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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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龍沒有鎖車門,沉眼緊盯虞嬌的背影進(jìn)了巴黎春天,不多時,一個女人拎著紅色行李箱冒然鉆進(jìn)了后座,她吁口氣道:“去十六鋪碼頭?!?/br> 蕭龍剛想說你誰啊你,卻被她的話噎住喉嚨,抬頭看后視鏡,她正用手把遮住面龐的卷發(fā)往耳后撩,是杜強(qiáng)的副手兼姘頭,他嫌惡地問:“杜強(qiáng)不是不插手嗎?”女人咯咯笑兩聲:“他是不想插手,可秦爺不答應(yīng)!” 蕭龍望向紅色行李箱,血一樣刺目:“既然命你取貨,為何還要虞嬌做同樣的事?!?/br> “這就是秦爺?shù)母呙髦?。五十公斤的貨,怎可能只放在一個行李箱里!早在進(jìn)上海時就分裝了?!?/br> 蕭龍罵了句造你娘,他開始心急如焚,緊緊抓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青筋突起。 程煜輝轉(zhuǎn)身下意識望去,不由背脊僵直,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他沒想到如此快就有人來取黑色白條紋行李箱,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唐馨。他看到唐馨也朝他望來,視線相撞,他在她的臉上看到同樣的驚心動魄??吹剿拿纨嬎⒌冒琢?,眼睛烏黑如墨,帶著凄然的慌張。他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天下之事無巧不成書,她來這里一定是純屬巧合。 “黑色白條紋塑料殼行李箱,秀麗牌子。是小姐你自己說的?!彼牭浇哟〗阏f:“沒關(guān)系,你將取件收據(jù)給我,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br> 程煜輝的目光本能又迅速的移向她的手,看到一點(diǎn)紙色殘影攥進(jìn)小拳頭里。他的心猛得墮入懸崖,連呼吸都不再順暢,他沉重地喘息,眼睜睜看著她辯解一句,突然轉(zhuǎn)身往出口的方向走。 他太知道這是一項多么嚴(yán)重的犯罪,五十公斤海洛因,死刑足不可惜。 他不是恨毒她了嗎?恨她害他失去親人,害他這五年活如行尸走rou,恨她它媽的怎么還不去死! 現(xiàn)在他馬上要如愿了,他終于要孤零零一個人活在這世間了,簡直痛徹心扉! 他的手伸進(jìn)口袋緊緊握住對講機(jī),指節(jié)發(fā)白,青筋突起。 虞嬌機(jī)械地往門外走,空調(diào)開的很足,她的汗卻不停在冒,水晶燈太亮,晃的眼前黃燦燦的,門外黑影重重,她的腦里也是一片漆黑。覺得隨時會有警察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如狼似虎的撲向她,但并沒有發(fā)生,她順利地走出了門,外面并不像里面得所見的黑,淮海中路車水馬龍,如一條璀璨的銀河緩緩流淌,那是道路擁堵營造的浪漫氣氛。 虞嬌看到了幾條熟悉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快步而來,她此時淡定了許多,只要不在程煜輝面前被狼狽摁倒拷住戴上黑頭套就行。 她蹲下身系鞋帶子。 蕭龍一眼就望見虞嬌走出那扇大門,她空空兩手,并沒有拎箱子。他伸手欲要開車門,一個yingying的東西抵到他的腰眼:“你要去哪里?” “臭娘們,你管我?!彼炖镌诹R,卻一錯不錯盯著虞嬌,她環(huán)顧四周,然后蹲下身似在系鞋帶。 這是他和虞嬌約定的暗號,有危險,不要靠近。 他的手死死攥著車把,她才站起身,已有四五個便衣包抄而上,路過的人頓下腳步,表情驚駭,看著她被幾個大男人粗魯?shù)呐ぷ「毂垡话艳舻乖诘?,拿出手拷拷上,再戴上黑頭套,又一把拽立起來挾持著往前走,走的很快,轉(zhuǎn)瞬就消失在拐角處。他的眼睛都紅了。 后座的女人心有余悸道:“你快點(diǎn)開車離開這里,太危險了。”見他手還攥著車把不放,厲聲道:“你別亂搞,我這一箱的白粉,被警察發(fā)現(xiàn)你我都玩完,秦爺也來了,我這家伙可是消音的。” 蕭龍把牙根咬的咯咯作響,他閉了閉眼睛,終是收回手,鐵青著臉發(fā)動車子,猛打方向盤不管不顧地沖上馬路,就聽到劇烈的剎車聲,憤怒的按喇叭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虞嬌被抓到緝毒大隊直接帶去了審訊室。公安局里燈火通明,程煜輝在審訊室外的走廊上攔住劉家宏,劉家宏也正要找他,倆人走到人少的窗前站定,劉家宏劈頭就問:“怎么回事?怎么是那個賣yin女!” 程煜輝啞聲說:“她不是賣yin女,我替她檢查過,絕對不是?!?/br> 劉家宏冷笑一聲:“在哪里檢查的?你家里沙發(fā)上?浴室里?還有你的床上?別以為那天早上我沒看清楚,我視力好的很!你這是犯錯誤,后果相當(dāng)嚴(yán)重,你知不知道?” 程煜輝道:“郊野公園拋尸案那天,衛(wèi)生局派人來給賣yin嫖娼的做性病檢查,人手不夠,我?guī)偷拿Γ ?/br> 劉家宏抬手抹把臉:“她因賣yin被抓兩次,抓的還是現(xiàn)行,你現(xiàn)在非跟我說她是個圣女!誰信!我不跟你爭論這個,但這次運(yùn)毒她沒跑了吧!又是直接抓了個現(xiàn)形!” 程煜輝默了默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這輩子也干不出運(yùn)毒的事,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誤會?我看是你誤會了吧!想想羅瑜死的慘狀,你還要替毒販辯解嗎?”劉家宏咬著牙一字一頓,恰吳軍發(fā)現(xiàn)他倆、連忙跑過來:“隊長,程科長,宋局讓你們馬上去會議室!” 劉家宏嘴里嘀咕兩句拔腿就走,程煜輝沉默著跟在后,他們?nèi)说诌_(dá)會議室時,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宋局長的臉色不大好看,這次抓捕行動,在他眼里等同于失敗。 他語氣嚴(yán)厲地問劉家宏:“這個取貨人為什么沒取到貨就走?是你們蹲守不夠隱蔽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到底是個什么來歷?” 劉家宏心一橫:“取貨人叫虞嬌,L8酒吧服務(wù)員,因賣yin嫖娼在掃黃行動中被抓捕兩次。衛(wèi)生局規(guī)定要強(qiáng)制對他們進(jìn)行性病檢查,程科長也參與了這項任務(wù)?!彼f的還算客氣,但宋局長已聽明白話里的意思,取貨人虞嬌認(rèn)出了程煜輝是給她檢查性病的法醫(yī),知道警察已經(jīng)布控,所以棄貨而逃。 他看向程煜輝,竟然一時啞口無言,你說程煜輝有錯嗎?他服從指令配合緝毒隊的行動,他又不知道取貨人是認(rèn)識的賣yin女。他沒錯!你說劉家宏及緝毒隊有錯嗎?他們更不知道取貨人竟然認(rèn)出了程煜輝,也沒錯!那錯的就是他了,是他一錘定音,讓程煜輝配合劉家宏他們的緝毒行動,但他又怎會知道......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