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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mama已經老淚縱橫,她擦了擦淚才道:老奴是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失蹤那天就穿的這身衣服,是尚好的云錦所織,遇水不爛,不會錯的。 平芳郡主依舊一臉不肯相信的樣子,她咬了咬牙道:只憑一件衣服怎么斷定,本郡主倒要看看是不是丘綰那個女人。 丘綰怎么會死呢?不可能的。 她走過去要掀開白布,有官差攔了一下。 木藍伸手揮了揮,任由平芳郡主把白布掀開,有些事或許讓大家都看到更能達到想要的結果,盡管這樣有些對自己不敬,不過沒關系,她還活著,不在意這些。 此時,眾人終于看到了白布下的尸骨,一身云錦襦裙下露出斑駁的白骨,最重要的是尸骨上竟然纏著鐵鏈,而尸骨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還纏著配飾。 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衣物和配飾,同時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謀害,這鐵鏈鎖得很緊,明顯是被人綁上去的。 平芳郡主愣在當場,隨后她手腳發(fā)抖地去看那鐵鏈上纏著的玉佩,一個上面刻著綰,一個上面刻著珄。 她不敢置信的手一抖,玉佩隨之落回去。 綰是丘綰,珄是呂三郎的字。 離得近的看清了上面的字都一陣唏噓,呂三郎也終于適時地沖進來,他跪在地上哀切一聲道:綰綰,是綰綰嗎? 沒有人回應他,眾人見他一臉哀切的樣子,忍不住又嘆了嘆可憐有情人啊。 呂三郎是吧,我曾聽義母提過,這一對玉佩乃是義姐親手雕刻,一塊自己留著,一塊早就給了你,緣何這兩塊玉佩都在她的身上? 木藍冷著臉看向呂三郎,這兩塊玉佩當然是她現(xiàn)刻的,不然怎么和這個殺人兇手牽扯上呢? 呂三郎猛地抬起頭,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綰綰并沒有送我什么玉佩。 怎么會這樣? 當時明明檢查過的,除了衣服沒扒下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這兩塊玉佩從何而來? 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呂三郎心中暗恨,眼看著三公主對他動心,自己就要成為駙馬了,結果在這節(jié)骨眼上被發(fā)現(xiàn)了,丘綰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不可能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可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他當時看漏了? 后知后覺的平芳郡主見木藍神色不善地盯著呂三郎,她忍不住問道:你什么意思,是呂三郎害死了丘綰? 誰知道呢?還是等義母來了再說吧。木藍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話不好明說。 呂三郎心頭猛跳:郡主不要無端猜測,我也一定會追查殺害綰綰的兇手,為她報仇雪恨。 不勞呂公子費心,本官自會替義姐討回公道。木藍不咸不淡地道,敵對的態(tài)度毫不遮掩。 過了兩刻鐘,丘夫人終于來了,她面無表情地下了馬車,人群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木藍默默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一起走到尸骨前。 盡管之前已經看過,盡管女兒就在自己身邊,可看著女兒的尸骨,丘夫人還是忍不住未語淚先流,她停在兩步外,腳下再也邁不開步子,眼角落下一滴滴淚水。 沒有哭聲,甚至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有淚水無聲地落下來,不停地落下來。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悲從心來。 木藍默默摟緊她的胳膊:娘親,這尸骨上的玉佩你可認識?是義姐嗎? 丘夫人仿佛這時才有了勇氣,她上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拿起玉佩,隨后猛地站起來一轉身,狠狠踢了呂三郎一腳。 還我綰綰命來。 一聲怒吼,把半跪著的呂三郎踢到在地,丘夫人也隨之晃了晃,暈了過去。 木藍連忙扶著她,心道娘親的演技也太逼真了,她自愧不如啊,這檔口還想著踢呂三郎一腳,不愧是娘親啊。 隨后她臉色一變,忙往后喊到:快喚大夫,快扶娘親回府。 丘夫人又怒又痛之下竟是真的暈過去了。 木藍心底一痛,她不敢想若是自己沒有回來,娘親又該是怎樣的哀痛。 丘府的下人見狀忙上前來,扶著丘夫人上了馬車,直接去了醫(yī)館。 木藍這才看向呂三郎道:扶呂公子起來,押入大牢。 呂三郎顧不得胸口疼痛,忙大喊:等一下,你憑什么抓我,伯母是痛失愛女遷怒于我,你沒有證據(jù)不能抓我。 他沒留下證據(jù),只要不承認,誰也不能定他的罪,玉佩根本不能成為證據(jù)。 木藍冷笑一聲看向眾人:不知可有人認識義姐的字跡?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有兩位常去飛花社的夫人站出來:我們有幸見過幾次丘大小姐的字跡,或許能認得。 還有我。平芳郡主回過神來,忙也出聲作答。 木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展開:那便勞煩三位看一看,本官到底該不該抓他。 平芳郡主率先把紙拿過來,上面是熟悉的字跡,紙張和用詞都很普通,就像是閨閣兒女的一張普通記事簽。 可內容組合起來就不普通了。 百鉞258年,立冬之日,二妹傳話與我,說是三郎有要事相商,邀我黃昏時分于護城河邊一見,且一再叮囑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要瞞著爹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