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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腳上沒了鞋子,著地的觸感頗為奇妙。 涼錦回頭去看,見剛才被她扔掉的那一只鞋此刻已經(jīng)被玄冰整個凝固在玉階上,寒氣將鞋子凍成了晶瑩剔透的樣子,內(nèi)里早已什么都不剩了。 見那鞋子慘狀,涼錦倒抽一口冷氣的同時也慶幸自己脫身及時,雖然窘迫狼狽了些,但到底是沒有因此受傷。 她收回目光,第一時間觀察起眼下所處的石亭,確認(rèn)沒有危險(xiǎn)突然而至,這才從儲物手環(huán)中取來一雙新的鞋子換上。 涼錦換好鞋襪,又朝石亭另一側(cè)的小門走去,三兩步的距離,卻在她邁步的瞬間,兩側(cè)虛空攪動起來,兩頭兇獸憑空而現(xiàn),分別從兩個方向同時撲向涼錦。 這兩頭兇獸的修為,約在實(shí)境大圓滿,遠(yuǎn)不是先前叢林中那巨獸可以比擬的。 它們從如此近的距離發(fā)動襲擊,眼看那尖利的爪牙就要割破涼錦的喉嚨! 涼錦眼中掠過一抹精光,作勢要退,卻又在兇獸臨身之際,身形一矮,從兩獸當(dāng)中的空隙穿過,旋即閃電般回過身,一手按住一只兇獸的腦袋,用力朝中間一撞! 兩聲凄厲的哀嚎同時響起,那兩頭實(shí)境后期的兇獸被撞得兩眼昏花,跌在地上嗚嗚咽咽,很快便化作兩灘清水,不留蹤跡。 涼錦拍了拍手,忽又壓低了身子,矮矮地翻了個筋斗,一只赤色的飛鳥擦著她的背脊飛過,消失于石亭另一側(cè)。 兇相層出不窮,稍有懈怠便有性命之危。 再一次成功躲過突襲,涼錦抖了抖衣袖,神情沉重地自言自語。 石亭之外,不知道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等著她。 涼錦心里絲毫不敢放松,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當(dāng)她的步子踏出石亭的瞬間,她仿佛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琴音。 她眉頭一皺,第一時間自己的聽覺。 下一瞬,錚錚琴音帶著極端殺伐之意響徹整個竹林,即便已經(jīng)封閉了雙耳聽覺,涼錦眼前依然出現(xiàn)了兇悍壯闊的幻覺。 千軍萬馬彼此沖殺,血海翻騰之際,有兇獸凌天而來,一爪拍下,尸骨紛飛。整個天地都是鮮血的顏色,連鼻息見都似乎能聞見濃濁的腥臭,乃地獄之景。 本是極端兇戾的場景,涼錦卻始終眼觀鼻,鼻觀心,靈臺清明,思緒平靜。 這看似比之前都更兇險(xiǎn)的攻心之關(guān),對于涼錦而言反而是最簡單的一環(huán),實(shí)在是因?yàn)闆鲥\在奔赴虛空戰(zhàn)場的那段時間,看到了太多類似的景象,甚至還有比這更加殘暴兇惡的場景,見慣不慣,便也尋常。 涼錦面色平靜地朝前走,對那渾身燃著熾烈火焰,身具毀天滅地之威的可怕巨獸視而不見,她的步履始終平穩(wěn),就連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都不差分毫。 當(dāng)她走到巨獸跟前,那巨獸的血盆大口已經(jīng)懸在她的頭頂上,仿佛下一瞬,涼錦便會被巨獸一口吞入腹中。 涼錦依舊面不改色,待她下一步邁過,巨獸幻影層層破裂,化作一蓬飛沙,漸漸消散。 眼前恢復(fù)了青翠蔥蘢,一眼望去,郁郁蔥蔥的竹林隨風(fēng)而動,清風(fēng)和煦,好像先前的一切兇險(xiǎn)都是一場夢,一場空。 涼錦面對著這一方竹海,心里忽然想起在浮空之界時,和小情霜一起居住了八十年的竹屋,懷念又遺憾。 若有機(jī)會,她一定會完成情霜當(dāng)初的心愿,帶她去那個無爭的世界安度余生。 雖然景色安謐祥和,但經(jīng)歷了先前一連串的莫測兇險(xiǎn),涼錦仍是不敢掉以輕心。她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這才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前行。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她進(jìn)入竹林,沿著小路一直向前走,始終平靜,沒有任何危機(jī)來臨。 漸漸的,竹林小路的盡頭映入涼錦的視野,她抬眼看去,見林外有一方寬敞的竹屋,竹屋外有個小院兒,院子里養(yǎng)了幾只雞鴨,正咯咯嘎嘎地叫喚著。 涼錦眼里透出些疑惑來,腳下的步子也越加緩慢,但她邁出竹林那一瞬間,忽有一聲厲喝自林外傳來: 呔!你個小輩!不叫你摔個跟頭老頭子顏面何存?! 話音落下,一道勁氣凌空而來,啪得一聲打在涼錦腳踝上。 涼錦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便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身形一晃,地面在眼前飛快放大,涼錦兩眼一瞪,下一刻,她便噗通一聲跌在地上,摔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狗啃泥。 涼錦一下子摔懵了,額頭觸地的瞬間,她聽見遠(yuǎn)處傳來熟悉的輕笑,這笑聲放松且隨意,讓涼錦一身戒備頃刻間消散了去。 她趴在地上,一臉哀怨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朝笑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便見小院外邊一棵歪脖子老樹下,兩個人坐在石桌旁對著她笑,其中一人,正是令她焦心了半日的情霜。 石桌另一側(cè)則坐著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他那山羊胡足有半尺長,飄在頜下,一身青衫仙風(fēng)道骨,但眼里卻精光閃爍,神采奕奕,不知在打著什么歪主意。 涼錦目光一凝,此人正是她前世在秘境中見過,并將無極令贈予她的前輩。 他與情霜之間的石桌上擺了一盤還未下完的棋,顯然在涼錦來之前,他們應(yīng)該是在下棋。 誒嘿!怎么樣?是老頭兒我賭贏了吧! 那老者忽然一拍桌子,興奮得手舞足蹈。 情霜一臉無奈,她瞥了一眼依舊趴在地上的涼錦,雖有些忍俊不禁,但到底還是心疼,便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將涼錦扶起,轉(zhuǎn)而又對那老者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