒看見楊霖。 譚郁說:“公司有事,把他叫回去了?!?/br> 楊霖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說肯定沒好事,不過有什么壞事譚郁也不知道,楊霖從來都不跟他說這些。 梁楠站在旁邊一臉詭異的笑容看的譚郁頭皮發(fā)麻,他扭了扭手腕,“還有事嗎?” “你吃飯了嗎?” 譚郁點頭:“吃了,劇組發(fā)的盒飯?!敝皇菦]吃幾口,因為盒飯里的菜是茄子。 季言沒松手,“讓你經(jīng)紀人給你找個助理,這邊最起碼還要拍幾個月,他不能天天在這,你一個人不方便?!?/br> “我一個人挺方便的.” 季言不聽他說,轉(zhuǎn)過頭看向梁楠:“給他找個助理?!?/br> 梁楠抱著胳膊看戲:“錢你出?” “我出?!?/br> “ok?!绷洪f著就摸出手機去打電話,電話的內(nèi)容直奔主題,“給我派一個助理,話少一點的,男女.女的吧。” “.”見他們兩個不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把事情這么定了,譚郁回手拽了一下季言的胳膊,“不用?!?/br> 季言看了一眼他的手,不舍的移開眼睛并且松了手:“徐導還在等你?!?/br> 譚郁猛地想起來,連忙往外跑,“助理的錢不用你出,我有錢?!?/br> 人跑遠了,梁楠的電話也打完了,她看著望夫石一樣的季言,“你覺不覺得他跟你以前挺像的?” 季言不覺得:“哪里像?” “哪里都像?!绷洪f:“之前看照片不覺得,剛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剛見你的時候,戴著眼鏡,沒什么笑容,冷漠又疏離。” 季言不喜歡她的形容,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譚郁都用不上冷漠這個詞:“他不冷漠?!?/br> 梁楠:“那是對你?!?/br>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季言哪個笑點,他難得的笑了一下,“嗯,那就夠了。” 梁楠搖了搖頭:“你沒救了。” 梁楠走后季言去看譚郁拍戲,戲里他依舊是季言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可是戲外似乎很少見他笑。 .像他嗎? 想到試鏡那天譚郁的那句「請多指教」,季言皺了皺眉。 他明明是個火熱的太陽,時時刻刻都在照亮別人,是什么時候開始他把自己變成了躲在陰暗里的月亮,沉寂著,不再溫暖。 梁文月看了一眼走過來就站她旁邊一句話也不說的季言,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譚郁.好像昨天晚上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所以,昨晚他在等的人是譚小郁? 梁文月覺得自己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縮了縮脖子打算悄悄溜走,以免被滅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