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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門口出傳來一聲驚異的阻止,“你在做什么!” 申浩然的動作頓了一下,迅速轉(zhuǎn)頭看向玄關(guān)處,眼睛倏然大了一倍不止。 孟珺和公司里的其他高管,以及一些員工代表手里拿著慰問品站在門口,一個個或驚訝,或嫌惡地看著他。 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半趴著一個單薄消瘦,額頭上的血幾乎沾滿了半邊臉的少年。地面上一片狼藉,血跡和水漬融為一片,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而他自己身上原本剪裁合身的西裝早已被弄皺,肩膀上、衣袖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垂在一側(cè)的右手上還帶了一個鋒利的指虎,鮮紅的血跡順著指尖一滴一滴落在磚紅色的實木地板上。 現(xiàn)場血腥又殘-暴。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這個少年不好惹(11) 太可惜了 仁德醫(yī)院, 急診室內(nèi)。 醫(yī)生小心的給坐在治療椅上的少年清理頭上的傷,包扎好額頭上的傷口,目光落在了少年被血染透的肩頸上, 微微蹙眉。 那似乎是一道很深的利刃傷, 從側(cè)面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纖細(xì)的后頸幾乎被利刃劃穿, 差點就傷及大動脈。刺目的血跡將他半個身子都幾乎染透,看上去十分驚險。 察覺醫(yī)生想要檢查脖頸上的傷, 少年低著頭猶豫了很久,還是緩緩抬起手將衣領(lǐng)解開,露出滿是傷痕的脖頸。 除了這次留下的血rou翻飛的的傷口之外, 能清晰地看到肩膀還有上次還沒有完全消掉、微微泛著青紫的傷痕,和從后一直延伸到頭皮內(nèi)的老舊傷疤。 引得身后陪診的兩位職員連連吸氣。 這孩子是受到了多少虐待, 才會有這么多的傷口。 “需要報警嗎?”醫(yī)生抬頭看了陸馳身后一直跟著的兩個年輕人一眼,聲音里透著一股淡淡的警惕。 “是啊是啊,”女職員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聲音里也是滿滿的憤慨,“不能縱容那些不公平的事情,不然你越是容忍,傷害你的人反而越是會變本加厲?!?/br> “沒錯,”另外一位年輕的男職員也點了點頭, 眼底有一絲失望,“想不到表面上看起來這么溫和儒雅的人,私底竟然這樣殘忍暴-戾。” 他們都是被申浩然招進(jìn)公司的人, 從一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做事。也正因為如此, 他們對這個看似威嚴(yán)又和藹的主管十分敬仰, 一直把他當(dāng)做奮斗目標(biāo)和心里的偶像看待。 如今親眼看到申浩然如此血-腥殘-暴的一面, 就像追了很久的明星驟然塌房一樣, 心里都空落落的。 除了對受傷少年的同情之外,更多的是夢想幻滅的失望和不愿接受現(xiàn)實的蒼涼。 為了打破這種茫然又失落的局面,他們才會接受孟珺的提議,帶著少年來醫(yī)院處理傷口。為的就是讓自己親眼看到現(xiàn)實,好早點清醒,脫離這種難熬的狀態(tài)。 至于孟珺,她對申浩然的信任不比這兩個年輕人少,受的刺激顯然也更大。事情發(fā)生的時候,直接拒絕聽申浩然的任何解釋,帶著所有人離開了蓮花小區(qū)。 并表示短時間內(nèi)不愿意再見到申浩然。 只留下他們兩個照顧席涉,并一再提醒,如果有需要的話,讓他們跟隨孩子去警局報警。甚至借他們之口轉(zhuǎn)告席涉,不需要害怕,公司不會對這個人有半分包容,也會盡全力幫助他討一個公道。 原本以為他們是施暴者同伙,還對二人頗有芥蒂的醫(yī)生暗暗松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紗布和消毒棉球,再次確認(rèn)道:“需要報警嗎,孩子。” 陸馳緩緩抬起眼,蒼白憔悴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一雙空洞的眼睛微紅,睫毛濕漉漉的,整個人還處在一種受-虐后的茫然狀態(tài)。 他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只好低下眼睛,緩緩地?fù)u了搖頭。 在場的三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失望。 雖然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受到迫-害的一方因為某些原因不敢出面指認(rèn),才導(dǎo)致這樣情況愈演愈烈。這個結(jié)果他們也都想到了,畢竟少年身上的傷口一看就不是一時半會造成的,如果能求救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 但親眼看到孩子放棄追責(zé),他們還是忍不住有些唏噓。 幾個人互相搖頭嘆息的時候,陸馳低垂的眼睫下不動聲色地凝出一絲冷意。 大魚還沒有釣到,怎么能提前收網(wǎng)。 一直乖乖坐著,不敢說話的A01:“..” —— 將席涉重新送回家里之后,兩個年輕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蓮花小區(qū),臨走前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電話留給席涉,告訴他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他們。 能幫到的地方,他們也絕對不會推辭。 陸馳接過記了電話的便簽紙捏在手心里,緩緩朝他們鞠了一個深深的躬。 女生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紅了,她吸了吸鼻子,再次朝席涉揮手,依依不舍地走進(jìn)電梯。 陸馳站在門口,一直等到電梯門關(guān)上才重新退了回來。 屋內(nèi)很安靜,申浩然帶著席夢蘭去跟公司里的人解釋了,無非就是要想盡辦法把所有的責(zé)任從自己身上推開,努力洗白。 但顯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一邊把記著電話的便簽紙妥帖地收在上衣口袋里,一邊抬起手肘將脖頸處的紗布撕開,露出紗布下光潔完好的皮膚。 --