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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聊,”克拉克一口悶了杯子里的咖啡,問道:“你們的蝙蝠俠呢?”迪克指了指方向,克拉克扭頭走了。 克拉克依著迪克指著的方向,走到了一間醫(yī)療室門口,他隔著醫(yī)療室門上的玻璃,往里看去,一個青年躺在床上,他蓋著被子,左手搭攏在胸口,右手垂在床榻上,右手的手背上被扎著注射的針管,克拉克掃了掃吊瓶上的印字,是用于消炎的藥劑。 青年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睡得深沉,身上的傷口都被悉心地包扎過,蝙蝠俠繃直了背坐在床邊,他兩只手搭在膝上,雖然穿著制服帶沒有帶面罩,以克拉克的角度看不到蝙蝠俠的表情。 此時,蝙蝠俠站了起來,他早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他轉(zhuǎn)過身,朝著門口走了過來,蝙蝠俠拉開門,他和克拉克對視一眼,年長的蝙蝠俠長舒一口氣,說道:“達米安要醒了,幫我跟他聊一聊,好嗎?”這個世界的蝙蝠俠見到克拉克點點頭,有些突兀的,他說道:“見著你和我的平行時空同位體的相處方式,我還真的可以學(xué)習(xí)一下卡爾原先的處事風(fēng)格?!?/br> “我的孩子,”年長的蝙蝠俠聲音越來越低:“只要見著我,就能跟我吵起來。” 克拉克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蝙蝠俠輕笑了一聲,誠懇地說道:“謝謝。”他邁開步子走開了。 無論是這個世界的卡爾·艾爾,還是來自平行世界的卡爾·艾爾,無論他選擇怎樣一條路,但就像是分岔路口上的指路標一般,他本身讓人信服與欽佩的人格魅力,就會讓人追隨他的腳步。 克拉克推開醫(yī)療室的門,他有些好奇蝙蝠俠為什么不在門口安排守衛(wèi),只不過這個問題剛出現(xiàn)在心頭,克拉克就明白了答案——如果達米安和蝙蝠俠有著近似的格斗能力的話,在門口安排一隊守衛(wèi)也不過是增加無謂的傷亡而已。 克拉克拉開床邊的椅子,椅子腿落在地上的時候發(fā)出“叩叩”兩聲輕響,克拉克撩起披風(fēng)坐在椅子上,一抬頭就看著昏睡的青年眼睫毛翕動了一下。 克拉克揭穿達米安還想假裝的意圖,說道:“醒啦?” 達米安慢慢地睜開眼,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這位韋恩少爺才適應(yīng)了房間里的燈光,達米安視線落在克拉克身上,他愣了愣:“卡爾……”下一秒恍然,說道:“你是平行世界的超人?” “是,我是?!笨死苏f道。 達米安閉上眼,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怎么,你也來說服我,教導(dǎo)我,告訴我做的事情都是錯的?” “老實說,是又不是,”克拉克靠在椅子背上,以一種放松的姿勢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說道:“我最初過來的目的,只是想見一見布魯斯的親生兒子,”達米安睜開眼,緊盯著克拉克,克拉克看著這雙與布魯斯極其相似的鋼藍色眸子,露出一個淺笑,他說道:“你這種倔強又頑固的模樣,真的是布魯斯親生的孩子。” 達米安怔愣地盯著眼前的藍大個,他不會想到他們的聊天會從這個角度開始。 “你應(yīng)該不知道,”克拉克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和布魯斯和這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俠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我六歲就認識了那位布魯斯老爺,我們彼此陪伴經(jīng)歷過所有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我是除了阿爾弗雷德最了解布魯斯的人?!?/br> 克拉克的描述吸引了達米安的注意力,克拉克笑著說道:“成年的布魯斯,特別是成為蝙蝠俠的布魯斯總給人冷靜自持、運籌帷幄的感覺,但我清楚得很,這人所擁有的控制欲與為了規(guī)避潛在風(fēng)險所有的計劃安排,都讓人火大?!?/br> 達米安憋出了一句話:“那你還不是仍然是他的好朋友?!?/br> “我也不是一直都是他的好朋友,”克拉克開了句玩笑:“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跟他絕交了七個月,整整七個月沒有理他,不會電話,不看短信,絕不見面,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似乎只有這么做,跟他鬧崩,跟他斷絕關(guān)系,他才會估計你的感受?!?/br> “哼”達米安太懂這種感覺了。 達米安聽著克拉克繼續(xù)慢慢地說道:“但是,哪怕你不理睬他,不想關(guān)心他,你又會忍不住想,我……我是不是也做的不對,我是不是也做錯了什么?!?/br> “我做對不對嗎,卡爾,”達米安語氣急促地說道:“我只是認為,有一些犯罪,就該用嚴酷的手段予以制裁,蝙蝠俠太軟弱了,那些罪犯,小丑、死射……他們該死,而不是關(guān)進阿卡姆,給他們一次次逃脫的機會,就是蝙蝠俠的錯,大都會才被夷為平地!” 達米安一抬頭,就看見克拉克手撐著歪著頭安安靜靜的模樣,達米安忍不住說道:“你這什么表情!” “我不大想評論這件事,這么說吧,如果你不是有所懷疑,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達米安皺緊了眉,克拉克繼續(xù)說道:“因為你既然是在這個世界的蝙蝠俠身邊長大的,你就知道他為什么會堅持不以故意的手段剝奪他人生命的原因?!?/br> 克拉克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看得出來,這個世界曾發(fā)生的事情對布魯斯也有所觸動,哦,我指的是我的布魯斯,我們回去之后,他一定會做些準備?!?/br> 達米安跟著克拉克的思路,此時門外傳來輕輕腳步聲,這個聲音是蝙蝠俠減小聲音柔軟的鞋底的聲音,達米安聽力敏銳,他分辨出蝙蝠俠的腳步聲的時候就移開落在克拉克身上的視線,死死盯著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