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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橘白正在整理被褥,長發(fā)散散地落下來,遮住了若隱若現(xiàn)的脖頸,身姿窈窕,不用轉(zhuǎn)過身來,就能想象到那清冷又好看的眉眼,此時的表情一定很認真。 真是個內(nèi)斂、禁-欲人啊。 木藍看著她的背影片刻,突然福至心靈有了主意,希望可以蒙混過去吧:夫子,你覺得這房中冷嗎? 李橘白頭也沒回,淡淡道:冬日都是這樣冷。 黃州府地處西北之地,竹縣身在其中,自然多酷寒。 木藍站起來,眼神閃爍:你有沒有覺得,房間里特別冷,好像有風從哪里吹進來一樣? 李橘白手里的被褥一松,動作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木藍,眼底透著打量:你怕冷?難道想和我睡一起? 她神色如常,心底莫名有些緊張,因為對考校策問的結(jié)果比較滿意,一時間放輕了戒備,倒是忘了這個學生暗中戀慕自己,應(yīng)該是想和她親近一些的,難道是心思藏不住了? 我們現(xiàn)在不是睡在一起嗎?難道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木藍看著位置明顯隔著一點距離的棉被,一臉愕然, 不是吧? 李夫子想和她睡同一個被窩? 是不是太快了? 雖然兩人人同為女子? 但是畢竟訂了婚,心里總有點不清不清楚的尷尬。 再說了,她也不是那么隨便的人好嗎? 李橘白靜靜看著木藍,只覺得她神情奇怪,難道是被自己說中了,然后惱羞之下矢口否認? 不過這樣也好,她并沒有情情愛愛的心思,不承認就省得她想借口拒絕了。 是我想岔了,早些睡吧。李橘白又轉(zhuǎn)過身去,把兩個枕頭也放好,準備脫去外衣睡覺了。 第11章 11 木藍神色一滯,不是,她話還沒說完呢? 不是在聊你這房間里有風嗎? 為什么李夫子會想到睡一個被窩? 難道這個女人對她有想法?? 她定了定神,繼續(xù)往自己的話題上拐:我覺得房間里太冷了,感覺像是窗戶透風。 李橘白手指一頓,也不著急脫外衣了,她又轉(zhuǎn)過身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桌前的人:你想說什么? 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這人話里有話,卻又七拐八拐的不明說,也不知道是想表達什么。 夫子跟我來。 木藍見事情終于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fā)展了,她輕咳一聲,努力保持鎮(zhèn)定,然后走到窗戶那兒。 很快就找到了窗戶角落有一個不起眼的縫隙,她用手指一戳,是一個可以容納尾指粗細的小洞。 李橘白黛眉輕蹙,不明白這是什么狀況? 窗戶破了?是你弄破的?不然怎么解釋她能找到這個小洞,還有方才那詞不達意的話。 木藍一聽,心里怵了一下,是原主弄破的啊,她也不敢回頭,就干巴巴地看著那個小洞,按照自己想好的理由瞎編道:我之前就戀慕夫子,卻又不敢靠近,后來家兄給我出了個昏招,有一天晚上趁你睡著之后,吹了一點點mi香進來,我只進來看了你一眼,什么都沒做就走了,我發(fā)誓。 至于衣服脫到一半又給穿回去,還有神志恍惚的時候親了幾口,是絕對不能承認的,這樣說應(yīng)該可信吧。 李橘白神色復(fù)雜,不期然的又想起這個人晚上抱著自己衣服的情景。 竟然還發(fā)生過這種事,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有點后怕,若是有歹人。 不過到底只是個癡情的姑娘,就是手段下作了點。 可惜她只能辜負了。 此等小人行徑切莫再做了。 木藍轉(zhuǎn)頭,看著神色淡淡接受良好的人,忍不住問道:夫子不怪我嗎?不覺得意外嗎?就這? 就沒了? 你只要誠心悔改,我這一次便不怪你了。 李橘白輕嘆一聲,好在只是進來看了一眼,否則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原諒,看來以后要小心為上,萬一這個人又犯渾呢? 她不露聲色地比較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和體型,心里出神地想,真要動起手來應(yīng)該不相上下吧。 木藍連忙舉手發(fā)誓:我一定誠心悔改,絕不再犯,只不過家兄人品低劣,白日里拿此事要挾我,他還收了邵旺族的銀子,對夫子言語間多有侮辱不說,還還若是任其下去恐怕會出大事,所以我想請你配合我演一場戲。 她說完,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就像是終于解決了后顧之憂一樣,至于木堂說的那些無恥的話,實在是難以啟齒,便言語含糊的一筆帶過。 李橘白默默聽著,在聽到邵旺族的名字時,臉上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厭惡,至于木藍言辭閃爍的話,她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他們十歲就訂了親,兩家又有生意上的往來,時不時也會見上一面,本來還算相安無事。 可那個男人在十五歲那年有了通房丫頭之后,言行舉止間便開始輕佻無狀,甚至屢次想強迫于她。 若不是顧忌著兩家有婚約,對于這種膽敢調(diào)-戲她的登徒子,她一早就報官了,好在后來婚約作罷。 雖然自己是被退婚的那個,但李橘白心底卻一點也不難過,甚至有種終于解脫了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