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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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宏從北京匯報回來,接受了東方電視臺東方110欄目的采訪,上海法制報進行了大篇幅的詳細報道,同時也是對毒品危害的一次普法,引起社會不同凡響的轟動。禁毒隊榮立集體三等功,張誠生等臥底警察三人榮立一等功,劉家宏和程煜輝榮立三等功。這次獎金比往常給的多,已經(jīng)通知財務(wù)做表發(fā)放,一眾都很興奮。 周末的中午,程煜輝挑了瓶紅酒往劉家宏家里去,早就約了吃燒烤,因忙于案子,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成行。 院門大敞,遠遠便聞見空氣中炭煙炙烤的油熏味道,劉家宏站在桌前串烤串,抬頭看到他,揚手示意,待他近到身旁,從堆成山的簽子抓一把丟給他:“這幾盤羊rou你包了?!?/br> 程煜輝洗了手,往簽子上一塊瘦rou一塊羊油的串,再環(huán)顧四周,來有近十人,面孔不大熟,隨口問:“來得都是什么人?” 劉家宏道:“沉鳳請的狐朋狗友。”沉鳳是他的妻子。 炭爐不遠處,郭雪在吃烤香菇,忽然呶呶嘴:“林玫,我聽講你和桑利均相親了?你不是和程煜輝在談戀愛?為啥分手呀?” 林玫隨著她的目光也望見了,心里發(fā)酸,嘴上不饒:“啥人講我和他分手!男未婚女未嫁,多點選擇又咋啦!而且,我感覺他那方面挺冷淡.....”她故意說的欲言又止,欲透未透。 “真的?”郭雪驚的瞪圓眼睛,噗嗤笑了:“真的中看不中用?” 林玫點點頭,沉鳳在烤雞翅,朝她們喊著:“你兩個,去拿些羊rou串來?!?/br> 劉家宏手里狠狠地串rou,一嘴的怨言:“娘的,我們在這串串子,他們倒邊烤邊吃,一點不尊重人民警察。” 程煜輝沒及說話,就聽到女人打趣的嗓音:“羊rou串有了沒?我們都等急了?!碧ь^看是林玫和郭雪,皺眉垂眼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林玫目光瞟向程煜輝,這男人長相氣勢其實很符合她的審美,甚至對她不冷不淡的態(tài)度,她也喜歡,終是不甘放棄,主動湊近他,笑著問:“最近在忙什么呀?上周想約你看話劇的,電話總是占線,發(fā)消息也不回!” 郭雪語帶調(diào)侃:“你不會被他拉黑了吧?” 程煜輝沉默,沒承認也沒有否認,氣氛頓時有些微妙,林玫臉色掛不住,劉家宏連忙找補:“瞎說什么,我們在辦一件大案,沒日沒夜的,你去問你沉姐,她有打通過我電話沒,發(fā)消息有回沒,這就是我們干警察的尿性,忙起來六親不認!” 林玫做管理咨詢的,很會審時度勢,向程煜輝歉意地問:“我確實不知.....沒打擾到你吧?” 程煜輝不以為然,但還是淡道:“沒有?!?/br> 劉家宏便把滿滿一鐵盤羊rou串遞給林玫,大聲嚷嚷:“你們來要這個是吧?拿去,喝水別忘挖井人,吃的時候好歹記得給我哥倆留幾串。” 林玫接過盤子,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倒是郭雪回頭望了兩次。 劉家宏望著她們漸遠,這才用胳膊肘搡了搡程煜輝:“林玫又沒做錯什么,你何至于這種態(tài)度,我都替你尷尬?!?/br> 程煜輝問:“你知道她會來?你怎么跟我說的?” 劉家宏連忙撇清自己:“我要知道還不先通知你?我也是林玫來了才知道,記得上次玩密室逃脫么,沉鳳回來后一直說你倆太般配了,家世、學(xué)問、性格還有樣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簡直無可挑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說好聽是熱心腸,說難聽就是個神經(jīng)病,我都煩她的要死,噯,你那什么表情!” 