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走啦?！甭肺鞣ù叽俚?，“李慧萍都走了，你待在這個鬼地方干什么？”它似乎是之前叫的太激動，嗓子十分沙啞，“李慧萍不會找你麻煩了！”

    陸零柒出了一會兒神，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鏡子上，鏡中的陸零柒和她做了一樣的動作，指尖輕輕碰在一起。

    她喉嚨有點堵，閉上眼睛，強行將淚水憋了回去。

    ……我沒有那么脆弱。

    陸零柒對自己說。

    我能照顧好自己，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hù)，就能照顧好自己。

    她喃喃道。

    我已經(jīng)長大了，能自己解決很多問題。

    陸零柒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一旁垂頭喪氣的路西法，拿著手電筒大步流星離開了401室。

    她回到自己家中，找到一塊干凈的黑布，用剪刀裁剪成長條，將左眼遮了起來。

    路西法飛在前面觀察她的樣子。指指點點。

    “不對不對。再左邊一點?！?/br>
    “就一塊黑布是不是太單調(diào)了，上面繡個骷髏頭不好嘛？

    這樣你就可以出演海盜船長了，而我是足智多謀的鸚鵡軍師?！?/br>
    “不行不行，海盜船長不僅獨眼還得是獨腿，你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壞人的氣勢，弱雞一個?！?/br>
    路西法極為挑剔，從頭到腳把陸零柒罵得狗血噴頭心情才顯得稍微愉快了一點，昂首挺胸站在陸零柒左肩。

    “船長，我們下一步該做什么？”

    陸零柒收拾針線，手中動作一頓：“睡一覺，等天亮?！?/br>
    陸零柒躺在床上，傷口開始發(fā)癢，她漸漸學(xué)會習(xí)慣這種不適感，閉上眼睛，一覺睡到了中午。

    中午，陸零柒一出門，就聽到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陳大嬸四仰八叉倒在樓梯間，臉上放著血淋淋的紅色條狀物。

    是舌頭。

    第33章 幸福公寓「16」

    陸零柒看到了凌亦寒, 她蹲在陳大嬸的尸體旁邊，翻動了一下她的身體，隨即站起來, 從口袋取出來紙巾擦拭沾染上血污的手掌。

    她眉眼低垂著, 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事情。幸福公寓幾乎每家每戶的門都緊鎖著, 不少人透著貓眼冷漠地看著陳大嬸的尸體, 然后龜縮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再露面。之前王淑芳死的時候, 好歹還有人出面收拾。

    “你來了?！绷枰嗪ゎ^看見陸零柒，淡淡說了一句, “又死了一個?！?/br>
    陸零柒不自然地摸著自己的眼罩, 那里一抽一抽的疼，她右眼投向陳大嬸，看見血紅色的一條舌頭，濃烈腥氣撲面而來，視覺里全是刺目的鮮紅。

    “現(xiàn)在死了多少個了？”她佯裝淡定地問道，聲音在空寂的樓道中冷冷地回響著。

    “你猜?！绷枰嗪旖菗P起一個惡意的笑，“猜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陸零柒敏銳地抓住了她話中暗示的信息：“不止三個嗎？”

    她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右眼閃著清湛的光芒, 無暇地好似一汪清水：“扔個骰子吧?！?/br>
    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個六面骰：“扔到哪個就是答案, 好不好？”

    凌亦寒饒有興趣看著她向上拋起來, 然后伸手靈巧地抓住。

    “五點?！?/br>
    陸零柒笑了笑：“死了五個?！?/br>
    凌亦寒神色不變。

    陸零柒咧嘴，這個動作讓她顯得滑稽又可愛：“我說對了嘛？凌女士?！?/br>
    凌亦寒挑眉，似笑非笑, 彎下腰, 附耳問她：“那你能猜出來，我們當(dāng)中到底多出來誰了嗎？”

    陸零柒皺了皺眉：“……多出來的人, 未必是內(nèi)鬼?！?/br>
    “那看來你已經(jīng)有猜想了?！?/br>
    當(dāng)然。

    所有故事的交織，所有的線索交織，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參與到這一場悲劇當(dāng)中。

    只有一個人，一直游離在外，仿佛只是某個人的附屬物。

    而在樓里的原住民眼中，更是沒有提起過他，過去完全空白。

    “我不明白?！标懥闫飧枰嗪畯碾娞堇锍鰜恚哌M(jìn)了她的住所，“如果王杰是多出來的那個人……那為什么我會在大廳看見他?！?/br>
    她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猛地回想起當(dāng)時時然緊張擔(dān)憂的神情，還有試圖向她表達(dá)的信息。

    時然。

    她和時然是朋友，相處久了自然知道時然為什么會一直住在深海，從不出來。

    時然體質(zhì)特殊，按照她自己陳述的，是什么親惡體質(zhì)，總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會找上她，從小鬼到神奇生物一應(yīng)俱全。

    只怕當(dāng)時時然就看出來了什么，想提醒自己，但被陸零柒完全忽略過去。

    “如果王杰是多出來的人……”陸零柒慢慢想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筆在空白的紙上勾勒出人物關(guān)系圖，“跟王杰關(guān)系最緊密的人，只有趙璐璐了?！?/br>
    “趙璐璐……”陸零柒咬著筆頭，認(rèn)真思考，“趙璐璐和王杰是一伙的，他倆形影不離?！?/br>
    雖然兩人沒有表現(xiàn)出很熟的樣子，但有趙璐璐的場合，王杰必然在。

    “我們假定趙璐璐是內(nèi)鬼，王杰是多出來的那個人……那王杰這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陸零柒抬頭，看見凌亦寒倒了兩杯白開水放在茶幾上，沒有打斷陸零柒的推理。

    “趙璐璐的背景資料太少了。她作為一個高中女生，隱藏地很狡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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