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攥緊捏在手上的紙。

    “韋恩家族有一位成員今日出席，”法官在齊爾說完之后開口說道：“他有什么要說的嗎？”

    布魯斯站了起來，他說道：“是，法官閣下，我是布魯斯.韋恩，我有話要說?！?/br>
    “你可以發(fā)言，韋恩先生?！狈ü僬f道。

    布魯斯說道：“法官閣下，我是這里最后一個會同意喬.齊爾假釋出獄的人，我一點也不相信齊爾所說的他每一天都在為他所犯下的罪行懺悔的說辭，因為從我的父母去世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個人從來沒有試過通過任何一種方式向當年慘案的幸存者，向我表達歉意，無論是通過他的辯護律師，負責他的案件審查的警官，還是關(guān)押他的監(jiān)獄的負責人，甚至是一封‘對不起’的道歉信，我都沒有接收過?！?/br>
    布魯斯攤開手里的紙，克拉克坐在他身邊，能夠看到之上微微傾斜字跡在紙上刻出印子的發(fā)言稿。

    “而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哪怕只有一點點良心，都不會用殘忍剝奪兩個無辜者的生命的方式去解決他所謂的走投無路的絕境，”布魯斯話里包含情緒，他說道：“我有時候很遺憾哥譚沒有死刑，不然像他這樣的人早就送上了電椅，他骯臟的靈魂就該和他的身體一起腐爛在棺材里?！?/br>
    “最后，我想說，像他這樣以殘忍手段剝奪他人生命的人不配享有重新?lián)碛凶杂傻臋?quán)利，無論是為了我個人，還是為了哥譚的安全，”布魯斯誠懇地說道：“我懇求法官閣下，駁回他申請假釋出獄的請求，讓他繼續(xù)在監(jiān)獄服刑?！?/br>
    “我的發(fā)言完了?！辈剪斔棺讼聛恚钗艘豢跉猓缓髲谋强桌锖舫鰜?，最后閉上了眼。

    克拉克拍了拍布魯斯垂在膝上的手，布魯斯微微側(cè)首，兩人視線交錯。

    兩人什么也沒說，卻在瞬間明白了對方想說的話。

    說起來也足夠的諷刺，也分辨不出是正直還是虛偽，他們明知道一旦齊爾假釋出獄，就有來自哥譚□□/老大的報復(fù)，一方面這兩人處于對自己身份的隱藏，另一方面也是對這個殺人犯的痛恨，他們希望今天喬.齊爾當庭假釋出獄。

    布魯斯的發(fā)言實際上是最后對他生命的挽留。

    兩人有些走神，而沒過多久，法官便當庭宣判了喬.齊爾的假釋結(jié)果，他說道：“我宣布，罪犯喬.齊爾已服刑二十年三月十五天，當庭經(jīng)過審核檢察院提交的齊爾先生入獄改造、認罪悔罪的證據(jù)，宣判如下?！?/br>
    克拉克聽到有人叫道：“全體起立！”

    “喬.齊爾在服刑期間認罪悔罪，在監(jiān)獄中從未有過不良記錄，本庭宣判，”法官揮下法槌，法槌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他說道：“本庭準許喬.齊爾假釋出獄，罪犯在釋放后，應(yīng)遵循現(xiàn)有條例，定時與假釋官聯(lián)系……”

    “……本庭閉庭?！?/br>
    大廳里變得噪雜起來，旁聽的人三三兩兩地散了。

    克拉克有些僵硬地勾勾唇，他輕聲說道：“你盡力了，布魯斯。剩下的，就交給哥譚吧?！?/br>
    克拉克十分理解布魯斯此時復(fù)雜到難以形容的心情，他的超級聽力讓他們都知道了來自□□老大的預(yù)謀報復(fù)，布魯斯的原則是絕對不以非法的手段剝奪他人的生命，而他們此時沉默地坐在這里，就無一成了把喬.齊爾推到死神鐮刀下的推手。

    布魯斯抬起頭，他鋼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克拉克，他慢吞吞地疊起捏在手里的紙，然后猛地拉起克拉克的手腕，站起來就往外走。

    “看，布魯斯.韋恩！”

    媒體記者的□□短炮已經(jīng)等在了法庭外，他們見到布魯斯走出來，都著急地向年輕的韋恩圍了過來。最先沖過來的記者將錄音筆杵到布魯斯的嘴邊，他激動地問道：“韋恩先生，肯特先生，結(jié)果怎么樣？”

    “法官宣判，”布魯斯沒應(yīng)聲，克拉克回答道：“喬.齊爾假釋出獄。”

    “您怎么看，韋恩先生?！庇浾咦穯柕?。

    “我遵從法官的判決，”布魯斯開口回答，他說道：“雖然我并不贊同?！?/br>
    而在布魯斯身后，有人喊了一聲：“喬.齊爾出來了！”

    布魯斯握住克拉克手腕的手緊了緊，他說道：“走快些！”

    兩人筆直地朝著法庭外的停車場走去，記者見兩人不想接受采訪，沒有追逐，他們都沖向了被法警一左一右護著走出來的喬.齊爾那邊，兩人穿過法院的走廊，走出法院的大門，克拉克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解鎖了轎車的車門。

    布魯斯在副駕駛坐下，他拉下安全帶扣好，克拉克看著布魯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說道：“最后一次，布魯斯，”克拉克用只能被他們倆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就讓我為你自私這最后一次?！?/br>
    克拉克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赤手空拳就能救下喬.齊爾的人，但是這是第一次他堅定的拒絕使用他的能力去救某一個人。

    “砰！”只聽見從法院的走廊里傳來一聲槍響。

    克拉克在駕駛位走下，往喬.齊爾的方向看去，克拉克看到齊爾胸口中彈倒在地上沒了呼吸，他說道：“他死了，布魯斯?！?/br>
    布魯斯聞言的瞬間閉上眼，發(fā)出一聲鼻音：“嗯?！?/br>
    此時，布魯斯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打來電話的人正是瑞秋，瑞秋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她在電話里說道：“布魯斯，法爾科尼派人槍殺了齊爾，槍手我們抓到了，上帝啊……我，我得去處理這件事……”布魯斯沒有說話，瑞秋叫了聲布魯斯的名字：“布魯斯，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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