程煜輝似笑非笑:“你是我見過第二個口是心非的。” “第一個是誰?”話一出來,這不是變相的承認么!劉家宏大笑:“靠,你跟我玩心眼?!?/br> “張誠生。” 劉家宏嘖嘖兩聲:“我佩服他?!毕肫鹗裁从謫枺骸坝輯捎诌M局子了,你知道這事不?靠,這女人,進局子像回家似的?!?/br> 程煜輝承認:“我知道這事,虞嬌沒犯罪,她是證人,后來怎么處理的?” “還能怎么處理!那個叫范飛的,15日拘留,并處罰款1000元。虞嬌和他互毆,幸虧沒什么傷,以批評教育為主,不然也得把她拘了。還有個叫李丹妮的受害者,辦案警察上門尋她幾趟也沒見人?!?/br> 程煜輝道:“李丹妮我把她送戒毒所了,顧長春還挺想你。” “那孫子想我,別背后損我就燒高香了。”劉家宏反應(yīng)過來:“你和李丹妮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朋友的老婆,朋友是誰?說出來你也不認識?!?/br> 劉家宏打量他半天:“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一腔越發(fā)神秘了?!?/br> 程煜輝沒說話,望向院子中央,煙氣騰騰,都在邊烤邊吃,很熱鬧,嘻嘻哈哈的,陽光撫照在每一張含笑的臉上,有人抱著吉他,邊彈邊唱著情非得已,嗓音不錯,唱得也挺深情,聽得他眸光黯沉。 郭雪送來一盤烤串,似乎想和他搭話,他佯裝沒看見,轉(zhuǎn)身去打開水龍頭,劉家宏也跟過來,低聲嘟囔:“你小子,這一個個的,哪個不比虞嬌強,她就那么好嘛?” “我沒說過?!背天陷x面無表情,拿起毛巾擦手。 劉家宏笑了一下:“口是心非是種病,還傳染,傳男不傳女?!?/br> 郭雪已經(jīng)走開,他倆上到二樓陽臺坐了,這里相對清靜,啟開紅酒,倒了兩杯,邊喝邊吃烤串。 程煜輝問:“吳清在你們隊里時表現(xiàn)如何?” 劉家宏扯下簽子上一塊羊rou嚼著,想想道:“還行吧,就是牢sao怪話比較多,家里挺困難,父母身體不行,他離了婚,有個腦癱的女兒,你忘了局里當時還動員大家給他捐過一次款。老馮那人冷面孔熱心腸,每次任務(wù)完成,只要論功行賞,沒他什么事也要給他分一份,薛雨他們剛開始想不通,有些微詞,后來也就算了。譚耀明和他走的最近。不過他手傷后,就申請調(diào)去檔案科,過有一個月吧,他又想回來,馮隊沒同意,沒名額了。” “他為什么又想回來?” 劉家宏笑著解釋:“我們禁毒隊福利齊全,大案要案完成后還有獎金發(fā)。檔案科有什么,清水衙門,就拿個死工資?!?/br> “你有想過老馮為什么跳樓前,要去檔案科把兩個臥底警察的資料給銷毀了?” “當然知道,幾次自查清查,檢查組上竄下跳,不就是覺得有內(nèi)鬼......劉家宏突然頓住,一下子明白過來,神色大變:“你懷疑他?我不信他是這樣的人!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 “你急什么?我就說說而已。”程煜輝喝口紅酒,看著樓下一股白灰的煙氣彌散在半空中,飄遠了。 王朝會所,蕭龍拎著一瓶洋酒和杯子上了二樓,來到最里間的包房,叩了兩下,敏昂過來開門,見是他,明顯有些詫異:“你來干什么?”又警惕道:“秦北派你來的?” “緊張什么?”蕭龍笑說:“你就要回緬甸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再見,找你喝杯,算是提前送你上路?!?/br> 敏昂側(cè)身讓他進門,沉著臉道:“別以為我聽不懂,提前送我上路,可不是吉利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